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果然跟我想的一樣,何爸爸何媽媽對羅映輝進行‘摸底’詢問。羅映輝一一做答非常誠懇。何婉當然沒有落井下石,事實上她什麼都沒說,何媽媽就把話題引到我身上,說等回去了給我安排相親。
我不能拒絕二老,滿口答應,大不了相親的時候做小動作,二老的心意不能辜負。
飯後何爸爸何媽媽看著何婉跟我進了房間才回去自己房間。
半夜裏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有動靜,睜開眼睛看到何婉瞧瞧的出了門。
濃情蜜意的人離開一分鍾都覺得是煎熬。
我翻了個身繼續睡,可是飛機上那個未完的夢又夢到了。
這一次坐在我對麵的那個人拿著梳子梳著頭發,追問我到底招不招。
我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招什麼?”
那人聽了我的話非常生氣大罵一聲:“狡辯!”飛快的伸手把梳子插到我頭發裏,劇烈的疼痛自頭皮傳來,我慘叫一聲,覺得頭皮都要撕脫了。
那人的笑意越發的低沉瘮人,我疼的渾身忍不住抽-搐,他湊了過來,覆蓋在臉上的頭發散開,我看到一張燒的猙獰的臉:“你以為你不招就沒事兒嗎?不招的話,就會落的跟我一樣的下場。到最後還是什麼都要吐出來,何必要吃這些苦呢?”
我疼的渾身冒冷汗顫抖著說:“你……要我……招什麼?”
那人發怒,一揮手,我隻覺得雙腿被抬高,腳跟的地方墊了一塊大石頭,而膝蓋的地方被人套了鎖鏈用力往下拉。
劇烈的疼痛從小腿傳來,我隻覺得關節韌帶都要被割斷了一般,疼的大汗淋漓。
這……這是老虎凳嗎?
那人看我受刑似乎很開心,笑著湊過來那燒成黑炭的手伸出來掐著我的脖子越縮越緊:“招不招?”
我拚命的想要掙紮,可眼前越來越黑,到最後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了……
“叮鈴鈴叮鈴鈴……”我猛然睜開眼睛,四周黑乎乎的,我打開床頭燈,看到我是在酒店終於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看著手上的紅瑪瑙,用手指撥了撥。
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我會做這樣的噩夢?
這也是我前世的事情嗎?
跟葉有關係嗎?
“你醒了?”一道女聲從門口傳來。
我嚇到連忙抓住枕頭:“誰?”
門口黑暗中走出來一道纖麗的白影,她麵容姣好,渾身白衣跟小龍女似地,似乎在哪裏見過。
我皺起眉頭,她卻蓮步走來:“我們見過,在詔獄附近。”
“詔獄?”我手緊緊抓著枕頭戒備的盯著她。
她說:“如今那裏已經換了天地,是民居,入口叫做安寧胡同十八號。”
我突然向前,從老奶奶家出來撞到一個女孩,以為是玩cosplay的,可不就是這個女人嗎?
我驚慌的問:“你……你怎麼進來的?你是什麼人?”
她又上前一步徐徐緩緩的說:“你心如明鏡,知道我不是人。”
“你……你也是鬼?”我反倒不害怕了,畢竟有葉的前車之鑒。
那女鬼盯著我露出了一個淡然的柔和的笑說:“的確,我是鬼,幾百年了,沒人能看得到我,隻有你!當時我就覺得你非常人,果然……”她的目光落在我手腕的瑪瑙上。
我連忙把手背在身後,她走上前來坐在我旁邊說:“你果然跟我一樣是鬼非人。”
“你胡說!”我跳起來離她遠遠的:“我是人!有溫度有呼吸有心跳的人!”
女鬼還是那副從容溫婉的樣子:“我知道,不過你不是正常人。你陽壽已盡,因為這了不得的法器才得以續命。”
女鬼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我的瑪瑙手串,快要碰到的時候,瑪瑙突然發出血紅的光,光波一閃女鬼就被撞出去,重重的摔在幾米之外的地方。
我震驚的看看瑪瑙,再去看女鬼,她捂著胸口,剛剛姣好的臉上都是痛苦,五官絞在一起。
我嚇的後退兩步,女鬼漂亮的衣服上出現很多帶血的裂痕變得破碎不堪,梳得整齊的頭發也淩亂了,還帶著幾根稻草。白皙的臉頰變成銅綠色,雙眼凹陷慢慢的流出烏黑的血……
我渾身發抖,想要往外跑,但女鬼緊緊的抓住我的腳,我摔倒在地板上手腳並用的掙紮,終於甩開了女鬼,卻被她困在了牆角,我把帶著瑪瑙的手放在胸口,閉上眼睛大叫:“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到最後隻聽到一聲重重的哽咽的歎息。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女鬼就地坐著,雙手捂著臉似乎在哽咽。我心跳的厲害,想偷偷的跑出房間,但是剛一邁步,女鬼就說:“我對你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