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糟了!曹暮煙此時一定在未央宮!
安文夕的身形一顫,樂樂,曹暮煙一定又在打樂樂的主意!
外麵暗衛這麼多,若是他們想進來,隻怕那些羽衛是守不住的,為何他們還會如此淡然的待在這裏?
月無痕看出了安文夕的疑惑淡道:“你放心,老夫在這裏設下了陣法,他們是進不來的。”
安文夕鬆了口氣飛快的將小匣子遞給月無痕道:“這裏麵是千年龍魄,能救北宮喆麼?”
“可以。”月無痕看著安文夕臉上的焦急,沒有問這千年龍魄哪來的,直接從她的手上接過千年龍魄。
“月穀主,北宮喆就麻煩你了。”安文夕說著看了眼歡涼,又匆匆離開了瓊華殿,走到殿門,發現青玄帶著羽衛和那些暗衛仍然在僵持著,他們見她出來,立即迎了上來,分明是不想讓她出來。
安文夕飛快的將安文夕的事情聯係起來,這才明白過來,他們處處阻攔,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想將她困在瓊華殿!
這個想法讓安文夕更加堅定曹暮煙想對樂樂動手,她將這麼多暗衛留在瓊華殿,她自己卻去了未央宮,一個可怕的想法迅速的在安文夕心中蔓延。
是不是一旦她得手了,這裏會立即會傳出北宮喆的死訊?
想到這裏,安文夕一陣心亂如麻,她握緊了手中七節鞭,眯著雙眸,盯著來人,雙眸之中迸出殺氣。
下一瞬,安文夕身子驟然躍起,如一隻蓄滿力量的母豹一般,甩出淩厲的鞭子直接抽到來人臉上,瞬間扯出一道血痕。
她的鞭法可以說是有些淩亂不堪,可是她出鞭卻又快又狠,讓人應接不暇,尤其觸到她冰冷如霜的眼神令人心底一顫。
安文夕不管來人是否傷到了自己,她每次出招必會襲中目標,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鮮血迸出,溫熱的液體迅速將地上的積雪融化。不消片刻,安文夕已經迅速的掃清了障礙,一躍跨上了馬背,狠狠地夾了馬腹。
沸沸揚揚的大雪中,安文夕身上的紅衣獵獵而飛,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地的馬蹄,歡涼看準機會,利索的上馬緊隨安文夕而去。
到了未央宮,安文夕這才發現這裏已經被曹暮煙的暗衛包圍,她跨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對她揚著雪亮長刀的暗衛,厲聲道:“我看,誰敢攔我!”
淩厲的鞭風卷起冰冷的空氣在空中抽了一記空響,長鞭上尚未凝固的血珠隨著安文夕的力道緩緩流下,無聲地滴落在雪地上。
一身狠戾的安文夕猶如從地獄裏來的羅刹,眼神如刀,一陣寒意從眾人背脊上一寸寸攀爬。
就這這時,左言突然將未央宮的大門打開,他斂眸對安文夕道:“皇貴妃,您請進!”
銀白的寒芒閃過,暗衛手中的長刀逼近,似乎安文夕再上前一步,眾人就要發動攻擊。
左言看了安文夕一眼,然後對著前方的暗衛揚起了手中的長劍,即將開始新一輪的廝殺。
而安文夕儼然沒有耐性跟他們在這裏耗下去,她一手執鞭,一手執刀,手起刀落,在雪地裏濺起一抹妖冶的紅。
越殺越勇,安文夕感覺自己渾身熱氣騰騰,仿佛每個毛孔都充滿了殺戮。
她和歡涼無意糾纏,抓住機會便直接掠過宮門。
“關門!”安文夕對左言厲聲吩咐道,想必被堵在外麵的暗衛此時更想進宮去吧!
安文夕淡淡瞥了眼她身上的狐裘,已經被鮮血潤濕,原本油光發亮的皮毛沾了血此時有些狼狽,就連她裏麵素白的衣衫也被鮮血染紅,此時分外鮮豔,也不知道上麵的鮮血是她的還是別人的。
她飛快的進了內殿,才發現紅綾、香茗、箐姑姑皆裏在外殿,看她的眼神滿是驚訝,她們沒想到她能夠進得來吧,畢竟外麵全是曹暮煙的人。
“娘娘……主子、夫人和穀主夫人來了,在裏麵。”箐姑姑愣了一瞬急忙迎上來道。
為了避諱北宮喆,箐姑姑稱呼安國君為主子。
安文夕驀地一滯,她沒有想到她父皇來的這麼快,而他們剛剛進了宮就被曹暮煙得到了消息!
踏進內殿,一股血腥味道襲來,這股血腥在溫暖如春的殿內分外濃鬱,觸目所及的是一具屍體,仿佛剛死了沒有多久,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冷卻。
這是剛給樂樂請的奶娘!
在她的身邊是碎了一地的瓷片,上麵似乎沾了血。
安文夕繞外重重蘇幔,一股威壓之感陡然朝她襲來,同時,曹暮煙尖銳的嗓音刺痛了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