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皇貴妃一襲紅衣如火,妖嬈奪目,突然見她如此清淡的裝束,隻覺得青妍逼人,宛若九天仙女。
“大膽,見了皇貴妃娘娘還不行禮!”
玲瓏這才發覺她剛才失態了,僅僅一瞬的功夫,她立即收起眼底的驚色,跪在了地上。
“奴婢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你是哪個宮的?”安文夕清淡的聲音在她的上方響起。
玲瓏不卑不亢的起了身,淺淺福身,“回皇貴妃娘娘,奴婢是儲秀宮清秋閣的。”
安文夕淡淡點頭,掃了眼她捧著的衣物,對她道:“那你趕緊回去吧,別讓你家娘娘等急了。”
玲瓏看著安文夕溫溫潤潤的眉眼,心中微微一鬆。
“奴婢告退。”
她剛走了兩步,卻感覺腳下被人絆了一腳,身子不受控製的朝她身邊的人影撲去。
不好,那可是皇貴妃!
還沒有等玲瓏反應過來,歡涼已經扶住了踉蹌身形的安文夕。
“娘娘,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歡涼滿眼擔憂。
安文夕頓時臉色慘白如紙,靠在歡涼懷中暈了過去。
“來人,快來人!”歡涼急切地大喊。
跌坐在地上的玲瓏看著這一幕,一顆心驀地沉入穀底,電石火花之間,她突然明白,她好像中了別人下的套了!
她的身形剛動,就傳來歡涼夾帶著怒氣的聲音,“你不許走,就是你推得娘娘,若是娘娘和小皇子有個三長兩短……”
“奴婢不是故意的,剛才有人絆了奴婢一下。”玲瓏急忙解釋道,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主子招惹禍端。
“帶走!”歡涼咬牙。
清秋閣。
黎詩琪轉動暗格,從裏麵取出一個小瓷瓶來,反複打量,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冷意森森。
半晌,她的雙眸一眯,眼底劃過一抹狠戾,又重新將小瓷瓶放到暗格後麵。
“玲瓏……”
“司琪……”
過了許久也不見玲瓏回來,不就是取個衣服麼,怎麼慢慢騰騰的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
門口處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黎詩琪的心驀地一滯,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她的心頭。
“主子,不好了,玲瓏出事了!”司琪滿臉擔憂。
然後,她將玲瓏在禦花園的事情向黎詩琪說了一遍,聽到最後,黎詩琪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她雙拳緊握,雙眸泛出陣陣殺意。
這個安文夕,竟然敢公然挑釁她!
“主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司琪聲音一沉,要是皇貴妃咬著不放的話,那玲瓏……
“走,去未央宮!”黎詩琪眸光一沉。
黎詩琪一路慌忙走到了未央宮,一路上她也沒有想明白為何安文夕會在這個時候反擊。
她還沒有進殿就被攔在了外麵,陌姑姑一臉冰冷道:“月公子正在給皇貴妃娘娘看診,黎美人現在還不能進去。”
黎詩琪壓下心中的怒氣道:“這位姑姑,本宮想問一下,本宮身邊那個名叫玲瓏的宮女現在身在何處?”
“奴婢不知。”陌姑姑清冷的眉眼看也未看黎詩琪一眼。
歡涼這時從內殿走了出來,看著黎詩琪道:“謀害皇嗣,死罪一條,這一點想必黎美人比我更清楚。”
“玲瓏不會做出謀害皇嗣的事情的。”一直沉默的司琪說道。
歡涼的眸光瞥了眼司琪,又再次落到黎詩琪臉上道:“當時許多在禦花園的奴才都看到了是那宮女推得皇貴妃娘娘,就不知道是她膽大妄為還是聽命於人了!”
黎詩琪雙眸中劃過一抹狠戾,今日這安文夕就是非要玲瓏的命不可了!
就在這時,月清絕從內殿走了出來,對歡涼道:“人醒了。”
歡涼臉上頓時一喜,忙進了內殿,黎詩琪也咬牙跟上,她倒要看看這安文夕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安文夕本就沒事,禦花園一事不過是在做戲罷了,此時她斜斜靠在床榻上,銳利的雙眸鎖住來人。
黎詩琪隱忍著向安文夕福身行禮道:“嬪妾給皇貴妃請安。”
安文夕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輕聲道:“起來吧。”
“敢問皇貴妃娘娘,身體如何?”
“萬幸,母子無事。”
黎詩琪稍稍鬆了口氣,“皇貴妃,嬪妾今日來所為何事,想必你也清楚,我那宮女是絕不會傷害皇嗣的。”
“哦,是麼?”安文夕慵懶的掀起眼皮,“可是本宮這裏人證物證俱在。”說著她朝歡涼遞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