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白沐蘭咬著唇,卻無法阻止眼睛裏的淚水流下。
“你不顧霍家,現在連你媽你都要丟下了,為了一個女人傷了這麼多人的心,你這個不孝不儀的人!”霍仲明怒火攻心,這個兒子太讓他失望了,“今天我就要打醒你!”
他隨手操起了茶幾上的煙灰缸往霍靖棠的腦門上砸,燈光下,一抹冰冷的兩眼光芒在空是滑過。
“仲明,不要--”白沐蘭上前拉住霍仲明的手臂,卻為時已晚,她隻能看著煙灰缸破空而去狠狠地砸向了霍靖棠。
白沐蘭心裏像是被冰水浸泡,涼了大半截。她絕望的緊緊的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隻是心抽抽的疼。
霍靖棠放大的瞳孔,冷靜而利索的閃避,隻因父親下手太重,速度又快,還是感覺到了額頭上傳來一絲的刺痛。他若是動作慢一秒的話,那他的額頭前肯定不是這樣的擦傷,而是被重重的煙灰缸砸破一個洞。那就隻能到醫院裏了。
白沐蘭幾乎承受不住,眼前一黑,便暈厥了過去,身子一軟,便無力的栽倒,在她身邊的霍仲明便接住了她的身體。
“沐蘭?”霍仲明擔心地呼喚著她。
“媽--”霍靖棠見母親昏了過去,焦急地上前,也不顧自己額角流淌出來的血,一把從父親的懷裏抱過母親,臉色凝重,便急急地開門出去,下了樓。
正在客廳時倒水雖的霍靜嫻看到霍靖棠抱著母親,急急地跑過去,她問:“媽怎麼了?”
“暈了過去。”
霍靜嫻放下水杯,便跟著上前。
霍靖棠把母親交給了妹妹抱著,自己在前麵開車,車子像是一把利箭一般劃破了黑夜裏飛馳了出去。
霍仲明他們則隨後跟著,一直到了第一人民醫院,霍靖棠把她送到了急診,今天正好是簡希值班。
沒有多久,簡希便從急診室裏出來,霍靖棠和霍靜嫻上前:“我媽怎麼樣了?”
“白姨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昏厥過去了。”簡希看著他們,眼裏滿滿的疑問,“到底是怎麼了?白姨的身體不好,一定要多加照顧病人的情緒和身心。你們也別工作太忙,忘了這些。讓她多多的清靜休養一下。”
簡希看到了霍靖棠額頭上的傷:“二哥,你這額頭上又是怎麼回事?不會和白姨昏倒有關吧?”
“我沒事。”霍靖棠抬手,指尖擦過額角,指腹上一抹紅色。
“你別亂動,隨我去消毒上藥。”簡希拉住他亂動的手,“小心感染。靜嫻姐,你可以去看看白姨了。”
“好。”霍靜嫻便去了白沐蘭的病房。
簡希則拉著霍靖棠去處理傷口,兩人坐在清倉室內,他的眉峰從來醫院到現在都一直蹙著,也格外的沉默。
“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簡希把棉簽上藥替她清洗傷口上的血漬。
“沒事。”霍靖棠閉了閉眼睛,感覺到藥水刺激得傷口生疼,撕扯著痛感神經。
“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簡希又替他上了止血消炎的藥,一邊自言自語道,“你就是永遠這麼要強,一副天塌下來你也會抗著的模樣。可是你怎麼就忘了你隻一個人,就算再怎麼堅強,也有累的時候,累了就會倒下。二哥,別太逼自己了。”
霍靖棠依然沉默不語,他現在的心仿佛沉入了湖底,特別的難受。
在他最親最愛的的人裏,他始終傷害了一個。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麵,終究還是發生了。他做得不夠好……
可是母親想的並不能強加在他的身上啊,他要的不過是不份自由而已。可卻因此傷了母親的心,是嗎?
可是他又無法放下秦語岑,他如果能放棄早在知道她和關昊揚是夫妻時就放棄了,不會糾纏到如今這麼深的地步。
霍靖棠的傷口處理好後,對簡希輕聲說了一聲謝謝,便離開了。
簡希盯盯他高大但卻有些疲憊的模樣,她的眼眶竟然微微的灼熱生疼。
霍靖棠去了白沐蘭的病房,奶奶阮麗芬和父親霍仲明都在。他現在特別不想說話,隻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他看著母親蒼白如床單的臉龐,他的就難受得握緊了拳。
他的手機響了,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走到走廊的盡頭,把手機接了起來,是秦語岑打來的:“靖棠,你那邊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麼還沒有睡?”霍靖棠問她。
“我睡不著,我擔心你。”秦語岑深呼吸一口,心裏是萬分的不安,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靖棠,你都說了我的事情嗎?”
“嗯,說了一些。”霍靖棠輕聲應著
“說了一些?靖棠,其實我也不想隱瞞欺騙他們,讓他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離婚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才是公平的。”秦語岑輕輕柔柔淺笑,“也許他們不會接受這樣的我,可這樣的我才是最真實的不是嗎?就我們不說,他們也會知道的,不如我們自己坦白,便能從寬不是嗎?隻是我讓你難做的,靖棠,我真的想和你一起承擔一切,而不是讓你一個人麵對所有的指責。”
霍靖棠並不想要這個話題上多說:“這些事情我改天和你說說,天色不早了,你先睡吧,別等我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晚上睡覺別踢被子,別感冒了,記得把暖氣打開。”
“靖棠,我想你了。”她因為他說的話而感動著,眼眶泛著濕潤。
然後兩人都靜默了,誰也不說話,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在彼此輕輕地起伏著。心酸無奈,糾纏而矛盾。
霍靖棠難得的感受到了眼眶的灼熱,水氣氤氳著一向幽深冰冷的黑眸。他竟然到了這麼脆弱的時候了嗎?一句我想起好像比任何的話都讓他的心柔軟。
“我也想你了。”霍靖棠輕笑自己的感性和脆弱。
這條路到底有多難走,他不是不有想過,霍家不可能接受一個離婚的女人。而他除了從霍家放棄一切換取與她的百年之約,別無他法,所以他傷害了自己的母親,他是多麼的難受。如果可以他寧願承受這一切的人都是自己,而不讓自己最愛的兩個女人到一點傷。
霍靖棠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脆弱,好需要一個肩膀靠靠。
他急步走進電梯,一個人靠在電梯金屬壁麵上,低頭閉上了眼睛,碎發的陰影落在臉上,遮去了他臉上大半的表情,模糊在了陰影裏。此刻的她好疲憊,好累。仿佛打了一場很艱苦的戰役一般,用盡了力氣後,整個人都虛脫了。
他步出醫院,上了車,開出了醫院,開回了棠煌帝景。
他開了門,進了屋子,就看到客廳內一片暈黃暗淡,秦語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她專注地盯著某處,又好像透過某處在看別的地方,那樣的恍惚,那樣的抽離。
秦語岑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看到霍靖棠,驚喜之餘,匆匆起來,不顧一切的跑向他,撲進了他的懷裏,埋首,聞著他身上男人的陽剛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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