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薄毯一扔,急步出門,下了樓,看到母親坐在客廳裏。
蘇母聽到了聲音,轉首看著蘇杭,微微一笑:“你醒了。”
他的胸膛起伏疼痛,冷聲質問著母親:“媽,你到底做了什麼!”
“兒子,不管媽做了什麼,但都是為了你!”蘇母咬著牙。
“為了我?”蘇杭冷笑著,“媽,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當初就不該拆散我和席言。昨天你竟然對我和席言都下藥,想我們滾床單,想成全我是嗎?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後果!你不僅是害了我,讓我從今以後再也沒有臉去麵對席言外,那便是讓我真永遠的失去了她!你給我的不是成全,是絕望!不僅如此,你還與白家為敵,誰不知道京港白家和霍喬兩家三大家族同氣連枝,得罪一個就是與三家為敵!你讓勢單力薄的蘇家怎麼去抗衡三大家族!最後,昨天替我解藥的人不是不程韻?”
蘇母麵色平靜的點頭:“是,是程韻。”
“為什麼是她?”蘇杭胸口更是因為憤怒而起伏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的腦子裏是怎麼想的,竟然會做出這樣無恥之事,竟然還如此的平靜,“她一個清白的好姑娘,你讓她來替我解圍,你這是毀了她的一生你知道嗎?媽,你怎麼能如此卑鄙!”
他是咬著牙,從齒縫裏擠出這句話!
他並不想對母親如此惡語相對,可是她犯下大錯,讓他這個做兒子的都不能接受,又怎麼能去讓白雪霄平靜接受。
“我犯下的錯,我會自己去承擔。隻是兒子小韻她是無辜的,她的清白毀在你的手上,如果你是個男人,就該記住這份情。”蘇母深吸一口氣,把程韻的話告訴他,“小韻她說他不想逼你,讓你忘了這件事情。可是我覺得你不能忘,還應該主動負起這個責任,畢竟她是你的恩人,對你有大恩。如果不是她,你不會這樣完好。兒子,人總要結婚生子的,這和愛情無關,這是人類繁衍的本能,既然席言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你,那麼就選擇小韻吧。她對你的愛,不比你對席言的淺。自然我也不是要逼你接受她,她不想因為我逼你而反感了她。你自己考慮一下吧,不管你是接受她還是不接受她,我都不會插手,按你自己的想法去抉擇吧。至於我,也該去做自己的事情。”
蘇母這才從沙發內起身,舉步往樓梯方向而去。
蘇杭看到了茶幾上的律師函,他上前一步,拿起,拆開一看,是白雪霄發來的。他側首,看著母親的背影:“媽,這律師函……你要去做什麼?”
“我不會讓白家對蘇家怎麼樣的,我會一力承擔後果,我不能在死後也沒臉去看你爸,還有蘇家的先祖。”蘇母頓住腳步,回頭,“杭兒,以後蘇家就真的靠你了,媽是幫不了你什麼了。”
蘇杭看到母親的眼睛裏的晶瑩的淚光在閃爍,也有些悔意。可是母親現在才後悔真的已經晚了,她步步錯,直到現在所有的大錯都已經鑄成,再也無法挽回。做為兒子都無法替她說情。因為用這樣的手段去算計別人,真的是失去道德也是犯法的事情,又累及無辜。這不是一般的傷害,是從身體到心靈的摧殘,是無法彌補的傷害。
可是她終究是自己的母親,他也不想她有什麼事情。蘇家就隻有他們母子了,他也想他好好的。
“媽,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別嚇我。”蘇杭拿著信函走過去。
“媽不會想不開的,你別這樣,好好去上班吧。”蘇母替他理了一下襯衣領,“我要上去睡一會兒了,昨天晚上在這裏坐了一夜,現在困了。”
然後她便轉身往樓上而去,蘇杭看著母親遠去的背影,眉心蹙起。他叫過一旁打掃的傭人:“看好我媽,如果有什麼事情馬上給我打電話。”
“是,少爺。”
蘇杭這才離家去上班。他到公司先是開個了一個會議,一直忙到了中午才有時間給給席言打電話。
席言正好在家裏休息,看到蘇杭的名字,正猶豫著,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找我有事嗎?”
“言言,昨天的事情非常抱歉,我替我媽和你說聲對不起。”蘇杭語氣誠摯,“我知道我媽做的事情讓人無法原諒,我沒臉替她求情,可是她畢竟是我的母親,我沒有辦法看著她……不管你要怎麼樣對我,我都沒有怨言,隻是我媽能不能放過她。一切責任都由我來承擔。她也知道錯了。言言,白雪霄發了律師函給我媽,我媽肯定是要坐牢的。她老了,身體不好,經不起這個折騰。”
席言靜靜地聽著蘇杭說完,這才接話:“蘇杭,我感謝你沒有傷害我,但是你母親的所作所為的確是無法讓人原諒。貞操是女人第二生命,你母親這是在害命!恕我不能這樣輕易的原諒她。既然她選擇了這麼做就該想到後果。我不會勸雪霄撤回信函,我相信他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換作是你的女人被人如此設計,你會甘心不管不問嗎?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維護的人,那就各看本事了。”
她知道白雪霄不會放過蘇家,但沒想到動作如此之快。
“言言……”蘇杭無奈的叫著她。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個至理名言不需要我再對你多解釋。”席言道,這句話十分有利。
蘇杭果然是啞口無言,他握著手機,深深的吐氣:“打擾了,再見。”
席言看著掛斷的電話,她的心裏一點都不後悔這樣不近人情。她不會讓自己這麼一次又一次的任蘇母為所欲為,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如今,白雪霄能給她保護和安全,她又為什麼不要呢?她享受一個男人對她的享受,但絕對不會迷失,反而是珍惜和感恩。
席言把手機放下,去給自己簡單地做了中午飯。
吃完飯,她去睡了一個多小時起來。她切了水果,坐在客廳裏,打開電視,一邊翻著雜誌。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秦語岑的名字,輕快的接起來:“岑岑,找我有事?”
“嗯,有事。”秦語岑在電話那端道,“你和雪霄不是也準備結婚嗎,加上我和靖棠的婚事,算是雙喜臨門,所以大家準備今天晚上去慶祝一下。”
“……”席言覺得這有什麼好慶祝的,還沒到婚禮呢,“是誰這麼無聊?”
“我們這群人裏麵,你覺得還能有誰?”秦語岑笑了一下,讓她猜。
“除了鍾浪不做第二人選。”席言想都不用想就回了她。
“聰明。”秦語岑表揚著她。
“他是太閑沒事做嗎?竟操心別人的事情。我覺得鍾浪那性子不知道是怎麼管那麼大一個遊戲公司的。”席言說著,“你說他是不是就因為沒人管,要不給他找個姑娘管著。”
那邊秦語岑正在喝水,聽到這話,正好不淑女的噴出來了:“言言,虧你想得出來。”
席言也感覺到了秦語岑被她給折騰了:“岑岑,你沒事吧?”
“沒事。”秦語岑扯了紙巾擦著嘴角,“可是你覺得什麼樣的妹子能hold他?”
“鍾浪太活躍了,得找個女漢紙。”席言思考著,“好像沒什麼人選啊。”
“你確定是女漢紙?你保證鍾浪知道了不打你?”秦語岑覺得鍾浪知道他們背後這麼說他,一定會抓狂的。
“想打我也得過雪霄那一關。”席言得意的笑了兩聲。
“那你好好想,我還有事沒忙完,記住晚上見。”秦語岑還在她的畫廊裏,這裏的工程進度已經過了大半了。
“好。”席言點頭,“晚上見。”
秦語岑把手機收好,秦語容把一份文件夾給她:“姐,你看看這份物品采購清單,還有什麼刪減的。”
這是她準備買來布置畫廊的,這裏不僅僅是單純畫廊,也是她的工作室,設了兩大部分,如展覽廳在占一樓的三分之二,餘下三分之一是工作間,休息室,會議室等。二樓有她的畫室,存儲間。餘下的也是作品展廳。這些需要采購東西來布置,增加藝術的氛圍和高雅的氣息,但又有一種溫馨想要停駐的感覺。
“姐,這裏是你所有作品的清單,你看看你沒有遺漏。”秦語容又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