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1 / 2)

沒想到趙至誠還是帶著餘夢煙走了,臨走時,餘夢煙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她勸趙至誠要不要等馮玉回來再走,趙至誠看出了她的心思,果斷的拒絕了,他也不能斷定溫佶舒到底想做什麼,如果真的將餘夢煙帶到了一個誰也不能發現的地方,那他該怎麼辦?雖不能餘夢煙在一起,但還是想能在餘夢煙的身後看得見她。

一路上,餘夢煙總感覺有些不安,趙至誠想送她回到父母的身邊被拒絕了,路過靜安觀的時候,餘夢煙想先在這裏停歇下來,她想,或許在她回頭時,還可以看他最後一眼。

靜塵師太看到她來了就去了拿了一封信給她,好奇的打開看時,原來是鍾離粟留給她的,大意是說最近要回去備考了,家中已經再次找到了可靠的朝中官員,今年應該能中得頭名。信中還有幾段句子讓她煩躁不安,這會兒哪有心情顧得上他的深情。

春早盼柳斜飛度,江橋漁船遲暮歸;

憶得良人直入川,拂風瑤曲無歸時。

趙至誠見餘夢煙看一封書信竟能發呆,隻好上前提醒,餘夢煙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收起了書信,神色有些慌張的說道。

“實乃慚愧,又連累你了。”

“好生客氣,不如此怎能心安?”

趙至誠看出了餘夢煙眼中竟是對溫佶舒的留戀,心中很是無奈,縱使溫佶舒再怎麼無視她,可她的心還是在溫佶舒身上,無法平靜。

本是該聽餘夢煙勸說先回去,可畢竟現在餘夢煙真的很危險,說好的要照顧好餘夢煙,怎能因為吃醋而放任不管呢。或許餘夢煙的等待哪天成功了,溫佶舒將會和她在一起,那時才真正的可以放心了。何不趁現在多在她身邊待一會兒呢。

晚上,餘夢煙找了酒和趙至誠一起舉亭裏喝酒,趙至誠看到牆上的題字,一眼就看出是餘夢煙的筆跡,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了當年的餘夢煙,不覺想起曾經一起爬到樹的最高處時,餘夢煙對著廣闊的天地抒發著她的遠大誌向,每每一開口說出的詞句,都讓他不敢靠近餘夢煙,對餘夢煙的敬佩之情也是甘拜下風。如今再看餘夢煙時,牆上的題字已經距離她很遠了,不禁感慨造化弄人。

而餘夢煙的酒量現在也是不可攀比的,因是和周碩明在一起時練出來的吧,當時本想出來阻止的,一來看到餘夢煙確實傷心難過,出來肯定會責怪他,二來周碩明幾次阻止,隻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萬一發生什麼事情還能出來幫忙。沒想到如今竟這樣能喝。

“都說這杯中之物乃人間仙品,飲之忘卻所有愁苦之情,剛開始飲它時還能相信,如今倒覺得受騙了,你說,為何?”

餘夢煙舉著酒杯醉醺醺的問著趙至誠。

“酒醉在其本身,人醉在其本心,心若了醉了,這杯中之物當然不醉人。”趙至誠飲盡一杯酒望著醉中的餘夢煙深情的說道。

此時的餘夢煙已經將他所有的視線全部收集到一起,一刻也不願分散,每次情到深處,就想起當初如果不來這京城該是多好。他痛恨當初的自己,也痛恨現在的自己。母親到現在都希望他能在朝為官,從他這一代開始要光宗耀祖,不知是從哪裏得來這個思想,難不成是為他取名的草堂先生?他可是當時在烏蒲鎮最有見識的有學問的人,自從其給他取名之後,母親就很尊敬他,常請教如何改變現在窮苦的命運。得到他的解說,母親從此之後就認定一定要考取功名,不僅能有富裕的生活,還能光宗耀祖,自此他懂得噩夢便開始了。

從來與餘夢煙一起嬉戲在田野山間,喜歡這種與愛的人在一起過著自由平靜的生活,隻是唯一沒想到的是母親會以死相逼,逼迫他不得不順從母親的心願。一切都已經想好了,可有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