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你們呢?
一奶同胞,卻擁有截然不同遭遇的兄弟二人,遮天皇與吞天獸,居然在經曆了萬般劫難之後,再次聚首。望著那張熟悉的麵容,遮天皇眼前猛然模糊起來,一股由衷的激動感湧上心間。
“吞天,你居然還活著!”
吞天獸撫動下額前利劍般的垂發,笑容燦爛道:“你這個沒用的哥哥都還活著,我為什麼要死?怎麼,還要不要我幫你了?”
不等遮天皇回話,吞天獸忽然將手搭在他的右手腕部,原本已經與身體緊密糾纏在一起的棘手劇毒竟出現了變化,自行從所在的器官組織處鬆動,解離下來,融入經脈之中,並跟隨湍流的真氣,一同回流到吞天獸的體內。
“吞天你!”
眼見遮天皇眼中既震驚又悲傷的神色,吞天獸微笑道:“不要把我與你相比,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凶獸,擁有你們這些凡無俗子所不得窺探的強悍獸身,若是連這點毒素都壓製不了,我還不如變成一隻普通的小貓小狗,死了算了。”
說話間,位於遮天皇的劇毒已經有近乎一半的數量轉移到了吞天獸的身上,前者臉上的黑氣初見消散,而後者的臉色卻顯得愈發難看。
“你也聽到了,毒杖魔朽那家夥陰邪無比,他的毒沒有那麼好對付,趁著時間不晚,中毒不深,快點停下來,不然你真的會死!”
“閉嘴!”吞天獸忽然怒喝一聲,接著道:“我吞天想怎麼樣你管不了,這些年我已經無拘無束習慣了,別以為我這是幫你,我這是在幫我自己。姓孫那小子有個三長兩短,在場的人誰也休想幸免。如果你還有點腦子的話,就快點運氣調息,盡早恢複元氣。不然,你連個刻物都不如!”
明知自己的兄弟是在用激將法令自己“屈服”,但遮天皇知道眼前情況非常,稍有差池,便會人類一方便會滿盤皆輸。想到這裏,他也隻能看著吞天獸,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即閉上眼睛,專心於驅除毒素的事情之上。眼見這對曾經反目的新生兄弟重歸於好,同作為凶獸一族,並且還是現任吞天一族族長的豺,自然為之欣慰,而他旁邊的興浪獸也終於從“緩慢”的療傷進程之中脫離出來,與豺一樣,遠眺著遠處的那道火柱。
“看樣子不需要我們出手了。”興浪獸淡然說道。
“嗯,不過,更棘手的是另一邊的法主。憑我們如今的修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或許,就連大獸長親身駕臨也未免製得住!他實在強大得有些離譜。”豺語氣深沉道。
興浪獸慧眼流轉,短暫的停歇之後隻聽他說道:“法主固然厲害,不過天下萬物皆有相生相克之理,法主雖不是這方世界的人,但既然進入到人間之中,那他便要遵守此地的自然規律,因此他的身上一定有所謂的弱點,隻要找到它然後集中力量突擊,就算他是法主也逃離不了滅亡的結局。”
聽到這,豺倏爾將頭轉向身旁的興浪獸,眼中不停放光,略顯心切道:“怎麼,你已經看出了他的軟肋在哪裏?”
興浪獸微笑道:“法主的弱點若是這麼容易被拆穿,那他恐怕早就死了千次萬次了。”
豺神色一滯,隨後悻悻道:“說得也是,他活了那麼長時間,老謀深算,狡猾奸詐,肯定不會將自己的死穴輕易暴露出來。不過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隻要他進入這個世界,便要遵守的規矩。隻要遵守規矩,那我們就一定能從這個世界上找到他的克星。”
孫長空仍然處在與法主的對峙之中,趁此機會,豺,興浪獸這兩位凶獸界的智者開始竭力在後者的身上尋找那關乎最後成敗的關鍵所在。可是那法主早已經曆了千錘百煉,任何的事情都無法打亂他的心神,而隻要守住心神,他便不會暴露出自己的要害。對麵,孫長空站在那裏已經超過一個時辰,而在這一個時辰之中,他以意化招,已經和對方交手了不百萬餘回合,憑借自身的修為以及剛剛獲得的界主神格,二者勉強鬥了個平分秋色,誰也沒能占到便宜。但相比較於法主的淡定從容,遊刃有餘,如今的孫長空頭上已經流出少許虛汗,氣息節奏也變得雜亂無章起來,新人與老手的實力,高下立判。
經過了一番休整之後,就在興浪獸豺二人以為雙方又要進入到全新的一輪對抗之中的時候,孫長空卻是出人意料地首先動身,大步走向前方的法主。後者對於孫長空行動,卻是絲毫也不意外,更是沒有任何防備的動作,就像一位慈父一樣,正在那裏等待著遠途歸鄉的孩子。
“不好,孫長空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