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姓朱的祝長樂就沒這麼客氣了,點了他的穴位不說,又喂他吃了顆藥抬起他下巴滑下去,麵無表情,下手也完全和溫和扯不上邊。
把人從床上拎下來放地上,拿了繩子將人五花大綁起來拎著走到門邊,手都摸在門上了她卻沒有將門拉開。
仰起頭片刻,她又將人放下了,走回去將掀開的被子重又蓋好,維幔放下,鞋子放正,剛才動到的凳子也放回原位,確定屋裏一眼看不出什麼來了她才又走到門邊,沒有不管不顧的拉開門,而是等著外邊巡視的護院換隊。
原本她並不打算如此謹小慎微,她甚至想大鬧京城,當著所有人的麵擄走朱正易,讓人看看動她的家人是什麼下場。
可剛才她突然覺得那種做法太蠢了,如果大家都知道是她擄走了人,那她就要麵對整個大皖的追擊,最後就算她殺了朱正易,就算最後她逃了,總也有逃不了的人,若武林因她再來一次血洗,她不敢想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去。
那她就偷偷把人帶走好了,沒有人可以證明朱正易是她帶走的,想要製裁她,也請拿出證據來。
對,就這麼幹。
逮到護院換防的間隙,祝長樂扛著朱正易出屋,沒費多少力氣沿著原路從踩好的點離開。
京城的街道此時無人無車,就是個空城,也因為是空城,有一點點動靜就格外明顯。
祝長樂走在小巷裏,全神貫注的聽著近處的動靜,踩著他們交叉巡視的盲點完美避開,離城牆越來越近。
可是到了這裏,巡視的人是之前的倍數,祝長樂將死狗一樣的朱正易放地上,甩了甩手,靠牆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已經沒地方可躲了,她準備動手,這裏離城門近了,她走得了。
摸出黑巾蒙上,祝長樂蓄勢待發。
“誰?”
祝長樂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可很快對方的反應告訴她並非如此,她將踏出去的腳收回來,重又將自己藏緊。
“有人?在哪裏?”
“剛才有個人影從你右側跑過去了,我絕對不會看錯!”
“兄弟們走,去看看。”
眼看著即將到近前的士兵換了個方向快速離開,祝長樂大力喘了幾口氣,有人在幫她,她想不出是誰,也不想去想,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出城。
縱身躍下之前,祝長樂回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看到。
快速跑離城門,找到係在路邊的馬,將朱正易扔上去趴著,祝長樂翻身上馬,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視線就收不回來了。
秋離的身影從遠到近,從暗到明。
“先離開這裏。”秋離將人拎過來放自己馬上,翻身上馬用眼神催促長樂。
所有被死死壓著的情緒像是找到了傾泄點,祝長樂咬住下唇拚命將之壓回去,上馬夾擊馬腹離開這裏。
長樂不說,秋離也不問,隻跟著她跑,直到她自己停下來,看她將小金子召喚下來帶著朱正易飛,她棄馬,運起輕身功法速度也不比騎馬時慢。
秋離始終跟著她,無論她多快都無法將人甩下。
這一夜似乎特別的長,到達目的地時仍沒天亮。
這是一處人跡罕至的森林,祝長樂將朱正易扔裏邊,抱著小金子蹭了蹭:“捕食去吧。”
“咕咕。”
祝長樂搖搖頭:“我不要,你去吧。”
“咕。”小金子往森林更深處飛去,它有經驗,好吃的都藏裏邊呢!
解了朱正易的穴,祝長樂飛身躍至不遠處一顆高大樹木的樹冠頂上盤膝而坐,等著他自己醒來。
秋離坐到她身邊,和她一起隨著樹冠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