劇痛之下,孫逸揚急中生智,伸手攥住齊墨幼體,另一掌順勢向其眉心轟去,萬破皆破神力立時迸現,當即便將那具嬌的身體化為灰燼。
“噗!”
轟斃目標之後,孫逸揚張口吐出一團血霧,剛要運功抵禦體內的傷勢。這時,隻見身前一道銀光倏然閃過,緊接著咽喉處便傳來一陣莫名的滾燙。
“你!”
定睛看去,與之前幾乎一模一樣的齊墨幼體再次憑空出現,手握的異形短刃,發出森然殺氣,一滴滴熱血和自刀鋒上緩緩滴落,一股詭異的氣氛登時降臨在戰場之上。
“喝!”
來不及多多思考,孫逸揚伸手捂住脖子上的巨大創口,強運內力將心脈護住,以防失血過多喪命當場。但兩處致命贍傷口屬實太深,血流速度更是異常迅急,哪怕隻有片刻的遲疑,也已失去了身上四分之一的血量,令其手腳冰涼,頭暈目眩。然而,孫逸揚心裏清楚,如今正值緊要關頭,自己稍有放鬆整個人間便會徹底淪陷。與此同時,之前聽令在原地待命的孫長空已經按捺不住,眼見自己的父親身受這般重傷,雙眼立時通紅,急聲道:“爹,你的傷怎麼樣!”
“嗬嗬,這算得了什麼,別忘六可是死過一次的人,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愈合,你放心好了!”
孫逸揚背對著孫長空,不讓對方看到自己身前的巨大裂口。憑借著卓越的修為與內力,他才能屹立不倒,否則換作常人早已一命嗚呼。即便如此,他也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實在無法應對眼前的戰局,心中不禁生出了一個極賭想法。
“哈哈哈,孫逸揚,沒想到吧?我的須彌芥功已經修煉至如來自由身的境界,我身上的每根筋骨,每寸肌膚,甚至是一根不起眼的毛發,都能幻化成與我本尊相若的個體,並且保留原有的意識,不受外界幹擾。你就算能夠殺了一個又能如何,接下還有十個百個千個萬個等著你,今我就讓你有來無回!”
話出身隨,齊墨以其幼齡身體再次發動攻擊,速度之快,來勢之猛,不亞於世間任何一位絕頂高手,所過之處,更是尤如彗星墜落一般,激起大片光彩,手中短刃也在此刻變為一根修長的銀錐。
“死吧!”
“爹!”
孫長空答應過孫逸揚待在原地,但眼見如今對方身處危難之間,心急之下,謬論法立時發動,剛好在銀錐刺入孫逸揚的身體之前,將其暫時化為虛影一瞬,待二者錯身之後,再令它恢複原狀。由於銀錐是齊墨的殺器,力量威勢都是尋常的神兵利器不可相比的,若想在這麼短的時間當中將之虛化,所要耗費的力量是無比巨大的。即便隻有一招,孫長空的臉色還是立即變成慘白一片,一道暗紅色的血液自嘴角緩緩溢出,緊接著又被他自己吸回體內,以防它從發現。
“孫長空,又是你這子,看我……”
話音未落,稍微遏製了下作勢的孫逸揚登時雙掌齊舞,萬破皆破神力化作漫雪花一般,轟然罩向齊墨的頭頂。後者因為見識過此神力的可怕之處,萬萬不敢有所怠慢,連忙打消了擊殺孫長空的念頭,轉而全力阻擋前來的萬破掌勁。孫逸揚每怪出一掌,身後都會有一道金光猛地閃過;而再看另一邊的齊墨,每接一招掌勁,身上便會散去一道殘影。
“該死,守界者的神力為何如此強悍,再這麼下去,下定還真會被他殺得屍骨無存。可惜我的另一半身還在與元宗周族,若是能集合二者之力,或許還能將孫逸揚一舉殲滅。現在,隻能先應付一下了!”
想到這裏,孫逸揚掌法忽變,齊墨兩臂衣袖盡數撕毀,露出其中傷痕累的臂腕。
“想動我兒子,休想!”
眼見齊墨應對不及,孫逸揚強提真氣,欲要將其徹底擊敗。可就在這個時候,多番動作的牽扯之下,腰上的傷口倏爾迸裂,大片鮮血溢出創口,將半邊衣擺染成了血紅色。齊墨眼光毒辣,瞧準這般難得的機會,立即雙手雙腳一同用上,使出一輪淩厲無比的攻勢,打得孫逸揚混身筋骨崩裂,五髒俱損,挺拔的身姿也隨之“矮”了半截,伏在地上大口喘息。
“孫逸揚,你今死定了!”
齊墨剛要邁步上前,一道幽光忽然自腳下的地麵上一閃而過,緊接著他便發現,自己的身體然不受控製了,就好像有數以千條無形鎖鏈,束縛的手腳軀幹之上。
“這是……”
“嗬嗬,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齊界主,幸會幸會,在下血河,魔界魔皇是也!”
孫長空驚喜地看向前方,隻見在那孫逸揚的身旁,赫然站立站著一位身著絳紅色長衫的俊秀男子。不遠處,沈萬秋望見此人,立即臉色大變,顫抖的身體竟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這才緩緩道:“魔皇血河,他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