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夏胚胎九個月。
醫院產房。
“啪——”
左城一巴掌下去,剛出生的左慕夏紅彤彤的屁股上,五個手指印。
“哇哇哇哇哇——”一聲一聲哭叫,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聽見這般哭聲,進叔抹了一把眼淚:老左家後繼有人了。
左城嫌惡地放下手裏的奶娃娃,伸手去抱江夏初,心疼懷裏。
兒子與老婆,區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怎麼打那麼重?”
這麼快就偏袒兒子了,左城心裏很不爽。
“我早想揍他了。”吻了吻江夏初被汗濕的碎發,“我都舍不得這麼折騰你。”
江夏初啼笑皆非。
“夏初,夏初。”
左城抱著她,在她耳邊一直喃著她的名字,安靜下來的嗓音還有些若隱若現的顫音。
“我沒事。”
“我腿軟。”
江夏初詫異地看左城。
左城趴在她心口,重重喘氣:“剛才我很害怕。”
江夏初眼睛酸澀,伸手摟著左城的脖子,聲音哽塞:“傻瓜,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
左城心疼地撥了撥她的頭發,沉聲哄著她:“我們以後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弗洛列加說過:男人若愛一個女人,會說‘給我生個孩子’;男人若深愛一個女人,卻會說‘別給我生孩子’。
江夏初淚眼婆娑:“你不是想要個女兒嗎?”
“我不要女兒,我隻要你。”
左城俯身,深深吻著他的女人。
**左慕夏成長日子。
&nbs?p;“我是個爹不疼的孩子啊!”一隻胖嘟嘟的小手抓著紅粉粉的小裙子,一把眼淚外加一把鼻涕,擦在了女娃子漂亮的裙子上。
眼瞅著一個長相精致的約摸五六歲的小男孩正淚眼婆娑,哭得好不可憐,四周圍了一周的小姑娘,一個一個牙齒都沒長全,燕瘦環肥,各種款式。
這哭得梨花帶雨的小男孩不正是左家那‘爹不疼’的小魔頭嗎?這不,又荼毒禍害小姑娘呢。
“你們說我可不可憐,那是偶滴親爹啊,他都不抱,我親我,還給我取了女娃子的名字。”左慕夏小朋友再一次抹了一把眼淚,“你們說,我可不可憐?”
七八個小姑娘,齊刷刷點頭,一個一個眼含淚水,小心肝心疼得不得了。
左慕夏小朋友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他慘無人道的童年了。
“我三歲的時候——”
時間回到左慕夏小朋友三歲的時候。
“爸爸。”
“嗯。”
一大一小,麵對麵坐在沙發裏。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左慕夏小朋友可憐兮兮的,金豆子要掉不掉,這小模樣,真抓人心肝啊。
可惜,對麵沙發上的男人眸子都沒有抬一下,看著報紙,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怎麼說?”
“你從來不抱我。”
三歲大的孩子,缺愛啊!
那邊,左城已經放下了報紙,一本正經地回答兒子:“男人隻能抱女人。”
左慕夏一聽,立馬控訴:“你還不讓媽媽抱我。”眼淚都快掉下來,別提多委屈了。
“我的女人隻能抱自己的男人。”
左慕夏都快哭了,哪裏懂這麼深奧的道理,隻明白一條:“你不喜歡我,我不是你親生的。”
話一說完,那邊丟過來一麵鏡子。
左慕夏抹了一把眼淚,拿起來,臭美地照了照,又看了看自家老爹的臉,鏡子裏分明是縮小版,左慕夏小朋友焉了:“居然是親生的。”
第二天……
“慕夏,老師說你在幼兒園不乖。”
左慕夏果斷地搖頭:“沒有,我很乖。”
江夏初耐著性子:“那你為什麼抱那麼多女孩子?”
“爸爸說男人隻能抱女人。”
人小鬼大,說起這話還當真義正言辭。江夏初十分無奈,看著眼前的奶娃娃有些力不從心。
左慕夏小朋友繼續:“爸爸的女人不能抱我,我要讓我的女人抱我。”
江夏初瞠目結舌,這性子哪有半分隨左城,明明是親生的啊。
左慕夏眨巴著黑沉的小瞳孔,亮晶晶的,湊過去:“媽媽是不是在想我和爸爸是不是親生的。”
江夏初無奈苦笑:果然是親生的,這讀心的本事一模一樣。
江夏初搖搖頭,無奈,那邊左慕夏拿著小鏡子左照右照,奶聲奶氣又老氣橫秋地歎:“誒,孽緣啊!”
這是左慕夏小朋友幹媽地口頭禪,瞧瞧學了個入木三分。
說到這裏七八個小姑娘眼睛都哭紅了,左慕夏同學將荼毒進行到底。
“我四歲的時候——”
時間又回到左慕夏四歲的時候。
左家大廳裏,左慕夏蹬著小短腿爬上沙發,可憐巴巴地瞅著對麵的男人。
“月月,靈子,小夕……都說我的名字像女孩子。”
“嗯?”
左慕夏他爹敷衍地丟過去一個字符,手在筆記本電腦上忙活。
左慕夏嚎了一嗓子:“我要改名。”
噠——
電腦鍵盤上了一下,停住。
“左慕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