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將心裏話講了出來,“外公的女兒是為了救你才死的,人家對你有意見也是應該的,這樣的事,你自己分明也知道。”
“你胡說什麼?”祁悅的臉色頓時一黑,雙眼聚斂了幾抹驚異又心虛的神色,我知道,我踩中了她的雷區,“是..是她自己要救我的…我不知道她會死,怎麼..怎麼能怪我?”
我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做過的夢,當時我總覺得有些害怕,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現在想想,興許…有些東西真的很奇妙,我無法解釋清楚,卻又莫名相信,“聽說芙蘿的屍首被撈上來的時候,有被攻擊過的淤青,你難道就沒想過,正是因為你在水裏不停地掙紮,才導致她的力氣耗盡,最後隻能將你送到岸邊,自己卻沉了下去。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些淤青,都是你因為過度驚慌失措,在上岸的一瞬間,不管不顧地朝身後又踢又蹬,這才是導致芙蘿死亡的致命一擊吧。祁悅,難道你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嗎?”
她聽完,瞳孔驟然放大,黑色的眸子底下是無窮無盡的害怕,我本不確定真相是不是這樣,隻是想鎮一鎮她,每次都被她欺負地連句話都說不出來,這一次想扳回一城。可她的反應,卻給了我確切的答案。祁悅忽然如瘋了似的向我撲了過來,“你紅口白牙地亂說,我沒有,你…你要是敢告訴紹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怒目圓睜,惱凶成怒的樣子一點都不似她平日裏弱不禁風的文秀樣子,雙手緊緊箍著我的肩膀,幾乎要把它擰斷,她的麵色漲得通紅,一雙眼如窟窿,越看越滲人。
我奮力掙脫開來,“你放心,沒有證據,我不會胡亂地汙蔑你。”
祁悅的嘴角動了動,“證據?你還想找證據?你到底安得什麼心,想害死我?為了挑撥我和紹清之間的感情自己上位,祁念,你這兩年出息漸漲呐,隻可惜,我不會給你找個機會的!”
和她糾纏用盡了我不少的力氣,我險些站不穩。其實她要怎麼樣我一點都不在乎,我想害她?這也是子虛烏有,我隻想自己過我自己的生活,隻求她別不依不饒地纏著我不放。更別說挑撥祁悅和傅紹清之間的關係,我一點都沒有興趣。
“隨便你怎麼想,我要走了。”
我甩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身後隻傳來祁悅對我的無窮無盡的謾罵和詛咒,我表麵上裝作什麼都不在乎,可心裏卻很是苦悶。
不明白,祁悅為什麼就是這樣討厭我,媽媽為什麼也這樣討厭我。說句實話,我從沒見過心眼這麼壞的女生,有時候我也搞不明白,她其實什麼都有了,為什麼就是容不下我,千方百計地想要對付我呢?因為傅紹清?並不是罷,至少他對祁悅遠遠要比對我好的多。
難不成是因為我是傅紹清的正牌妻子?可她又不是不明白,哪裏是什麼妻子,我對傅紹清而言更多的是棋子。
可能永遠無解了,隻要我在一天,祁悅就會討厭我多一天。我歎了口氣,罷了,就當她是瘋子,能忍就忍,得過且過,暢春園那麼大,見到的機會也不多。
我回到院子,見到那裏的人,正整整齊齊,一個不落的等著我,心裏莫名湧上一陣感動,還好,有她們在,再怎麼樣,也有了家裏溫暖的感覺。
“夫人過些日子是不是要隨總司令出去?”方寧一邊拿來雞毛撣子替我撣了撣灰,一邊問道。
我更加驚訝了,“你們怎麼都知道了?”
“司令部那邊傳的,不知道也難,本以為是假的,但看來,確實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