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暈乎乎,陰陰沉沉,不知何時已然真正沉睡過去的毒師悠悠轉醒,不知已是過了多久。隨著意識的漸漸複蘇,譚深隻感覺陣陣狠厲的陰風襲身,其力無視皮肉表層,直滲髒腑之中,即使是有根基為護,麵對延綿不絕的風勢,仍是不過片刻已顯左右支絀。
原來不知何時,譚深已被結結實實的捆綁在一處颶風崖口之上,風口所出,正是侵人心肺的陰風,總是根基絕之輩,再此陰風之下,經年累月,也難逃成為枯骨的下場。
“原來,地殘穀對於前來投靠之人,便是如此對待嗎?”譚深定了定心神,清了清嗓子說道,他知道,自己此刻扮演的是一個毒師,是一個聲名鵲起的新秀,更是一個身受重傷、急需一個勢力庇護的人。這樣的人,姿態不能擺的太低,不然有負自己一身所學,當然姿態也不能擺的太高,畢竟是求人庇護,這個分寸,譚深有自信自己能把握的恰到好處。
“你,就是譚深?”響起的,是自空中,一團紫黑冥火突然的出一聲粗沉的聲音,譚深感覺到一雙眼睛,逼得自己很緊,“半身殘缺,與廢人無益,此刻投靠我地殘穀,收留你有何意義?”
“毒術仍在,毒理仍在,手段仍在!”譚深直勾勾的盯著那團紫黑冥火說道,言中滿是自信,“尊駕所言的無用,未免有些太過狹隘了吧。”
“哼!”紫黑冥火抖了抖,沒有再說什麼,就在這時,虛空之中,突兀出現一張烏黑玉笏憑空浮現,隨之響起的是爽朗的笑聲,“哈哈,老周,我就說你這招下馬威沒用吧,粗人終究還是粗人,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人家根本就不吃你那套。”
紫黑冥火沒有再出聲音,隻是抖了抖,陣陣熱浪隨之擴散開來,逼得想要靠近的玉笏不由自主的飛開,這是又聞玉笏中傳出聲音,“我去,老周,你也太不要臉了吧,說不過你竟然動手,好嘞,既然你不要你那張臉,本少爺今天就陪你好好玩兒玩兒!”
話音落,赫見玉笏也散出陣陣元力波動,竟是隱隱分庭抗禮,不分上下之勢。
被捆得跟粽子一樣的譚深,看著空中鬥法的兩人,無語之際,也正暗自盤算著兩人實力……就在這時,一支判官朱筆從天而降,強勢打破兩人之間的戰局,隨之,威嚴的聲音自判官筆中傳出:“你們兩人簡直放肆!”
“老崔,你終於來了~”說著,玉笏就朝著判官筆靠去,判官筆憑空一舞,靈巧躲過,隨之筆尖輕劃,便是一個困字,將玉笏拘束在一片區域之內。
“花劫瑟!你再如此放肆,便不要怪我請出穀主令箭了!”眼見著玉笏突破困字,又是要作勢靠上來,判官筆連忙說道,語氣中少不了的氣息敗壞的意味,剛一出場的威嚴之態全然是消失無蹤了。
譚深有那樣,一邊感受著陰風蝕骨之痛,一邊睜大了眼看著上麵三個似乎是地殘穀現任高層互相追逐玩笑,仿佛孩童一般,真真是一種頗為詭異的感覺。
“禁!”大概是實在受不了了,判官筆一聲爆喝,憑空一道禁字鎮壓全場,頓時四周伴隨著禁字壓下,竟陷入詭秘的靜止狀態,在這一刻,風停了,人停了,就連譚深,視覺、聽覺、觸覺、在這一刻,仿若被什麼剝奪了一般,眼睛、喉嚨哪怕想轉動一下,出一聲聲響,都是難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