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她的眼睛給哀家挖了!要一點點的挖,哀家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立在殿外的小宮女聽到曹太後的吼聲,立即打了個寒顫,正不知道要怎麼辦時,滄月帶著安文夕、歡涼緩步而來。
“滄總管……”
滄月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先下去吧。”
“太後娘娘,奴才將瑾淑妃請來了。”
陌姑姑聞言神色一驚,她來了?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那一身紅衣的女子,她眉眼清淡,清靈的目光正打量著她。
陌姑姑臉上還掛著血痕,身上也被鮮血染紅,整個大殿內都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看來陌姑姑在這長樂宮吃了不少苦頭。
“瑾淑妃?”曹暮煙抬頭對上安文夕,嘴角帶了抹挑釁。
“臣妾參見太後娘娘。”
“奴婢參見太後娘娘。”
安文夕和歡涼福身請禮道。
曹暮煙斜斜的打量著半福著身子的安文夕,眼底劃過一抹陰狠來,“滄月,給哀家倒杯茶水來。”
滄月知道她是為了昨天的事情故意刁難,不緊不慢的倒了杯水給她。
滾燙的茶放到曹暮煙手中,她卻感覺不到半分溫度,不耐的皺了眉,“太冷了,重倒!”
一連倒了三次水,曹暮煙才勉強送到了嘴邊。
安文夕此時已經雙腿發酸發軟,一旁的歡涼也好不到哪去,整個身子已經開始打顫。
“太後娘娘,不如讓臣妾給您倒一杯水。”安文夕示意歡涼去提水壺,自己親自捧著青瓷盞,盛了一杯水,遞到曹暮煙麵前的小幾上。
“不知太後娘娘叫臣妾前來所為何事?”安文夕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看看腳下的這個奴才是不是你宮裏的?”曹太後此時也沒有功夫和安文夕計較這個。
安文夕掃了眼陌姑姑道:“回太後娘娘,她是臣妾宮裏的主事嬤嬤。”
“哦,今天這個賤婢在禦花園的亭子裏偷了哀家的玉鐲,那手鐲可是價值千金,就是這奴才有一百條賤命也不夠抵的!”
安文夕心中一驚,陌姑姑偷了她的手鐲,曹太後竟然使出這麼拙劣的伎倆。也是,在這宮裏,曹太後想讓誰死,隻需秘密下一道懿旨,又何須理由?
“娘娘,奴婢沒有偷手鐲。”陌姑姑撐著身子搖著頭。
“太後娘娘,她說她沒有拿。”
“瑾淑妃難道不相信哀家的話,竟然去相信一個奴婢的話麼?”曹暮煙厲聲道。
“太後娘娘,凡事都要講證據,難道太後不相信證據麼?”
“證據?”曹暮煙冷呲一聲,她想要誰死,何須證據?
更何況這本來就不存在的事情,她倒要看看她如何拿出證據來!
“當時,哀家的婢女親眼看到她偷了哀家的手鐲。”
“太後娘娘,既然您也說了是您的宮女看到的這一切,您的宮女自然維護您,所以她並不能作為證人。”安文夕不卑不亢道。
“你——”曹暮煙恨不得上前撕碎她的臉。
“那瑾淑妃又如何能證明這手鐲不是她偷得呢?”滄月壓著嗓子道。
不遠處,北宮喆和青玄二人隱在秘處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裏的一舉一動。
看到這時,青玄不免為安文夕捏了一把汗,曹太後做事張揚跋扈,可是向來不與人講什麼道理的!
“皇上,要不屬下……”
北宮喆將視線落到安文夕身上,她眉眼之間雖然難掩倦色,但是仍掩飾不了舉手投足之間的自信。
半晌,他沉聲道:“不用,先看看再說。”
“臣妾有辦法證明我的嬤嬤並沒有拿太後娘娘的手鐲,請太後娘娘恩準。”
曹暮煙斜了她一眼,算是應了。
“太後娘娘說剛才那位宮女看見陌姑姑拿了您的手鐲,臣妾能不能見見那個小宮女?”
曹暮煙眸光一閃,飛快的和滄月對視了一眼道:“碧瑤,進來。”
“奴婢給太後娘娘請安。”一位穿著淡粉宮裙,梳著雙包頭的小宮女小聲道。
“你跟瑾淑妃說說是不是這個賤婢偷了哀家的手鐲?”
那小宮女匆匆瞥了眼地上渾身是血的陌姑姑道:“回太後娘娘,就是她偷了您的手鐲。”
“是麼?你可要看清楚了!”安文夕緊逼一步道。
碧瑤心中一跳,隻聽得對麵的紅衣女子道:“你可看清了當時是她偷了太後娘娘的手鐲,本宮在她身上發現了這支金鳳步搖,這也是她偷得麼?”
碧瑤一愣,太後娘娘說地上的這個嬤嬤拿了她的手鐲,怎麼又多了支步搖來?不過,太後娘娘倒是十分喜歡佩戴金鳳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