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左右,三個人從不同的方向趕到了北京西客站,看到蘇若彤,穀傲天連忙奔了過去,將她抱進了懷裏。
“傲天,小天不會有事吧?”蘇若彤急得想哭。
“放心,不會有事的,曉曉隻是任性一些而已,她不會傷害孩子的!”穀傲天摟住她的肩膀安撫她,懷中的身子,卻還在抖動不停。
說實話,他嘴裏在這樣安慰,心頭卻也充滿了擔憂。
“你們通知陳北沒有?”
“通知了,結果遲了一步,在陳北得知的時候,火車已經到站了。”
“她乘的是高鐵?”
“是的,所以才這麼快。”穀傲天抱住她的肩膀,緊緊地摟了一下,“小天那麼可愛,他不會有事的。”
是的,她兒子不會有事的!蘇若彤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穀傲天扣住她的手:“走,一飛在前麵等著我們,快點上去,還有幾分鍾火車就要出站了。”
於是,兩人急匆匆朝前,跟朗一飛彙合去了。
次日,天空剛剛一放亮,他們乘坐的火車便駛進了華淮火車站,陳北已經在哪兒等候多時了。
“還是沒有消息嗎?”穀傲天急切地問道。
“沒有,這丫頭很聰明,掛斷一飛的電話,她就將手機關機了,之後再也沒有使用,賓館和酒店,也沒有傳來她的任何信息。”陳北的口吻同樣急切,旋即,他麵向蘇若彤,伸出手臂將她抱了抱,“彤彤,曉曉的事實在抱歉,對不起!”
“陳北別,這不關你的事。”蘇若彤慌忙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孩子安全地交到你手中的!”異常堅定地說罷,陳北將站在他身側的曾可,對蘇若彤介紹說,“彤彤,這是我老婆曾可。”
同樣充滿靈氣的兩個女孩子,如果不是這種狀況下相見,肯定會異常欣喜與興奮,然而此刻,彼此既擔心也焦急,相互問了聲好,曾可便像陳北那樣,帶著安慰抱了抱蘇若彤,蘇若彤則緊咬雙唇,帶著感動重重地點了點頭。
“曾可,彤彤就交給你了,我到前麵去接我爸爸,他也是乘坐的這一趟火車。”
“你告訴爸爸了?”穀傲天問,怕老人焦急擔心,昨天晚上還特意交待過不要說。
“是,這件事瞞不住,我擔心這丫頭不聽我的,昨晚就告訴了爸爸,讓爸爸回來勸勸她也行。”
“行,那你倆快去,我就留在這兒陪彤彤和曾可。”朗一飛說。
兩人同時應了一聲,便大步流星往前去了。
這不是光彩的事,陳海濤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就帶了夏秘書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回了到華淮。
沒有多大一會兒,一行四人就來到了曾可他們站立的地方,曾可和朗一飛恭恭敬敬地打著招呼,陳海濤衝他倆點了點頭,目光瞧了一眼蘇若彤,嘴唇囁嚅了一下,最後什麼也沒有說,繼承朝前走去。
蘇若彤這種身份,隻有臉紅的份,也不好出聲說什麼,於是,一行七八個人便前往了停車場。
在停車場,黃嫂和陳北的幾個手下都守候在哪兒。
“姑父!”黃嫂帶哭音喊了一聲,便充滿自責地說道,“姑父對不起,是我沒有把曉曉照顧好。”
平時姑父交待又交待,要把曉曉看緊點,結果還是出了事。
“不用自責了,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陳海濤說了聲,便往小車裏鑽。他曾經是這裏的頭號人物,認識他的人太多了,他不想他的行蹤被別人發現。
很是意外地,穀傲天在人群堆裏發現了夏立威的身影,暗自怔了一下,他什麼都沒有說,幫蘇若彤拉開車門,腰身一彎,便隨著蘇若彤也坐進了車裏。
夏立威的麵色帶有些許羞愧,也沒有說話,見眾人都上了車,他便趕緊拉開了他的車門。
昨天晚上,陳北沒能夠在火車站截住陳曉,就直接趕到發改委,守候了一個多小時不見人影,他就知道這丫頭不會回來了。
黃嫂見出了大事,不敢隱瞞,就將陳曉與夏立威之間的事,說給陳北聽了,於是,陳北直赴夏立威的家,結果一無所獲。
夏立威得知這一切,他怎麼能夠不著急?不顧陳北的阻攔,駕上他的小車,緊緊咬住陳北不放。陳北怕用得著他,阻攔就沒有太強硬,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緊跟在陳北的身後了。
這次行動是悄悄進行的,陳北不可能將眾人領到公安廳裏去,在盛達酒店,他訂下了幾間套房,將專案組設在了這裏,也可以方便他爸爸休息。
昨晚,陳曉帶著蘇小天下了火車,便立即乘坐出租車離開了火車站。對朗一飛和穀傲天,她壓根就不信任,她知道,他們肯定會將此事告訴給陳北,所以,在接了朗一飛的電話之後,她就將手機關了。
陳北是警察,從她哥哪兒,陳曉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那方麵的知識,再說現在網絡上、電視裏,有關抓逃犯的報道不知道有多少,隻要不傻,就可以想得到他們會通過手機定她的位置。怕他們有所布置,她不敢直接帶小家夥去酒店或賓館住宿,於是,她便乘車去了她高中時的同學王芯的家。
可能是性格原因,陳曉真正要好的同學並不多,上高中的時候,她幾乎沒有跟王芯講過話,前段時間,王芯為她老公調動的事,剛剛找她幫過忙,現在她帶著小家夥去他們家借住一晚,感覺唐突是絕對,但同樣,他們也絕對不會拒絕她。
王芯的家就在她單位裏,隨便找了一個人就打聽到了,見陳曉按響了王芯家的門鈴,蘇小天便揚起小天問道:
“陳阿姨,這是哪兒?我媽媽在這兒嗎?”
“這是阿姨的同學家,你媽媽這時候在醫院裏,今天我們在這兒住一晚,明天一早阿姨就帶你去醫院。”
“我舅舅呢,他也在醫院裏嗎?”
“是哦,你外公病得很嚴重呢。”陳曉的回答極具耐心。
一路上,陳曉對蘇小天很好,給他講故事,還給他買了好多好吃的零食,他困了,她就將他抱進懷裏,她知道,孩子是無辜的,再說,她也害怕小家夥不配合。
而此刻,蘇小天對她更是信任了,絲毫不質疑她,小孩子的防範意識本來就差,何況陳曉在途中講的,全是他所熟悉的,甚至還講了他騎在爸爸脖子上的事,還有阿姨對他那麼好,他沒有理由不信任她。
他們按門鈴的時候,王芯正給她兩歲多的女兒在洗澡。王芯的老公是名獄警,工作的監獄在華淮市郊,來回一趟都要花掉幾個小時,再加上工作忙,十天半月才能回家一次,正是因為這原因,王芯才求到了陳曉頭上,希望老同學能幫忙把她老公調到市區來。
聽見門鈴響,王芯慌忙拿了條毛巾將女兒擦拭了一下,便匆匆忙忙跑來開門。不用說,王芯對曉肯定非常熱情了,聽陳曉說蘇小天是她親戚家的孩子,她就沒有多加詢問,兩個小孩子差不多大,沒出兩分鍾就玩到了一塊兒。
趁兩個小家夥不在身邊,陳以便以鑰匙及手機鎖到辦公室為由,提出想在她家借住一晚。與陳曉猜測的一樣,王芯雖然覺得有些唐突,但這唐突隻是在她心坎裏,王芯非常熱情地答應了。她老公的工作,目前正在辦調離手續,對陳曉,她滿懷感激。
就這樣,陳曉帶著小家夥在王芯家裏借住了一晚,第二天是星期六,王芯陪他們吃過早餐,陳曉道了聲謝,就牽著小家夥告辭離開了。
坐上出租車,她便吩咐司機去北區的沿湖大道。
一聽說梅緣,小家夥便問道:“陳阿姨,是去我們新家嗎?”
“是啊,你的爸爸媽媽一會兒也要去哪兒。”梅緣的房子,陳曉是從胡曼雲嘴裏得知的,早在得到照片和視頻的那一天,胡曼雲就從兒子嘴裏聽說了這兒的房子。
車到梅緣,下了出租小家夥就往大樓裏跑,結果,陳曉和他被大樓的門衛攔住了。蘇小天隻在這兒住了三晚,值班的門衛根本不認識他,而他們報出的戶主,有好幾年沒有來這兒居住了,陳曉懶得講好話,牽起小天就折身出了梅緣。
站在小區門口,陳曉左右張望了一番,便指著對麵商業銀行的辦公大樓說:“小天,走,咱們去哪兒等你爸爸媽媽。”
“等會咱們爬到最上麵去,比鳥還飛得高,可以看好遠好遠,好不好?”
“好!”這聲回答,透著蘇小天的欣喜。
於是,陳曉含著一臉淡淡的笑,牽著小家夥往對麵的大樓走了過去。這幢老式的辦公大樓,雖然不能跟梅緣的房子相比,但少說也有十一二層吧,從上麵跳下來,應該不會再給她生存的機會。
到了頂樓,陳曉才掏出了手提包中的手機。趁等著開機,她便笑著問小家夥:“小天,你看我們多高呀,告訴阿姨,開不開心?”
像這麼高,在敞開的平台上仰望藍天,蘇小天還是第一次,他隻關在房間裏看過,他充滿了新奇,便朝平台的邊沿跑,結果剛跑兩步,就被陳曉拉住了:“小天別去那兒,危險!”雖說有欄杆,但她不希望孩子有任何差錯,“你就呆在阿姨這兒,阿姨跟陳北叔叔打電話,讓你爸爸媽媽來接你。”
聽陳曉這麼說,蘇小天就乖乖地呆在了她身邊。
陳曉打過去,僅響了一聲,陳北急得跺腳的凶吼,就傳了過來:“曉曉,你這死丫頭,你在哪兒,快告訴我們,你想急死我和爸爸呀?!”
“我在梅緣對麵的商業銀行的大樓上。”陳曉的聲音平靜得出奇。
“臭丫頭,你去哪兒幹什麼?”陳北心頭格愣一下,暗叫了一聲不好,之後便急得大叫起來,“孩子呢?小天是跟你在一起嗎?”
“是的,他是跟我在一起,我們正坐頂樓的平台上呢。”
冷靜冷靜冷靜,陳北暗自連說了幾個冷靜,等再開口,就不像剛才那般大呼小叫了:“曉曉,有什麼事咱們見麵再聊,你把孩子帶下來好不好?”
“哥,孩子不會有事的,你讓他的爸爸媽媽來這兒將他接走。”
陳北還想說什麼,陳海濤一把將電話奪了過去:“曉曉……”
爸?陳曉怔了一下,隨後很平靜地說道:“爸,你跟穀傲天說一下,讓他快點來這兒接他的兒子。”
“孩子,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陳海濤喊著,嗓音都哽咽起來,隻可惜,他的女兒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父子倆接電話的時候,一屋子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手機上,雖然不知道電話另一頭是什麼狀況,但從父子倆的神情上,肯定是要出大事了。蘇若彤整個身子抖動起來了,曾可就坐在她的身邊,便慌忙將她的手肩膀摟住了:“彤彤你放心,曉曉不會傷害孩子的!”
蘇若彤重重點頭,心頭不住地叨念著:小天不會有事的,她兒子不會有事的!
陳北的手機被他爸爸一被奪過去,他就將吳處長拉到了一邊:“準備充氣墊,火速趕往沿湖大道的商業銀行大樓,記住,執行任務的車輛一律不得用警車!快去!”
那丫頭太精了,警車一靠近,就怕她亂來。
吳處長應了一句,就快速離開了。
“陳北,你是擔心她……”傲天的眼睛都急紅了,後麵半截話不敢問出來。
“是的,我擔心她學曹偉。”
“那還不快走!”紅著眼咆哮完,穀傲天顧不上蘇若彤,人已經衝出了賓館房間。他猜測孩子不會有事,不然她不會要他們去接,這丫頭是想學曹偉,給他和彤彤施上一個帶血的魔咒!
最最了解陳曉的,唯有陳北和他。
見大家蜂擁到停車場,夏立威就知道,肯定是陳曉有消息了。以他的身份,賓館裏的專案組,他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無奈,他隻好蹲守在賓館的停車場裏。
看到陳北,夏立威連忙衝上前:“陳廳長,是不是有曉曉的消息了?”
陳北正氣沒打一處來,狠瞪他一眼,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倒是正在開車門的穀傲天,調過頭來跟他急促地說了一句:“她帶著孩子在沿湖大道商業銀行的頂樓上,你趕緊跟過來。”
就在剛才,黃嫂將什麼事情都跟她姑父坦白了,包括跟夏立威還打掉過一個孩子的事,統統都說了,穀傲天這才明白,曉曉前段時間不痛快,可能就是因為夏立威。
如果曉曉不在意,她不會如此痛苦,而這個夏立威,似乎也非常非常在意她。讓夏立威跟上,也許有所幫助。
穀傲天的話,令夏立威嚇白了臉,該死的,她是想選擇跟曹偉一樣的道路!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車上的,也不知道車子是怎麼發動的,夏立威感覺他的魂魄,已經飛了、散了。
商業銀行大樓頂樓的平台上,陳曉席地坐在平台的中央,蘇小天則坐在她的兩腿之間,她正手把手地教小家夥玩著手機裏麵的遊戲。
不想有電話幹擾,陳曉將手機設置了,玩了一會兒,她估摸著他們就快要來了,於是,她便將手機交給了小天,讓他自個兒玩去。
和所有小孩子一樣,蘇小天特愛玩大人手機裏的遊戲,他頭低垂著,兩隻小手靈巧地在陳曉白色的手機上按動著。
剛才阿姨打了電話,他的爸爸媽媽一會兒就來了。
陳曉含著笑,低眉俯首瞧著席地而坐的小家夥,無聲笑著笑著,小家夥就變得模糊起來。倘若她的孩子不打掉,肯定跟他一樣可愛,可是現在……
陳曉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笑著說:“小天,你就坐在這兒玩,阿姨去那邊走一走。”
“嗯,好的。”小家夥脆脆地應著,連頭也沒有抬一下。
陳曉笑了笑,轉身朝平台的邊沿走了過去。她的人生被他們所謂的愛,給徹底毀了,拋下心頭的怨和恨,她做不到,曹偉身後的那灘血,是那麼的怵目驚心,可是她恨著怨著的,又全是她之前深深愛著的親人。
現在好了,這種地獄般的生活可以結束了,她不會受這種折磨和煎熬了。
陳曉手撫欄杆,垂頭朝下一看,便慌忙將眼睛閉上了。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因露天的緣故,僅朝下瞧了一眼,她就感覺頭暈目眩,心胸一陣陣作翻,想吐,兩腿也像篩糠似的在打顫。
等那陣難受感過去,她才將眼睛睜開,然後,目光再次投了下去。
下麵的人影以及車輛,都變了形,很小很小,等會兒,她就要從這兒跳下去。想象著自己跳樓後的情景,陳曉的兩腿,又止不住的打起顫來。
真正要跳下去,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啊,可見,曹偉當初是多麼多麼的愛她,失去她,對於他來說,就像失去了整個世界,他活著,當然覺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曹偉,你是最最勇敢的強者,不是懦夫,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敢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從這麼高的樓上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
不是徹底失望了,曹偉會選擇這條路嗎?而逼他走上這一條絕路的,正是那些所謂愛她的人!
曹偉,你等著我,我一會兒就來了。
正閉著眼睛這麼在想,陳曉便聽見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於是,她連忙將身子調了過去,下一刻,她哥、穀傲天、朗一飛以及吳處長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平台的入口處。
“曉曉!”這聲喊,幾乎是他們三人同時發出的。緊接著,蘇若彤和曾可,還有她父親陸續出現在她眼眸裏了。
“爸爸、朗叔叔、媽媽……”小家夥扔掉手機,就朝人群跑過去。等了好半天,爸爸媽媽總算來了。
陳曉將身子往邊沿上挪動了一下,笑著說:“一飛哥,你把孩子帶走。”
眾人驚呆的表情,令小家夥怔了一下,他便隨著大家的目光朝身後投了過去,見陳曉還站在邊沿上,他便透著急切嚷嚷說:“阿姨,你也快過來呀。”
“一飛哥,還不快帶走!”見朗一飛沒有動,陳曉便尖著嗓門催促了一聲。
其他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也不敢朝前,等朗一飛帶著孩子一離開,大家才齊聲喊到:“曉曉……”
“你們都不準朝前,誰敢向前走一步,我就馬上跳下去!”陳曉再次將身子往邊沿上挪了挪。他們離她有十幾米遠,就是撲過來也來不及。
“曉曉,乖孩子,你千萬別做傻事呀,如果你不願意離婚,咱們來商量商量,好不好?”平素裏,陳海濤叱吒風雲,可這會兒卻渾身抖動著,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依附在夏秘書的身上。他三十多歲時,曉曉的媽媽就死了,為了這個孩子,也為了報答她媽媽對他的一片愛,他一直沒有續弦,這孩子對於他來說,就是她媽媽生命的沿續。
“爸,我沒有想不通到他們會驚動您。”可能心死的原因,平時極愛發大小姐脾氣的陳藍,此刻卻平靜如湖水,臉上還含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說,“爸爸,您不覺得這話說得很可笑嗎?傲天哥不離婚,他的心會在我的身上嗎?還有我的心態,也能夠回到從前嗎?”
“曉曉!”穀傲天痛心地喊了一聲,這個時候,她喊了他一聲傲天哥,說明她去心也決!
“陳曉,你快過來,隻要你過來,我馬上就帶著孩子消失,傲天……傲天他永遠是你的丈夫!”蘇若彤焦急地喊到。
“蘇若彤,我還以為你挺聰明的呢,你怎麼跟我爸爸一樣傻!我陳曉是那種靠別人施舍愛的人嗎?”陳曉譏笑了一下,可能她是唐小婭的好姐妹,對蘇若彤,陳曉心頭一直很排斥她。
“作為女人,我知道你心裏很苦,可是你不能這樣啊,曉曉,你快過來吧,你這樣你爸爸和你哥哥會傷心死的!”蘇若彤努力勸說她。
“他們不會傷心,如果知道我心裏苦,他們當初就不會那樣做。”
“孩子,爸爸錯了,爸爸錯了……”說著,陳海濤老淚縱橫,他深知女兒的性格,她這樣不是為了威脅,不是在鬧著玩,她是真的想跳下去啊!他流著淚,懊悔地說,“孩子,爸爸要是知道是這個結果,爸爸那時候就不該,爸爸錯了……”
聽到爸爸的悲鳴,陳曉也流下了傷心的眼淚,她淒愴地一笑:“現在說錯了,已經遲了,曹偉不可能活過來,你們把我徹底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