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之姐夫有毒,第一百七十一章:終是賠心
江夏初抿抿唇:“那你就更不應該求我,該求左城才對。ai愨鵡琻”
進叔無奈苦歎:“少夫人,少爺在賭,和少夫人賭,他棄了所有籌碼,隻留了你,他把他的一生,他的所有,甚至整個左家都壓在你身上,隻不過等你一句話,一次妥協。”
又是一場豪賭,那是左城的專場啊。江夏初忽然有點想笑,輕聲冷哼:“當初,他若對我妥協一次,以琛也許就不會死了。”
進叔片刻的啞然,苦笑:“原來你還在怨少爺。”
怨,如何能不怨,那個到死也未能瞑目的男人,不是別人,是她的以琛啊,那個在那麼多年裏充當她生命裏所有角色的男人,她怎能不怨。
江夏初隻是冷笑,久久沉默。
“那你知不知道其實早在兩年前齊以琛的心髒便開始衰竭,根本活不過兩個月。”
江夏初猛地抬眸,清淩淩的瞳子睜大。
“果然,少爺什麼都不說。”
“說、說什麼?”心被揪扯,她很怕,忽然覺得天要塌一般,壓在眼前,不能呼吸。
“少爺其實可以放任齊以琛就那樣死掉的,都等了那麼多年,少爺怎麼會等不起那兩個月,可是,他卻偏偏走了那一步,讓你有了機會怨他,怪他。少夫人可知道為什麼?”
江夏初張張嘴,哽塞。
“他說,與其讓他死在你麵前,不如騙你,若是能騙你一輩子,是他的幸,若是不能,他來擔所有的後果。”進叔似有若無地歎著,“我隻是沒有想到,後果很這樣嚴重,為此,少爺搭上了所有。”
黑色的抱枕滾落在地,她若正若忡,半響,一低頭,眼淚滴在了手背上。
她笑:“他啊,總喜歡騙我。”笑著笑著,就哭出聲了,“那個傻瓜。”
都說,那個男人有一顆世人不能揣測的玲瓏心,那般精明厲害,江夏初隻說,那是個傻子,世上最傻的傻子。
那個男人啊,喜歡撒謊,喜歡玩心玩計,喜歡佯裝強大得無人能及,轉身卻躲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將傷口掩藏。
他愛她,卻讓她流盡了這一生的眼淚。她怎麼就遇上了一個這樣的男人呢?幸?還是不幸?
江夏初不知道進叔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懷中抱著的黑色抱枕都濕了,那是左城最喜歡的,因為她在上麵繡了她最愛的香樟花。
桌上,留了一分黑皮密封的文件,她伸手,帶了些顫抖,緩緩翻開。
那是一分病例,所屬人——江夏初。
2012年十一月九號:不眠。
隻是寥寥兩字,然後,腦中有什麼在橫衝直撞,一幕一幕,由遠及近,像古舊的老照片。
畫麵裏,女人坐著,男人半跪著。
他湊在她耳邊,極盡輕柔地哄著:“夏初,乖,閉上眼睛好不好?”
毫無焦距的眼睛睜著,她毫無反應,像個掏空了靈魂的木偶。
他捧著她的臉,伸手去拂她的眸子:“就一會兒,夏初,聽話,閉上眼睡會。”
她忽然轉眸,依舊冰冷。
她說:“以琛會怪我的,他睜著眼等了我那麼久呢?”
說完,眸子睜大,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黑眸中,一點倒影也沒有。
他緩緩將她抱住:“夏初,你若要怨,要恨,都對我好不好?”
2012年十一月十三:失魂。
依舊寥寥兩字,一段悲傷從四麵八方侵來。
女人坐在天台,怔怔看著窗外,玻璃窗上,是男人的倒影。
“夏初。”
他輕輕喚了一句,上前,擁著她,托著她的臉:“乖,看看我,夏初。”
放空的眸子凝住,她伸出手指,湊在唇邊:“噓。”她說:“夏初她睡著了,不要吵她。”
“你說什麼?”他忽然擒住她的右手
,一字一字艱澀嘶磨,“你是誰?”
眸子還落在遠遠的窗外,她一個人對白:“她手腕受傷了,割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她抓著我的手,一直讓我救她。”忽然,她慌亂地搖頭,嘴裏開始無意識地呢喃,“包紮傷口,要包紮傷口的,我讓她鬆手的,她不肯,緊緊抓著我的衣服,留了很多血,很多血。”
他抿著的唇,毫無血色,涼眸一點一點冷徹。
“我要救她,我要救她。”突然,她瘋了一般地推他:“我要去救她。”
“江夏初,你給我清醒點……”
忽然,她安靜下來,空洞的眸子一點一點染紅。
“血,好多血。”
男人低頭,他正抓著她的雙手,左手上,一條猙獰的傷口,血汩汩而流,滴了一地。
2012年十一月二十五:失語。
兩個字,映進江夏初蓄滿淚水的眸中。
記憶裏,還是女人與男人,這次她看清楚了,那是她的臉,還有左城的臉,都瘦得脫像。
她躺在床上,像具死屍,左城抱著她。
“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