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雅耳朵貼到門上,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背脊抵在了門上,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方才她雖然虛張聲勢,其實心裏怕得很,背上早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候李媽媽聽見外麵動靜,披衣走了出來,低聲問道:“慧雅,怎麼了?”
慧雅見是李媽媽,這才低聲道:“外麵有閑人來撩撥,已經被我趕走了!”
李媽媽走到門樓下,發現慧雅穿得單薄,忙道:“慧雅,快回屋吧,你穿得太單薄了,小心著涼!”
慧雅怕事情有反複,不敢去睡:“我再看一會兒,真沒事了再回去。”
李媽媽見說不動她,便道:“我去你房裏給你拿件夾衣出來!”
說罷,她轉身過去了。
慧雅背靠著門有些難受,剛要扶著門站直,卻又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
慧雅的心立即又提了起來,斂息屏氣握緊手裏的尖刀轉身站到了門後,大腦卻在急速地轉動著,思忖著到底如何處理:如果外麵隻有一個人,她可以自己對付;如果是一群人,那她就要跑回堂屋,閂上門扯開喉嚨大喊大叫,把左鄰右舍都叫起來了。
她家東鄰是孫大成家,自從孫大成死去,其妻尹桂香被打入死牢,如今是孫大成的弟弟孫二順一家幾口在那裏居住。
西鄰也姓孫,正是張婆一家,三代同堂,人口極為繁盛,家裏好幾個壯丁。
村裏人都很熱心,如果一家遇事,四鄰都會守望幫助的。
這樣一想,慧雅沉著多了,靜聽著外麵的動靜。
這時外麵傳來縣裏的弓手班頭蔡玉成刻意拉長的聲音:“弓手巡夜——弓手巡夜——”
慧雅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額頭抵在門上半日沒聲音。
李媽媽拿著慧雅的一件月白夾衣走了過來,披在了慧雅單薄的身上。
過了一會兒,慧雅才恢複了過來,微笑著把那把剔肉尖刀遞給了李媽媽:“媽媽,放回廚房吧!”
李媽媽目瞪口呆,接過刀沉吟了半晌方道:“慧雅,廚房最利的刀不是這把,是那把解肉刀。”
慧雅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下次拿那把刀。”
兩個人掌不住都笑了,笑聲中卻帶著心酸之意——兩個女人單獨過日子,是不好過啊!
她倆在月光中回了正房。
李媽媽怕慧雅害怕,就在慧雅房內的貴妃榻上睡下陪伴她。
已經是後半夜了,月光如水傾瀉了下來,照在慧雅家對麵的簸箕柳叢中。簸箕柳叢中影影綽綽站著一個人,身材高大背脊挺直,靜靜站在那裏,看著慧雅家緊閉著的大門。
月光透過簸箕柳的枝條,照在了他那英俊之極的臉上。
見弓手隊的人越走越遠,聲音漸不可聞,這人折斷了一枝柳條,放在鼻端嗅了嗅,在柳條那微帶清苦的氣息中輕笑了一聲。
“滾!再不滾,小心姑娘我剁了你!”
沒想到趙青喜歡的姑娘竟然這樣彪悍,瞧著可是嬌嫩柔弱又美麗的一個小姑娘啊!
慧雅耳朵貼到門上,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背脊抵在了門上,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方才她雖然虛張聲勢,其實心裏怕得很,背上早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候李媽媽聽見外麵動靜,披衣走了出來,低聲問道:“慧雅,怎麼了?”
慧雅見是李媽媽,這才低聲道:“外麵有閑人來撩撥,已經被我趕走了!”
李媽媽走到門樓下,發現慧雅穿得單薄,忙道:“慧雅,快回屋吧,你穿得太單薄了,小心著涼!”
慧雅怕事情有反複,不敢去睡:“我再看一會兒,真沒事了再回去。”
李媽媽見說不動她,便道:“我去你房裏給你拿件夾衣出來!”
說罷,她轉身過去了。
慧雅背靠著門有些難受,剛要扶著門站直,卻又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