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地鐵裏看彪叔用滅火器打喪屍很輕鬆的,一下一個,一下一個,似魔鬼的步伐,跟打棒球似得,怎麼真正輪到我這兒,打爆一個頭,就變得這麼費勁(我隻用鋼管戳過喪屍,沒打過頭)麼?
張默默又慢慢把頭轉了過來,還是那副楚楚動人的欠揍表情!我舉起手裏剩下的半塊磚頭,又砸了她額頭一下,不過這次明顯膽怯了,沒用上多大勁兒,磚頭拍在她頭上,連發型都沒砸亂!
張默默緩緩抬起手,抓向我的手腕,嚇得我趕緊撒手,媽呀一聲跳過灌木叢,跑向張咪!
“要不咱報警吧!”我說。
張咪也顯得有點害怕,畢竟沒有九哥他們哪怕是任何一個人在這裏撐腰!
“不行,肯定來不及!要不,哥,開槍吧!”張咪捏了捏我持槍的左手。
“可是……會引起騷亂的!”我說。
張咪猶豫了一下,四下裏看,發現路邊不遠處有個垃圾桶,她快步跑過去,掀開蓋子,從裏麵掏出來一個塑料可樂瓶,跑回來,遞給了我!
“我沒想尿尿!”我說。
“尿什麼尿,當消音器用!”張咪捉急地說,我們幾乎同時看了一眼張默默,她已經完成屍變,眼色冷峻,正穿過灌木叢,向我們這邊走來!
“別猶豫了,哥,你行的!”張咪踮起腳,快速在我嘴唇上親了一下鼓勵我。
我深吸一口氣,不就是抵近放一槍嘛,又不是沒開過,隻是擔心,這區區一個可樂瓶,真的能起到消音器的作用?消音器我還是知道的,葉營長現在使用的,就是帶消音器的槍,我也想要一個,但葉營長說我這槍進口貨,國產消音器配不上,還說以我的槍法,根本用不著!
“這樣,是吧?”我嚐試把可樂瓶擰在槍口,但是槍頭太大,插不進去。
“得用手扶著。”張咪說。
“得用手扶著,才能插進去?”我問。
張咪臉不知為何紅了一下,說:“射的時候,用手扶著就行!”
“……哦!”麻痹,還得兩隻手操作!
張默默已經走到我們麵前五米處,我左手拿著可樂瓶,右手舉起槍,瞄準。
這麼近的距離,我是一點把握也沒有,等張默默又往前走了幾步,離槍口隻有一米多的時候,我才鎮定地扣動了扳機。
左手一震,可樂瓶裏頓時充滿了藍色氣體,燙得我下意識撒手,可樂瓶墜地,瓶底已經稀巴爛!但槍聲確實小了很多,跟放屁似得,噗的一聲!我還記得蕭沉藻教育我的事情,趕緊上前查看躺倒在地的張默默的情況。
張默默雙目圓睜,嘴巴張開,眉心偏右大概一厘米的地方,血正從那個黑洞中汩汩湧出。
我學蕭沉藻那樣,用腳將張默默翻了個身,後腦已經爆開了,這把W19……1927?的殺傷力,並不比蕭大校那把差。
“屍體怎麼處理?”我問張咪。
“先藏在灌木叢裏,給九哥打電話,問他該怎麼弄。”張咪也沒有主意。
我把槍塞回槍袋,抓著張默默的腳踝,把她屍體拖進灌木叢,又捧了一捧土,回來撒在地上,掩蓋腦漿和鮮血。
“挺有經驗啊?”張咪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調笑道。
“小時候看過農村殺豬,都是這麼弄的。”我說。
“嗯,走吧,回實驗室,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張咪收斂起微笑道。
二人快步往回走,回到實驗室,果然,實驗室的大門還敞開著,裏麵亮著燈,說明張咪離開的時候,可能已經失去了作為人類的意識,所以沒有熄燈鎖門。我右手舉槍,左手扶著塑料瓶走在前麵(剛才在路邊垃圾桶又踅摸著一個雪碧的瓶子,味道雖然不同,但效果應該一樣),巡視了一圈,實驗室裏並沒有人。
“嗯?”張咪查看操作台的時候,驚訝了一聲。
“腫麼了?”我問。
“喪屍的血還在這裏,”張咪指了指玻璃罩裏的的小試管,密封完好,確實沒有打開過的痕跡,張咪打開玻璃罩,拿出試管,平舉在眼前,“劑量也沒有減少。”
“那她怎麼變喪屍的,難道是通過空氣傳播?”我問,如果是,那可就麻煩了!
“不可能!”張咪斬釘截鐵,“喪屍病毒的傳播途徑,隻有……”
突然,她眼色一凜:“快,回現場!”
“你的意思是……”我也覺得菊花一緊!
一口氣跑回剛才槍殺張默默的地方,我驚訝地發現,她的屍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