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紅酒,我喝酸奶,不是一樣嗎?幹嘛要委屈自己陪我喝這個?”
“這樣才叫紳士。”
“別別,還是別了,咱倆這是誰跟誰呀。”蘇若彤被他逗得嬌笑了起來,那股令她不自在的感覺頓時減輕了不少,她嬌笑著說,“你對剛認識的女士裝模作樣去,在我麵前你用不著,所以免了,你還是喝你的紅酒。”
“這可是你說的啊。”朗一飛開心地哈哈一笑,轉身便去酒櫃裏拿了一瓶紅酒出來,之後,毫不客氣地給自己斟上了。等端上酒杯,他隱去了一臉嘻笑,一本正經地說:“曆經四年,你們一家子終於團圓了,彤彤,祝你回歸那小子,咱倆先幹一杯!”
“一飛……”蘇若彤端著裝滿酸奶的玻璃杯,一時間,感激與抱歉,全部湧往了心頭。回到北京的這幾天,她一直在犯難,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他說,才令他不受打擊不難堪,沒有想到他極其豪爽,主動地向她表祝賀。
道了聲謝,蘇若彤便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好像讀懂了她的心思,朗一飛朗聲一笑:“感激抱歉就用不著了,就像你說的,咱倆誰跟誰呀,那些話免了,如果你實在感覺抱歉,就讓小天做我幹兒子。”
“這個沒有一點問題,小天能夠成為你的幹兒子是他的福分,即刻起,小天就是你的幹兒子了,你想反悔也不行。”蘇若彤笑道,之後接著說,“但是有些能免,有些不能免,這三年間,我們母子如果沒有你,不可能撐到現在,感激的話我就不說,一飛,我要敬你一杯酒。”
說著,蘇若彤拿起桌上的酒瓶,先給朗一飛空了的酒杯注滿,然後,她又往自己酒杯裏倒。朗一飛見狀,連忙阻止:“哎哎,免了免了,你還是喝酸奶吧,當心你的眼睛。”
“沒關係啦,半杯紅酒還是能夠喝的。”蘇若彤不讓,強行往自己的玻璃杯裏倒了半杯,之後“”端起酒杯笑著說,“酒和酸奶是不一樣的,酒更誠心一些。”
“哈哈,但是你可知道,咱們有一句話叫做‘隻要感情有,喝什麼都是酒’,得了,你還是喝你的酸奶。”
“那是你們鬧酒耍賴時說的話,玩這個我不是你對手,反正我覺得喝酒更顯得誠心一些。”蘇若彤衝他舉起酒杯,強逼著要他端起來。
“隻要心誠,管他是酒還是酸奶,一樣可代表你的一顆心。”
“我不管,反正我覺得不一樣!”深知鬧酒不是他的對手,蘇若彤直接耍賴使橫,此時此刻,她覺得唯有酒,才能夠將她對他的感激之情,以及深深的虧欠表達出來。
“我說你這家夥,別人想盡辦法耍賴不喝酒,你倒好,我不讓你喝,你倒還不依我了。”
“知道我不依,就趕緊把酒杯端起來。”蘇若彤嗬嗬一笑,他越是不喝,她便越是要堅持,他對她的好,她豈能不知?隻是她的心被那惡人撐得滿滿的,再也容納不下別人了。
朗一飛無奈,隻得將注滿紅酒的高腳玻璃,端在了手中。
“一飛,不管你願意不願意聽,但我還是要說,這三年間我們母子多虧了你,來,我先幹為敬了。”蘇若彤的酒杯跟朗一飛的碰了一下,便爽快地將那半杯酒一口喝下。
這丫頭患過眼疾,醫生嚴禁她喝酒,可此刻她卻……
如果來生碰上她,他一定不會放過!
朗一飛有些感動,也一口將杯中酒喝下,然後感歎著說道:“我總算明白了,其實這三年間,是上帝派我代替傲天來照顧你們母子的,現在回頭看看,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回來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擔憂,怕你……怕你想不開。”蘇若彤紅著臉,將她之前的擔心說了出來。
“哈哈,怎麼會。”
知道不會,但心頭疙疙瘩瘩總免不了有所擔心。蘇若彤感激地一笑,便一本正經地說道:“一飛,盡快找一個吧,三劍客中就拉下你了,以你自身條件,隻要你誠心想交女朋友,你就會像陳北一樣,很快找到一位令你心儀的女孩子的。”
曾可她沒有見過,但聽穀傲天說,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漂亮女孩。
“這個當然,隻要我願意找,會有大把大把的好女孩子想嫁我朗一飛,到時候讓你和曾可過目,你們倆說誰ok,我就ok。”
“行行,這可是你說的。”蘇若彤跟著他嬌笑起來,她當然知道朗一飛是在說笑,“到時候咱們三家結伴去旅行,肯定會很好玩、很開心。”
“好,為了這個目標,我朗一飛一定努力!”朗一飛爽快應承。如今穀傲天有了蘇若彤,陳北也結了婚,他真的是該考慮考慮,去尋求屬於他的幸福了。
差不多快十點鍾了,蘇若彤才由朗一飛開車送回了家,洗完澡躺上床,沒出幾分鍾,那惡人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這幾天,倆人又恢複到幾年前的那般,每天晚上這個時候,便通過熱線電話,說說悄悄話,解一解對彼此的想念。
“小東西,今天晚上一飛請你吃飯了”電話一通,穀傲天的心頃刻之間便柔得似水。
“啊,這麼快一飛就告訴你了?”
“哈哈,你也不想想,咱們那三人間是什麼感情。”剛才小東西一下車,朗一飛就給他打電話了,當然,朗一飛打電話的目的,除了罵他使陰招就是祝福。
“哼,看樣子我得注意點,有關朗一飛的話我今後再不跟你說了,沒準一個轉身,你馬上就會將我賣了。”
“笨豬,賣誰都可以,就是不會賣你。”說著說著,穀傲天的嗓音低啞了起來,那低啞的嗓音,那貌似憤怒卻是情意綿綿的啞聲“臭罵”,蘇若彤聽在耳裏,身心不受控製地激蕩了一下。
“小東西,有沒有想我?”身體不知何時,已滑落了下去,穀傲天的頭枕在潔白的枕上,那感覺,就好像將她抱在懷中一樣,溫馨且愜意,滾燙的身子還帶著一股心癢般的騷動。
“沒有。”一貫的作風,想也不承認。
死丫頭,嘴硬!
穀傲天很正經地“嗯”了聲,便說:“行,那我明天晚上就不過來了,留在黨校裏看看書,免得跑來跑去的累。”
“哎呀不行,有兩天呢,你還是過來吧,兒子會想你的。”他的一本正經,使蘇若彤當了真。
“你又沒有想我,我過來幹什麼?”
嗬嗬,可惡的家夥!發覺上了他的當,蘇若彤在心頭甜甜地罵了一句,隨後嬌著嗓音,悄悄地說:“老公,回來嘛,人家也很想你呢。”
蘇若彤帶嗲的嗓音,使得穀傲天聚在心頭的那股子騷癢猛地爆裂開來,之後一條條一個個思念加渴望的小蟲,便迅速擴散到了周身的每一個細胞裏。他嗓音低啞,故意說道:“不信,剛才你說了沒有想我來著。”
“那是人家故意說的,其實我心裏好想好想。”臭壞蛋,逼她說真心話。
“那你說說,怎麼想我?”嗓音愈來愈低啞,穀傲天真恨不得此刻就那將他的寶貝女人抱在懷裏,那怕什麼都不做,就抱抱她,他就會很滿足。
是哦,怎麼想他?蘇若彤調皮地一笑,之後一本正經悄聲答道:“吃飯時想,睡覺時想,上班時也想。”
小東西!穀傲天悶悶的,悄無聲息笑了笑,便順著她的話往下問:“那你再說一說,想我什麼?”
“想你……想跟你說話,想做飯給你吃,還想在晚上倚著你的胳膊散步。”
“就這些?再沒有想別的?”
“還想看兒子騎在你的脖子上。”那副情景她夢裏見過多少回,後來真實地再現在她眼裏,她既覺感動也覺溫馨,記得那天,她的眼睛都被淚水模糊了。
“有沒有想過,這時候要是能夠躺在老公的懷裏該多好啊?”小東西不說,穀傲天隻得提示了。
捂住嘴巴偷偷悶笑了一下,蘇若彤再次一本正經地回答說:“沒有想。”
“什麼都不做,就抱一抱都沒有想過?”
就抱一抱,這惡人他會有那麼老實?
“沒有!”回答他的,還是那個口吻。
“小騙子,看我明天不收拾你!”穀傲天咬牙說。
他所謂的收拾,她當然懂。蘇若彤占了上風,自然很開心,一陣嬌笑之後,便說:“兒子明天在家,我不怕。”
“兒子在就能夠夠阻止我?”
“當然了,咱家就隻一張床,我讓兒子睡在咱倆中間。”夫妻間的事,就算兒子睡在一邊也是無法阻止的,但她的嘴上就是不示弱,還得意地哼哼了兩聲。
“小東西,你別得意,明天晚上就有得你哼哼的了!”兒子躺在一邊,而他卻盡量壓抑著在她身上動作,腦中閃現的這副情景,穀傲天光想一想就血脈膨脹。
“嗤,色豬,就想著這個。”
“分開了一周,你老公要是不想就有問題了。”穀傲天學著她也哼了一下,便透著不滿問道。“你這小東西,難道你就不想你老公麼?”
“不想。”
“你……”穀傲天吐血了,他恨恨地威脅說,“嘴硬的家夥,明天晚上我會讓你哭著哀求我!”
蘇若彤哈哈一笑:“明天我出差,也許晚上回不來。”
“小騙子,我看你是不怕我收拾,還敢欺騙我!”
“我沒有騙你,是真的,明天我要去天津采訪,不知道能不能夠趕回來,就算采訪順利,回到家隻怕已經很晚了。”
“兒子怎麼辦?”聽她的口吻,穀傲天知道她不是在鬧著玩。明天是星期五,下午要把兒子從幼兒園接回家,可惜這兒是中央黨校,一分一秒都不能提前離開,他沒有辦法去接。
“剛才我跟一飛說了,小天明天由他責任去接,對了,一飛還笑著說要收小天做他的幹兒子。”以前都是這樣,隻要她采訪趕不回來,或者去外地出差,小天都是由朗一飛在負責接送,有時候他自己沒有時間,就會安排他的秘書劉雲去接。
穀傲天一笑:“行啊,你答應他,咱倆沒有時間的時候,兒子的接送就由他這個幹爹負責了。”
“人家沒有說要認幹兒子的時候,這麼多年小天也都是由他在負責。”
“那是他在打兒子媽的打主意,小東西,又替他說話。”
“穀傲天,你真可惡。”蘇若彤笑罵,如果此刻她在他的懷裏,這惡人肯定又會拿這個作為借口,狠狠罰她。輕輕歎息了一下,蘇若彤嗓音柔柔的,悄聲說道,“老公,不是我替他說話,是這三年間他對我們母子倆付出的太多太多了,特別是我患中滲的那段時間,小天完全是由他在負責,每到雙休的那兩天,他既要照顧我,還要照顧小天,晚上也由他帶著小天睡覺,那段時間,他就是我們母子倆人的支柱,如果沒有他,我真不知道……”
說到這兒,蘇若彤有些哽咽。穀傲天歎息了一下,帶著感動啞聲說:“雖然我不是你,但你的心境我能夠感受得到,一飛的這份情,我會牢記在心。其實你替他說話我並沒有生氣,是有點……”
對朗一飛他心存感激,但感激的同時總免不了有點點醋醋的感覺,畢竟那麼艱難的三年,是他陪伴在母子倆身邊。穀傲天笑了兩下,吃醋那兩個字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電話這頭,蘇若彤抿住唇,甜甜地笑了笑,便突然問道:“對了,兒子的名字你想好沒有?他明天回來肯定要跟我吵著改名字,上次我就答應他了,這次回來一定要給他改。”
“想了幾個,等我明天來了跟你商量一下再作決定。”說著,穀傲天笑了起來,“這臭小子,還真是不好應付,取的名字要比他老爹還厲害,要很大很大的天,這不是考他老爹嗎?”
“哈哈,誰讓你壞的,讓兒子整治你一下。”為給小家夥取名字,她腦子都想破了,現在好了,這艱巨的任務讓他老爹去完成了。
“小東西,你別得意,明天有得你受的。”
“明天我不回家,就在天津。”
“你躲到哪兒都不行,你這小東西,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是,這惡人太霸道了,這輩子,她是逃不掉了。
接下來,倆人又講了一會兒悄悄話,十一點多了,才戀戀不舍地收了線。
第二天,陳曉乘座早上八點鍾的飛機,不到十一點就抵達了北京,怕她爸爸跟陳北“勾結”,陳曉先事沒有與父親聯係,走出機場,便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陳海濤在北京的家。
陳海濤有午睡的習慣,隻要工作不太忙,他中午一般都會回到家裏躺一躺,在辦公室午睡,總感覺不踏實。
“曉曉,你怎麼來了?”看到女兒,陳海濤一陣欣喜,飽含驚喜的眉與眼都在笑。下班之前傲天給他還打過電話,說今天晚上會過來陪他喝兩盅,莫不是他倆早就相約好了?這麼想著,陳海濤一高興,就脫口問了出來,“你這丫頭,是不是跟傲天相約好了?”
“跟他相約什麼?”陳曉含笑的臉,立馬拉了下來。
“他剛才打電話,說晚上要過來陪老爸喝兩盅,有好些事情要跟爸爸聊一聊,”他這個嶽父每次跟女婿在一起,總有談不完的活,當然,他們談論的話題永遠都是事業與工作。
“您知道他要聊什麼嗎?”
“不知道,他沒有說,估計是工作方麵的事。”
“我猜不是聊工作。”陳曉從鞋櫃裏拿了一雙拖鞋,讓爸爸換上,像這樣的活,她幾乎從來沒有幹過,今天卻破天荒做了一次。
“喔?是嗎?”陳海濤眼睛一亮,女兒的舉動及話語,令他又往好的方麵想了,難道他倆已經……
看樣子,這小兩口之間的冰塊在融化!陳海濤樂嗬嗬地一笑:“那你說說,他想跟爸聊什麼?”
“他想尋求你的支持,然後跟我離婚。”
陳海濤樂嗬嗬的笑,在臉上凍結了,過了許久,他才歎息著說道:“曉曉,你不要太任性了,聽爸爸一句勸,不要成天把傲天當作仇人一般,你這個樣子,讓他怎麼靠近你?”
“爸,您覺得傲天他會靠近我嗎?”陳曉一臉淒苦。
“怎麼不會?隻要你試圖改變一下,不再用那種態度對待他,他就會全心全意地接納你。”
“爸,您說的這兩樣,都不可能,他不可能全心全意接納我,而我,也不可能為他改變。”昨天晚上,陳曉幾乎通宵未睡,她想了很多很多,也許陳北說得對,她當年的確是愛穀傲天的,但這又怎麼樣?將她徹底摧毀了之後,還有愛可談嗎?陳曉看著她爸爸,眸光很平靜地問道,“爸爸,傲天在外麵有女人,還有一個兒子,這些您都知道嗎?”
陳海濤錯愕了一下,便沉著臉罵道:“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麼?”
“是不是我胡說,您打電話問問陳北就知道了。”好像談論的事情跟她毫無關係,陳曉的模樣,平靜得嚇人,“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今天來找您的目的,就是想得到您的支持和理解,然後好跟我離婚。”
陳海濤怔怔的瞧著女兒,胸脯一起一伏的。雖然不情願相信,也相信傲天的為人,可他倆是有名無實啊,時間久了,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受不了。
許久,他才沉聲問道:“這件事是……是真的?”
“老爸,您覺得這種事,我會說謊欺騙您嗎?”
“孩子多大了?”是痛心失望?還是氣極憤怒?也許都有,陳海濤端著茶杯的手直哆嗦,詢問聲低沉沙啞,很艱澀。
“陳北說有三歲多。”
“三歲多了?!”茶濺到了手上,陳海濤被燙了一下,於是慌忙將茶杯放到了紅木茶幾上。孩子都三歲多了,那他在結婚之前就……
他那時候悔婚,肯定與這個有關係!
“是的,他那時候悔婚是與這有關。”陳曉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爸爸,爸爸想的什麼,她一下子就猜中了。
“後來他為什麼沒有堅持?”陳海濤疑惑起來。既然孩子都有了,以傲天的性格決不會向他屈服,何況答應跟曉曉結婚時,這小子早就是發改委主任了。
含著抹怪異的淡笑,陳曉不答,卻反問道:“爸爸,您一定猜測不到那個女人是誰。”
“是誰?”聽這丫頭的口氣,應該是身邊非常相熟的女人,而且他也認識,詢問的同時,腦裏子在快速搜索。
“肖建國的兒子肖子易,爸爸應該見過好幾次了吧?”
“是,見過。”陳海濤點了點頭。
“穀傲天喜歡的女人,就是肖子易的前妻,肖建國之前的兒媳婦!”
“什麼?!”陳海濤再次愕然了,有這樣的事情?
那女孩子他有點印象,紮著一個馬尾,清清純純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極有靈氣,記得肖老爺子在世時,好像特別喜歡這個女孩兒。
瞧著女兒一臉的嚴肅,陳海濤不得不相信,女兒所說的一切可能都是真的!呆愣了好半晌,他才嗓音低緩,吩咐女兒道:“把你所知道一切,統統都告訴爸爸。”
勾起唇角冷冷淡淡地笑了一下,陳曉就將從胡曼雲的那兒,以及陳北那兒所得知的一切,一字不漏給她爸爸講述了一遍。陳曉不是胡曼雲,胡曼雲專撿對自己有利的說,不利的掖著藏著,片字都不肯透露,而陳曉則不同,不管有利無利,她都說了。
講述的時候,陳曉很平靜,昨天晚上,她就已經看透看穿了一切。
聽完女兒的講述,煙灰缸裏的煙蒂已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幾隻,此時此刻,陳海濤的心境無法形容,有震撼有感動,還有氣惱與痛心,當然,占據心頭最多的,是那濃得劃不開的失落之感。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能讓女兒不離婚嗎?他倆目前的婚姻狀況,即使沒有蘇若彤母子倆的存在,這個婚也應該離。
陳曉講述完了之後,便凝視著父親沉默了,而陳海濤也是一言不發,大口地抽吸著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