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婷兒是萬萬不想把自己嫁給泥腿子的,可仔細想一想,眼下哪有不是泥腿子的適齡青年?
“娘,”紀婷兒目光愁苦地望向王氏。
王氏不是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可紀遠清已娶了娘子,她女兒這般硬摻和進去,那絕不是上上計,若是出了岔子,那一輩子的清譽可就毀啦!在清溪村這樣的地方,還不得讓唾沫子淹死了?
鍾姨婆層層擊破王氏母女倆的心裏防線,道:“我這樣說,自然是有把握的,我能保證讓遠小子娶你過門。想一想,若遠清將來考了個進士,去當官了,你可就是官家夫人,再不濟,秀才總能考中吧?他去學堂當個夫子教小孩,一個月下來賺的銀子也不少了,當個秀才娘子麵子裏子都過得去,總比當泥腿子的婆娘好,整日裏在地裏風吹日曬,沒個幾年工夫,這水嫩嫩的臉可就成幹樹皮啦!”
紀婷兒已完全心動,她絕不要嫁給泥腿子,她要當秀才娘子,要當官老爺的夫人。
王氏的心裏防線已經被擊潰了大半,但依舊理智尚存的問道:“你憑什麼這樣幫我們家婷兒?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別有所圖?”
“哈哈……”鍾姨婆大笑道:“我圖的不過是把江雲霏趕出這個家裏去,我還能圖什麼?我又沒女兒孫女的,能算計你什麼?”
紀婷兒和王氏互相望著,分別從各自的眼裏看見了對金錢的渴望,不如拚了這把?
“我看誰敢!”堂屋虛掩的門一下被推開來,紀來福渾身怒氣地走了進來。
“當家的,你咋回來了?不是去地裏幹活了嗎?”王氏慌張地站起來,也不知婷兒她爹聽到了多少,她之所以不敢一下就同意了,就是忌憚婷兒她爹,她爹說過好多回了,讓她看著婷兒莫要做傻事,倒貼了紀霖家那小子。
紀霖,紀遠清亡父。
紀婷兒也站了起來,戰戰兢兢的,爹爹平日是疼她,可盛怒起來,房頂都要抖了抖,她自是害怕極了。
紀來福望著鍾姨婆道:“你這婆子非得攪和得我們家雞犬不寧,才肯罷休嗎?我告訴你,我們家婷兒是我們的寶貝女兒,可不是你用來報複的工具,他紀霖的兒子就是再優秀,我們家婷兒也不稀罕。婷兒她娘,送客!”
“哎。”王氏連忙應著,伸手推著鍾姨婆往屋外走,鍾姨婆有話將,她也是攔著,“莫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我就得倒大黴了!”
“哎哎……”鍾姨婆眼看得計劃成了快一半,哪能就此放棄,臨走前,低聲在王氏的耳邊說:“若是反悔了,大可來找我,什麼時候都不遲。”
“您快走吧。”王氏推搡著鍾姨婆出了院子門,然後連忙把院子門合上了。
她轉身進了屋子裏麵,隻見女兒正在抹眼淚,哭得梨花帶雨。
“這是怎麼啦?好好的怎麼哭了?”王氏過去抱住女兒,伸手替她擦著眼淚。
“娘,爹爹說要給我說親,要把我嫁給後溪村去。”
紀婷兒是萬萬不想把自己嫁給泥腿子的,可仔細想一想,眼下哪有不是泥腿子的適齡青年?
“娘,”紀婷兒目光愁苦地望向王氏。
王氏不是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可紀遠清已娶了娘子,她女兒這般硬摻和進去,那絕不是上上計,若是出了岔子,那一輩子的清譽可就毀啦!在清溪村這樣的地方,還不得讓唾沫子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