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方惜時本想留著虛白的性命,令其為自己所用,但見對方招招毫無保留,招招都要人命,他也不想夜長夢多,於是將心一橫,立即發動位於虛白體內的血咒。忽然間,一道粉色的霧氣自那具身體之中飛騰而起,顯然血咒已經成功發動,並將對方體內的五髒六腑全部摧毀剿滅。
“這是你自找的!”
方惜時稍稍集中精力,身體隨即懸在半空之中。抬頭望向上空,站在坑邊的虛白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一點動靜也沒有。知道對方已經死去的方,顯得尤為興奮,手刃敵人的感覺就是如此酣暢淋漓。
“敢向我動手,這是你自找的。”
方惜時來回到方才跌落的位置,環顧四周,除了已經徹底斷氣的虛白之外,四下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本來與虛白同行的食白神領也不知了去向。
“真是奇怪,這虛白明明知道我的手上握有他的生殺大權,卻偏偏還要對我出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又或者說,他偷襲我,本就不是自己的意願,真正的黑手還在……”
“我在這裏!”
驀然回首,食白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竟已幾乎貼在他的肩膀之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兩記毀天滅地的恐怖掌力一齊轟擊在背脊之上,“哢哢”兩聲爆響,方惜時的一整根脊椎已經斷成了數塊,鮮血泉湧一般溢出體外,而他的身體也像破舊的棉套一樣,無力地癱倒在地。
“噗!”
方惜時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臉色的陰沉死氣陡然平添數分,而這時,“凶手”食白已經從時空裂縫之中顯現出來,看看立在一地,猶如雕塑一般的虛白,這才將目光對準地上的方惜時,而後口氣輕佻道:“方魔皇,沒想到您也是虛有其表啊!我本以為還能過上兩招,可現在看來是不行嘍。”
方惜時擦了一下嘴邊的血痕,氣憤不已道:“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公平決鬥,看我不把你得跪地求饒。”
此話一出,食白仰天長笑幾聲,笑得混身顫抖不已,好一陣才恢複過來,繼續道:“方惜時,你也太天真了吧!戰場之上,沒有什麼公平磊落之說?除了生就是死,若不想死在別人的手上,就一定要想盡辦法,無所不用其及。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真相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正如我們之前落在你的手上一樣,現在你也該……”
“釋!”
方惜時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隨即食白神領的臉色慘白一片,驚恐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對方的身上,聲音顫抖道:“你……我已經震碎了你的所有經脈,你不可能發動招式。”
方惜時慘笑道:“是啊!我的經脈確實已經不足以承受真氣的湧動,但血咒本就是提前下在你的體內,而我的命令隻是一把鑰匙,幫我將血咒裏的力量全部釋放。食白,你太自以為是,以為切斷了我的經脈就能為所欲為。大意的代值往往是巨大的,希望下輩子你能吸取今生的教訓,再也不要輕視他人。”
“不!”
“砰!”
在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中,一股超乎想象的強大威力忽然自食白的體內轟然爆發,轉眼之間便將胸部以上的部分炸成了血霧,剩下的部分在爆炸餘波的衝擊之下,前後搖擺了幾次,最終仆倒在地。見到食白徹底泯滅,方惜時這才暗鬆口氣,緊接著便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每次都恨不得將內髒咳出體外,臉色看上去異常難看。
“該死的食白,沒想到他的力量竟會強大到如此地步,若不是有血咒在手,恐怕還真要拿他沒辦法了。”
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食白觀察了一番四周,發現這裏除了來時的路徑之外,再無其它出口。而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與外界溝通聯係,請求援軍更是不可能的事。如今的他經脈皆斷,更是回不到來時的時空裂縫之中,如此一來,他便被活活地困死在這七彩玲瓏山的山腹之中,當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時間,方惜時的心情沉入了池底,一股輕生的念頭漸漸自心中滋生……
“怎麼,已經放棄了嗎?這可不像你作風啊,方掌門!”
方惜時心頭一震,隨即目光投向眼前的那具站著的屍首。虛白的魂魄已隨著血咒一同逝去,可詭異的是,那具本已失去生命的軀殼竟是再次傳來聲音,而令他更為在意的是,那道聲音竟是無比的熟悉。
“你……你是……”
“我是誰不要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