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圍場狩獵(1 / 2)

隻要與這個男人有近距離的接觸,尉遲顏便覺得萬般不適,幾乎是出自本能的,全然不能偽裝。

“遲顏今日吃壞了肚子,加上出汗,王爺還是離我遠些的好。”女子找了個拙劣的借口,撐著腰努力地呼吸著,口腔中全是穢物的味道。

倆個人之間的氛圍顯得很是尷尬,一時之間,皆是無言。

自遠處有倆人比肩走來,一人玄衣赫赫,步履沉沉;一人白衣翩然,淡掃蛾眉。

倆人看起來很是相配,司徒莫離錯眼看去,眸色便是一深。

“皇弟怎麼還在這邊打情罵俏?父皇找了你好一陣。”話中全是調侃的味道,硝煙味甚濃。

“難得今日能見到太子,本王記得,你可是被父皇禁足了幾個月了。”

司徒莫離笑得滿是春風,含沙射影地諷刺對方失勢,正中司徒驚鴻的要害,便見著他立刻冷了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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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難得能聚在一起,大家便定個規矩,三人一組,誰狩獵到的野味最多,那個人,便可向朕提一個請求。”

帝王坐在高頭大馬上,原是魁梧的體型,由於積病,後背有些佝僂,隻是這聲線洪亮,餘威不小。

春寒料峭,帝王光壁刺眼的龍紋蟒袍裹身,內裏穿了幾重的棉衣,顯得身量充盈,再一頂花翎氈帽,鑲著斑斕色的瑪瑙。

與帝皇組隊的,自然是帝後與雲貴妃,倆人同樣是厚衣裹身,火紅色的毛絨衣領口圍著一圈的脖頸,顯得尤其晶瑩白皙。

紅顏未殘。

既是自行組隊,雲卿月自然是要與司徒莫離一起的,算上尉遲顏這個準王妃,剛好是三人。

而司徒驚鴻那邊,除了一個溫柔,還有年輕的男子,是大理寺卿宋淩雲。

幾人匍匐在馬背上,隨著帝王的一聲令下,馬蹄高舉,嘶鳴裂空,一群人已往林中深處而去。

為了照顧身邊的兩個女人,司徒莫離故意放慢了速度。

男人的背影便在咫尺的地方,他的白袍在風中獵獵作響,或者是正午的陽光過於刺眼,尉遲顏覺得,瞳仁有些尖銳的刺痛。

或許從頭到尾,她就從沒有真正地了解過這個男人,他在馬背上根本就不會暈眩,甚至,馬術極好。

林中深處,被人強行分開的灌木,如蔭的一片,遮天蔽日。

尉遲顏已經勒住了韁繩,坐騎打了個響鼻,便閑閑地啃起綠草。

近處的草叢中好似有小東西在攢動,女子握住箭筒中的一根,手中的弓弦已經半張。

她正要拉弓,卻有一道勁風擦過她的耳跡,直直地紮入一旁的樹幹,簌簌的落葉應聲而落,眼見著一隻白兔飛快逃竄,鑽入了一個洞口。

尉遲顏側臉看去,便見著一人騎馬緩緩而來,一身緊繃的肌肉,正複雜地看著自己。

“倒是足夠淡定,就這點來說,還是有我們尉家的血統。”

尉梓軒又蓄了一根弦,勾著一雙美目,饒有興致:“方才隻不過是開胃的小菜,用來助興,此時,才是真正的主菜。”

女子依舊不動身形地坐著,她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已經動了殺心。

“這林中本就凶險萬分,即便我將你射死了,也可以聲稱是誤殺的。”

男人的指尖一勾,忽然便有尖銳的聲音刺痛耳膜,箭翎還在弦上,他的冷光扳指摩挲著箭尾,他的目光,像是在玩弄一隻將死的可憐蟲。

“你說,我是要直接點,在你的心口戳個血洞,還是慢慢地折騰你,弄一個不致命的傷,讓你在流幹每一寸血液?”

他笑得殘忍,箭尖不住地移動著。

“每個箭尾上都刻了名字,我若是死了,你逃不過謀害庶妹的罪名。”

“都死到臨頭了,沒想到你還有閑情來關心別人。左右罪不至死,讓你付出點代價總是好的。”

一想到遲雪每天以淚洗麵,他便覺得心如刀絞。

他眸色一厲,箭翎已經飛了出去,隻是忽有一顆鬆果擲擊到箭身,打偏了它的方向。

“你居然有這種好本事?”

尉梓軒有些不可思議地眯了眯眼,臥蠶深深。

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尉遲顏已經輕拍馬背離了極遠。

尉梓軒望著她的背影,並沒有追上去。

林中深處,是一波光粼粼的月牙湖,旁邊有一塊光滑的大理石,上麵一隻幼齡的花豹,此時有些焦躁地豎著尾巴,口中是唧唧的叫聲。

司徒莫離和司徒驚鴻的兩支隊伍巧遇於此,此時呈包圍之勢阻斷花豹的逃路。

“這隻花豹的皮色甚好,正好可以給溫柔做一件花色的披肩。”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雖說兩位是王爺,可是這遊戲中,我們也不分尊卑,我亦不會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