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將衣服取來,華靜香還沒有從床上起身便又重重的跌坐了回去,她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安景晟這個禽獸,一遍遍的索要,把她折騰的身子骨都散架了,如今腰酸腿疼的,走路都是問題。
流蘇看到華靜香咬牙切齒的模樣,臉上頓時一紅,雖然她不是那種豆蔻初開的小姑娘,可是麵對這樣的情景,還是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華靜香隻關注著自己身體的不適,根本沒有注意到流蘇的小心思。
“我事先讓你準備的東西可有準備好?”
“公主放心,那落胎藥奴婢熬好了。”
“走吧。”華靜香點點頭,挽著黛眉,忍著雙腿的酸脹一步步出了房間。
此時,天還沒有大亮,整個院子裏靜悄悄的,安景晟拿到了解藥,便直接去了安文夕的房間。
安景晟看著安文夕和衣躺在了床榻上,就連被褥也有些淩亂,不禁蹙眉,待他走近卻發現安文夕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還沁著豆大的汗珠,就連嘴唇都被她咬破了皮,紫褐色的血漬染在了薄唇之上。
“夕兒,夕兒……”他立即一個箭步上前,坐在安文夕的榻前,給她探了探脈搏,頓時心涼如水,她的脈搏竟然微弱的幾乎探不出來。
夕兒食入的胭脂淚分量少,雖然不至於像月無雙那樣昏迷不醒,但是他知道一旦胭脂淚毒發,便會痛不欲生!
沒想到這個時候毒發了,竟比他預料的要早了四五個時辰!
“夕兒,快醒醒!”安景晟將安文夕扶了起來,盤腿坐在榻上,開始給安文夕輸入真氣。
過了片刻,安景晟才收了掌小心翼翼的讓安文夕靠在榻上的迎枕上。
將手中的藥丸塞到安文夕的嘴中,過了半晌,安文夕才悠悠轉醒,看到對麵一臉焦急的安景晟,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驚喜,隨之而來的冰冷立即將這抹淡淡的喜色衝淡。
“你怎麼來了?”
安景晟不在意她的疏離與冷漠,忙問道:“夕兒,你現在感覺如何?”
安文夕掃了他一眼沒有開口,好像渾身上下真的不疼了,沒有剛才的那種蟲蟻噬咬的劇痛了。
“你剛才給我服下的解藥?”
安景晟點點頭,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對麵的安文夕驀地吐出一口鮮血來,黛眉深深鎖起。
“夕兒,你怎麼了?”安景晟大驚道,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疼……特別疼……”安文夕臉色立即變得更加煞白,額頭上再次起了一層密汗,整個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嘴唇再次被咬破,連話都痛的說不出來。
夕兒本就是一個忍耐力極強的人,一般的傷痛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看她現在痛苦的樣子,隻怕是痛至骨髓了!
可是明明已經服過解藥了,怎麼還會這樣?
“夕兒,別怕,有晟哥哥呢。”安景晟眸光一緊,打算再次出掌給安文夕輸入真氣。
“你若是不想讓她死,就別再給她輸入真氣。”一聲清冷中夾帶著嫵媚的聲音傳來,華靜香和流蘇一起走進了內室,她的臉上帶了些怒氣,雙眸緊緊盯著安景晟。
安景晟看到華靜香前來,沒有太過驚訝,迎著她染了怒氣的眸光開口道:“你怎麼來了,怎麼沒有多睡會?”
安景晟文雅清淡的語氣裏甚至帶了絲寵溺,讓華靜香的一腔怒氣仿佛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略顯無力。
“我帶著落胎藥來看看她。”
果然,安景晟順著華靜香的視線看去,流蘇手上捧著的藥碗此時正冒著熱氣。
“你想做什麼?”安景晟緊鎖的眉頭又深了幾分。
“我不想做什麼,我隻是想和夕兒做筆交易。”
“我……我不做!”安文夕緊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在她們麵前太過狼狽。
“一碗落胎藥換一粒解藥,一個孩子換一條命,你不虧!”華靜香悠悠來到安文夕麵前,看著身體而劇痛而微微顫栗的女人,不由得眯了眼睛,這個安文夕,倒是個硬骨頭,這胭脂淚的毒性一旦發作,就是她身邊數一數二的暗衛也絕對撐不了一刻鍾,沒想到她卻硬是不吭不響。
不過,這胭脂淚一旦毒發,越到後麵,這疼痛便會越厲害,她就不信安文夕還能忍受的了!
迎著安景晟錯愕的眸光,華靜香淡淡道:“你拿走的是假的解藥。”
他當真以為她會將真的解藥放在項鏈裏麼?她還沒有這麼傻!
華靜香斂去雙眸中的譏諷,對安文夕道:“一旦毒發,離死可就隻有兩個時辰的時間了,本宮等著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