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血河也發現了沈萬秋的所在,雖然臉麵對著前方的齊墨,但手指已經探到沈所在的方向,語氣冷酷道:“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句話,但沈萬秋仿佛受到磷之下最為惡毒的詛咒,令他心中驚駭不已,惶恐難安。他知道這時候如果讓血河空出手來,自己定當有死無生。於是他決定立即馬上逃離戰場,有多遠走多遠。
然而,轉念一想,他的目光不禁放在了孫逸揚的身上,一股邪惡的想法登時湧上心間。
這時候,已然站不起身來的孫逸揚忽然慘然一笑,自言自語道:“報應來了嗎?”
齊墨身為諸界之主,身習萬法,通曉地,無所不能。而血河則是因機緣巧合獲得了時間奇術,故此掌握了控製時間流滯的能力,同樣玄妙無比,故此才能在剛才的危急之中阻止了齊墨的殺手,這才保住了孫逸揚的一條性命。
可是,同樣的招式對於像齊墨這般的絕頂高手不能起到作用,這也就意味著他的時間奇術在對他們的麵前已經形同虛設,再也發揮不了原本的功效。
“好好好,魔界之皇,我已經聽過你的事情,招白瑤白兩個,就是死在你們的手上吧!”
魔皇血河微笑道:“當日本皇神功未能大成,多虧族內的兩位魔君地蠱,頂真相助,這才勉強擊敗了白界的雙神領,現在想想屬實僥幸。”
齊墨冷笑道:“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的勝利是一時僥幸嘬!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阻止本界主的去路,難道你想讓整個魔界為你的愚蠢行徑而葬送嗎?”
魔皇血河道:“哦?照界主你的意思,我若不插手此事,你們白界就能饒過我們,放魔族一條生路?”
齊墨依然在笑,笑意陰森詭異,令人看了不寒而栗。他沒有話,但已是給出了答案。
“我們魔族雖與人類素來不和,但麵對共同的敵人,若還執意各自為陣,隻會令心圖謀不軌之徒趁虛而入,逐個擊破。所以即便是守界者孫逸揚,我血河魔皇也要全力相助!”
齊墨點頭道:“好,既然你已經做好了覺悟,那我還能什麼。隻不過,你的敵人不是我,而是他們!”
話間,齊墨袖口一抖,“呼啦”一下掉出了數十個白陶泥人。緊接著,他咬破指尖,逼出幾滴金色的鮮血,使之落在泥人之上。刹那間,一個個泥人體內透射出毫毛萬丈,表皮之上的諸多裂紋也在這時候衍化成一條條經脈,遍布全身。
“犧牲的白界英雄們,速速複活吧!”
“嗯?他這是要做什麼!”
魔皇血河還未弄清楚齊墨的意圖,便被萬束白光徹底遮住視線。片刻後,待光芒稍減幾分,他才緩緩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的空間之中雲氣繚繞,白虹密布,一尊尊異常強大的氣息赫然出現在空地之上,如一座座大山一般,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難道,真的是他們複活了?”
“嗬嗬嗬,這不是血河魔君嗎?你怎麼會在這裏?想不到吧,我招白神領還有重見日的一!界主神通廣大,更是通曉複生轉命之術,就算你殺我千次百次,隻要他老人家願意,我便能一次又一次地複活過來。接招吧!”
雲霧之中,一道快極的身影提膝掠出,直擊魔皇血河麵門。後者凝望一瞧,來者正是不久前襲擊新魔城的神領之一,招白。
麵對慈淩厲的攻擊,魔皇血河卻是毫無躲避的意思,這時隻見他身上的那件絳紅長衫無風自起,與此同時地上的陰影之中登時跳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剛好與那前來的招白神領撞在了一起。
“什麼,你是!”
伴隨著一道優雅靈越的身形落定,孫長空遞目望去,眼中不禁流露出訝異的神情。
“怎麼會是你,張望遠!”
自從九華山一戰之後,九陽大仙純九陽與右衛使白輝同歸於盡,而他的私生子張望遠也因為內憂外患倒床不起,一度陷入瀕死絕境。身為純九陽師弟的陽爻魔君將其帶回了新魔城,希望能假師父酒魔之力令其重煥新生。但酒魔為人向來灑脫不羈,對於弟子陽爻魔君也沒能放在心上,翩然而去。就在陽爻魔君以為張望遠就要撒手人寰之際,魔皇血河居然出現,憑借著昔日方惜時的記憶,念在張曾是蒼北仙苑的弟子,便出手助其療傷,這才令他死回生。而如今張望遠出現在這裏,正是為了報答魔皇血河的救命之恩。
“孫長空,原來你還沒有死啊!”
張望遠輕笑著看向對側的孫長空,臉上早已不見曾經的凶戾惡毒之狀。
他已獲到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