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距離地看著霍靖棠,秦語岑的腦子裏突然就跳出了席言說的那句話“有些事情要學著放手,也許會得到另外的幸福。關昊揚不能給你的,也許其他的人能給。”
其他人……霍靖棠……
她腦子裏在想什麼東西!
她已經結婚了,就算婚姻並不如意,也不該滋生出這樣的想法!這不僅是輕賤了自己,也是侮辱了霍靖棠!
下一秒,她把這樣的想法從腦海裏狠狠地甩了出去!
霍靖棠隻是抬眸看了一眼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一句話也沒有說,細心地溫柔地替她把腳上的傷口都清洗上藥貼上紗布。
他動作嫻熟利落,很快就處理好了,便收拾著工具,一邊叮囑著她:“若不想留疤,這幾天傷口最好不要沾水。盡量穿平底鞋。”
接著霍靖棠轉身邁開步子,走向他所坐的桌首,拿起了桌上的手機:“徐銳,買一雙女式平底鞋,三十五碼。還有要一條褲子……”
秦語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很快的徐銳提著袋子而來,放下後,便出去了。
霍靖棠打開了精美的鞋盒,從裏麵取出一雙裸色的平底鞋,鞋麵上繡著水晶珠,漂亮得在燈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他把鞋遞上,冷硬的臉部線條在光線下泛著一絲柔和:“換上。”
“你給我的?你怎麼知道我穿三十五碼的?”她十分的驚訝,他的手是尺子嗎?一握就知道了。
霍靖棠把紙袋遞上:“這裏還有一條褲子。換上後去參加會議應該還來得及。”
說罷,他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秦語岑低低聲音:“霍總……總之……謝謝你!”
謝他的君子之風,謝他剛才的溫柔以待。
她從沒有體會到一個男人發自內心的溫柔,因為太多的男人都貪戀她的美色,欲將她壓在身下欲仙欲死。而他雖然嘴上毒點,性格冷鬱了些,但他的心卻是熱的。
霍靖棠卻道:“秦小姐,霍某承受不起。”
秦語岑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當著他下屬的麵給他那樣的難堪,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接受不了,何況他是霍靖棠!她在他的眼裏肯定像一個瘋子。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她垂下眼,掩飾著自己的不堪。
“對不起。”她的聲音一哽,眼眶發熱染紅。
霍靖棠看著她,蹙了一下眉。
這個女人是水做的嗎?
“既然想哭就大方的掉下眼淚,做女人可以不用這麼要強。”他的低醇的嗓音帶著溫暖傷口的力量,一句話就戳中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讓秦語岑的鼻尖更是一酸,眼淚就這樣籟籟而落。
她睜著明眸,淚水從她的眼睛裏靜靜流淌而出,濕潤著空靈的眸子,仿佛輕聲嗚咽的湖水,哭得無聲,也哭得無助。
她微別過臉去,不想自己的脆弱被他看到。
可是霍靖棠的眼睛是何時等的銳利,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目光。
秦語岑默默地轉過身去,下一秒,卻被他扣住了細腰,跌落進了這個高貴冷傲的男人懷裏。
他身上的氣息有些冷,但是她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她伏在他的肩頭,瞬間放鬆開來,壓抑的哭聲漸漸放開來,滴落的淚水在他的白色的襯衣上,暈開深色的水漬。他站立如鬆,任她哭泣,就是她最堅實的依靠。
當她的情緒發泄了好一會兒,哭聲也漸漸小起來,轉為抽咽。
她最狼狽的模樣被他溫柔安撫:“我……”
“你不是來參加會議的嗎?還有五分鍾就三點半了,你確定還要和我在這裏浪費時間?你是不想要這份合約了?”霍靖棠這才淡淡開口轉移了話題,也不著痕跡地化解了她的不安與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