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斌:“嗬嗬現在知道要我給你留麵兒了?但對不起溫章,我的確沒拿你當兄弟看過,另外現在是他惹『毛』了我,你這種貨『色』就別多管閑事兒?知道麼?”
“哼哼哼~那會讓夏星打成狗都不敢喘,現在?嗬嗬,不過又是換到沙黑那邊去當狗了而已,什麼玩意兒啊”
見他看我不反口,不罷休反而越說越來勁,我心裏火燒著,隻是想拉溫章趕緊走,沒必要聽這些廢話!以後找到機會二話不說直接照臉幹就對了!
但那會的我卻沒聽到炮斌把我形容成狗的時候,我的兄弟溫章那臉『色』難看的有多可怕;也沒想到當初心理還沒成長到如此陰暗、一腔青春熱血滿心塞時的我,一聽到看到自己兄弟被別人屈辱,又是怎樣的歇斯底裏
那會溫章就背對著我,後脊在瑟瑟發抖;拳頭一會攥住,一會又鬆開。低垂著頭等到炮斌罵的也是口幹,冷笑一聲掉頭就想去擺弄他摩托的時候,就突然扒住了他的膀子。
“炮斌你等等。”
“特麼的!你又特麼的想幹什”
“砰”~的一聲,我和張昭的眼就都直掉了。因為炮斌不屑著臉根本還沒把那句話講完,溫章揚起拳頭,就狠狠的、狠狠的猛錘了他b臉一下!
剛剛被衛生紙塞住的鼻孔,頓時又被血滲了出來
“陳千千,他不是狗!!”
“砰~~”沒有就此停止,而是低垂著頭哆嗦著嘴唇,猛地衝上去又狠狠錘了他鼻子一拳!頓時打的根本沒預料到他溫章這個老好人會動手的炮斌,猝不及防下被打懵在地上。
“陳千千,他是我的兄弟!!”
“砰~~”
揚起腦袋,大聲咆哮,跟之前一味忍讓的軟弱截然相反,他的眼角,卻已經掛上令我心酸的,幾滴壓抑到極點的眼淚
“他是我的兄弟他不是狗!!你以前就拿我當狗耍,我傻,我笨,我沒兄弟我沒經驗,我不計較!!但是你現在又為什麼,特麼的連我的兄弟一塊當狗罵!?啊!??”
“砰~”
“是我對你忍太多了是不是??是我自己太懦弱讓你覺得我好欺負可以不拿我當人看也沒事兒對不對!??”
“砰~”
“那現在我就告訴你!我溫章,不是狗!我溫章,不是草包!!我特麼的隻是瞎了眼把你當兄弟!!但是你再少給我得寸進尺我溫章和我的兄弟是怎樣的不用你這種人渣來評斷!!”
“你聽到了沒有!你特麼聽到了沒有!!!?啊?!!”
打著打著,手已經『摸』到被炮斌掉在地上的扳手;打著打著,雖然看似那麼硬氣那麼解氣,他卻已經淚眼模糊!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我記起那天巷裏他幫我擋架因為我發狠跟夏星他們幹的場景,這一次同樣也是因為我;也是讓我在那一瞬間喉嚨眼兒裏猛地一噎、難受而憋屈的想——如果對過往的自己否定、唾棄;眼淚,和無限的憋屈和壓抑的爆發這些就是他可以變得凶狠起來的代價的話
那麼我希望,我的兄弟,可以永永遠遠是個特麼的軟蛋!!
他們不用為我做出什麼!!隻要他們拿我當兄弟就已足夠!而我,就負責永遠罩著他們、永遠保護你們!
看著溫章發狂的樣子我心裏難受的緊,回過神來趕緊就衝過去把他拉開;也所幸他打架經驗很少,扳手掄在手上多半又都砸在了地上,隻是當頭第一下砸的炮斌眉骨被打裂了在流血而已但饒是如此,也讓溫章在他心裏從來都是和和氣氣,滿肚子墨水的學霸形象的張昭,看著他就跟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充滿驚訝。
“老子特麼的瞎眼老子特麼的認了!!但是炮斌,不管你怎麼侮辱我你特麼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就夠了!你這種狗東西不需要我再留戀什麼,你特麼把欠我的四千塊還了,那是我家的鋪麵,你把鑰匙給我,你特麼推著你的車給我滾蛋!!”
溫章被拉開後,還在歇斯底裏的咒罵著,憋屈委屈到極點而爆發的眼淚從眼角滾落著;而等我奪走他手裏的扳手後,炮斌看著手心上沾染的血卻發了呆。愣了大半天猛地就站起來,下意識抄起門鋪邊鋒利的碎瓷磚就想衝過來,看到拿著扳手的我滿眼的陰毒,卻又下意識止住了腳步。
最後隻是氣急敗壞的站在那裏讓我們有種的等著,然後就掏出電話,顯然是在開始叫人。
馬來隔壁的就是先來探探風而已,也能打起一場群架???
心理成熟很多的我,那會本其實可以走人不鳥他的;但是看著溫章越哭越無力越難受的臉,我心裏卻是一沉,心想,不為我,但就算為我的兄弟!我也不能躲不能藏,我也要為他把這口氣給出了!我也要特麼的把他男人的麵子給打還回來!讓炮斌這狗ri的知道有了我之後溫章已經不是他這種玩意兒想欺負就能欺負的了的,以後少特麼來找我兄弟犯賤!
抱著這個心思,我掏出手機,掃了眼沙黑的名字,猶豫下,又立馬切換到王飛的號碼——沙黑那王八蛋這幾天都快被我拖到極限拖出火來了!看到我那臉就黑的不成樣子,現在他交托我的事兒我一直在拖,反而還叫他過來幫我打架
明知道是槍頭我就不往上麵去撞了!
告訴王飛我出事了,讓他叫二三十個漢民弟兄來西關街口來找我,我就把電話掛了。和沙黑彼此對視著雙方眼裏的陰毒,靜靜的等著待會降臨的那場惡戰。
可是等了有十來分鍾,人沒見,王雙反而又撥回個電話告訴我他們不能來了;我詫異下問為什麼的時候,他就跟我說黑哥親自來了,說不要他們跟過來。
沙黑親自來了???可我沒給他打電話啊是恰好跟王雙他們在一起麼?
是覺得不管現在再不待見我,我還是跟他混得被別人打了會掉他麵子麼?還是覺得越到這種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就越應該盡力籠絡人心,別因為自己的情緒關鍵時刻出岔子??
這點貌似理所當然的想法,沒過一會,就全被我打碎了牙,咽進了肚子裏麵。
因為大概七八分鍾後,沙黑就過來了;也沒帶什麼人,就馬樂、馬忠義唐宇三個跟著他過來而已。
他一來臉『色』就很難看的好像特別惱火;而也就在我覺得援兵來了,下意識『露』出笑容衝他走過去,喊了聲黑哥你怎麼自己來了啊?的時候
“啪~”的一聲
在我驚詫到膛目結舌的情況下,他就黑著臉,狠狠的,剁了我一嘴巴子
又脆、又疼、又納悶
又那麼的火大樂安宣書樂安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