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執起筷子大快朵頤,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將冒著熱氣的酒菜包了起來,然後從窗口躍了出去。
襲勻不聲不響的溜進了安文夕所在的房間,燃亮室內的蠟燭。
“小師妹,小師妹,快醒醒。”襲勻搖了搖安文夕。
安文夕本就餓得發慌睡不著,等到襲勻搖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做出剛醒的樣子打量了眼襲勻,然後又看了看四周。
“這是?”
襲勻歎了口氣,“先不說了,你餓了吧,吃飯。”襲勻說著給安文夕遞了筷子。
“什麼人在裏麵!”
“砰——”外麵守著的守衛粗魯的將門打開,湧了進來。
“看什麼看,是本公子!”襲勻怒氣衝衝道。
“這……”
“這什麼這,難道還不讓人吃飯不成?”襲勻漫不經心的拈起一粒花生米朝來人砸去,那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最後才堪堪躲過。
“出去!”
那人猶豫著立在了遠處。
安文夕黛眉輕挽,輕聲道:“你放心,外麵戒位森嚴,我們是逃不出去的。”
安文夕的話,才使得那幾個守衛稍稍放下心來,他們退了出去並掩上了門。
“小師妹,趕緊吃吧。”
安文夕淡淡勾了勾唇,執起筷子和襲勻一起吃了起來。
“謝謝你,師兄。”
“謝什麼呀,都是師兄妹啊,趕緊吃吧。”
看著襲勻眼中的關切的眸光,安文夕心中一暖。
——
慎刑司。
已經被關了將近兩天的楚涵萱此時疲倦不堪,人也狼狽至極,雙眸熬得紅通通的,布滿了血絲,挽著的高髻也有些淩亂,一頭墨發沾了不少灰塵。
雖然北宮喆並沒有下令對她用刑,可是如今她一身的驕傲已經被磨光了!
“吃飯了,吃飯了……”
楚涵萱看了未看獄卒端來的飯菜,眸光漸冷,嘴角慢慢勾起譏諷。
就連玲瓏和司琪看著那飯菜都忍不住皺著眉掩了鼻子,這兩日來,除了第一次那獄卒送來的飯菜正常之外,其餘的皆是些餿掉的剩菜剩飯,根本就不是人吃的!
“愛吃不吃!”那獄卒見她們沒有一人去接飯碗,沒有好臉色的將手中端著的碗隨手往地下一扔。
裏麵的湯湯水水一股腦的全部灑在了地上,散發著難聞的氣息,楚涵萱的眉頭皺的更高了。
她將近兩天沒有吃飯,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有氣無力的扶著木欄。可是她的眼神卻分外淩厲,令那獄卒腳下發寒。
“瞪什麼瞪,當心老子挖了你的眼!”那人說是這麼說,可是囂張的氣焰已經弱了下去,在楚涵萱冰冷的光眸光中漸漸走遠。
“公主,簡直,簡直是欺人太甚!”玲瓏憤憤道。
楚涵萱握著木欄的指節有些發白,她已經將身上的收拾全部拿去給了那個叫做六子的獄卒,讓他給北宮喆傳話,可是,到現在她依然沒有見到北宮喆。
不知道是那六子隻拿好處不辦事還是北宮喆故意不見她。
這裏,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裏呆多久,她隻知道她就快要被逼瘋了!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楚涵萱頓時一喜,難道北宮喆來了麼!
北宮喆此時換下了龍袍,隻著了一件月白的長袍,金冠玉帶,麵若冠玉宛,眉目清冷,若從畫中走出來的謫仙,和這陰暗潮濕的大牢有些格格不入。
牢頭殷勤的為他引路,隨著他的走動,這陰森的牢房都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輝一般。
楚涵萱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心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雙手下意識地握緊木欄,怔怔的看向北宮喆。
這個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一如在清河之時,隻需一眼就闖進了她的心,從此再也無法自拔。
北宮喆掃了眼癡癡盯著他的女人,眸光漸冷。
楚涵萱突然反應了過來,立即拂了拂鬢角的碎發,扯了扯衣擺。
“北宮喆,你這是來放我出去的麼?”楚涵萱的聲音帶了絲驚喜,就連“本宮”的自稱都被她省了去。
青玄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楚涵萱,這個女人在這裏待了兩天是不是傻了,皇上眉宇之間的冰冷她看不出來麼?
北宮喆的眸光落在灑了一地的飯菜上,怔怔的看了片刻。
這個女人還真是金枝玉葉,受不得一點苦。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在北襄,他不得皇帝寵愛,更是經常被兄弟欺淩。他們常常打他,不給他飯吃,那時有剩菜剩飯就已經不錯了,他甚至還與狗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