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別再這樣了!那東西你再不能碰,那會要了你的命啊媽!!”
“啪~”
“你在『亂』說什麼!你不孝順!你不孝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孝順的東西!我好難受,你快把那東西給我,不然媽今天就撞死在這裏!!”
讓我更驚詫的是,穀強解釋了兩句,他媽直接就給了他一大嘴巴子,甚至同樣是抽在纏滿紗布的那一麵;擔憂自責隻是閃過一瞬,回過神來後她立馬又掐著穀強的脖子不斷晃動好像掐死他一樣。
那時候看著這殘酷的一幕,我是真的怕了;也是那時候,我好像終於有點明白她皮膚為什麼枯黃的那麼詭異,和她到底在要什麼東西了。
“不會是米海軍給的吧?”
“你特麼給我閉嘴!閉嘴!!沒你的事兒!!”
不由自主的剛問出這麼一句,立馬被穀強紅了臉衝臉咆哮了幾嗓子。我頓時就沉默了,而他扭過頭的瞬間那表情卻變成了濃濃的苦澀和悲傷,以及無力。最後隻是眼神一冷,看著他媽說好,我給你。
“真的嗎阿強!?快,快給我我的好兒子!媽媽需要它!我保證隻這一次,以後媽媽再也不跟你要了,快給我!!”
看著鬆開手的他媽媽,無視脖子上被掐出的血印。穀強隻是佝僂著腰掀開床板,從裏麵取出拇指大點的,那讓我瞳孔猛然一縮的白『色』東西。這東西一拿出來,他媽媽立馬跟著了魔一樣撲了過去。
穀強的做法卻跟他的話語相反,他把那東西舉得高高的躲過他媽媽的搶奪,然後就在他媽媽近乎歇斯底裏的問他想幹什麼的咆哮聲裏,撕開密封包,陰冷而堅決著眼神,把那裏麵的東西係數倒入旁邊的水盆裏麵。
“啊啊啊!!!你幹什麼阿強!!你這個孽種,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你給我滾!!我不要你了,你滾!!”
那聲嘶力竭的咒罵搭配她煞白的臉『色』簡直讓人不寒而栗!穀強卻不為所動,隻是陰冷著臉一腳就踹翻了被他伸手就在裏麵掏挖往鼻子裏灌的水盆。水就溢了一地,再也看不到什麼白『色』的粉末。
“我是你兒子,你是我媽媽。我就絕對不會看著你再被這東西折磨下去!”
“你,想都別想!!”
“嗚嗚嗚你在說什麼阿強!媽媽需要它,媽媽需要它啊!!你怎麼能這麼做”
“你怎麼能這麼做你個不孝順的孽種!”
“對,你就是孽種!你跟你那天殺的爸爸一樣都是禍星!是你們把我『逼』成這樣子的,你們害了我,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該死!!”
劉阿姨的話語越來越刺耳,情緒越來越激動,那時候我就隱隱覺得十分不祥;
也就在穀強聽著自己最愛的媽媽咒罵自己的這些話,眼眶都濕了,卻陰冷著眼神轉頭似乎想趕我出去讓我別看他笑話的時候,我的瞳孔就猛地一縮。
“當心!!”
“噗~~”
毒品,這種東西到底會把一個人,一個家庭迫害成什麼模樣?那時候,我算了解了個清楚透徹;
也正因此,我當時不由自主就一把推開了穀強,他媽媽從枕頭下掏出來,在他背後猛地揮起又戳下來的那把剪刀,也就直接捅進了我的胸口。
“陳、陳千?”
“媽你幹什麼啊媽!!你真的想殺了我嗎??就為了這點害人的東西你真的想把你兒子殺了啊媽???你”
“陳千陳千!!你沒事吧???快出去我幫你找酒精紗布!”
天知道,這都特麼的算哪門子事兒
當我把那戳進去估計有兩厘米深的剪刀拔出來的時候,穀強就第一次衝我『露』出了擔憂和驚慌失措的神『色』。他一把就把軟趴趴的我拉出了臥室放倒在沙發上,讓我捂著傷口,自己就從抽屜拿了把不知哪兒找來的銬子就衝進了臥室裏。
看著他那忙裏忙外一臉煞白,眼淚卻再也止不住在我這個“仇人”麵前滴滴滑落的模樣,我的心
卻遠遠比他不待見我,甚至對我動手的時候還要難受
也許,這才是他那麼狠辣,那麼一觸即發好像總也覺得沒有安全感的原因所在。因為他沒有依靠;甘叔入獄了的年紀他隻有負擔。
就連最愛的媽媽,也不是什麼依靠,而是一把每時每刻都刺得他心痛的刀刃
也許穀強並不是狠辣,他反而隻是習慣用這種能帶給自己安全感的狠辣,隱藏了內心深處那最脆弱時刻處於崩潰狀態的自己——
“疼不疼??要不要送你進醫院?隔壁街就有門診!”
“算了算了,你別慌張啊穀強老剪子而已都鏽了,壓根不深。你別擔心我了,倒是你媽怎麼樣了?”
看著我不惱火,也甚至都不去關心自己反而關心他媽媽狀況的真誠模樣,穀強那時候在我胸口用酒精擦洗的動作就突然一滯。
“我跟米海軍是朋友關係”
“啊??”
詫異的看著穀強,他卻沒為自己這前言不搭後語再解釋什麼。隻是隨手把酒精棉裝進鐵盒裏,背靠著門框,眼泛淚光的看著臥室裏被拷在窗欄上,還在不斷掙紮不斷咒罵他是孽種的他媽媽。眼裏充滿了濃濃的絕望
就算是昨晚上他的臉血水滔滔,我也沒看見這個狠茬子流『露』出如此悲戚的絕望過
“嗬嗬”
“注定有一天”
“會殺了對方的朋友”樂安宣書樂安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