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春秀進來稟報。
“王妃,紫雲軒來人求見您。”
容尺素聞言挑眉。
趙悅靈的人要見她?
容尺素未語,蘭溪直當的給回絕道:“不見。讓她回去。”
每次趙悅靈這個女人來都沒什麼好事情,蘭溪是絕對不想再讓紫雲軒的人來打擾容尺素,特別是容尺素現在肚子裏還懷著一個小寶寶。
“額?”
春秀頓住,有些為難。
抬了抬眼眸看向容尺素,似是要等容尺素的意思。
“王妃,趙悅靈那女人定然是不懷什麼好意,您還是不要見她吧。”蘭溪怕容尺素一時心軟,便給同意了,連忙給容尺素道。
容尺素安撫了蘭溪一眼。倒是想要看看趙悅靈想要耍什麼手段。
“讓她進來。”
蘭溪跺了跺腳:“王妃!”
容尺素笑了笑,卻是不說話。
春秀退下去後,少頃便有一個身著綠色衣裙,裹著短棉襖的丫鬟走了進來。
在容尺素跟前停下給容尺素行禮:“奴婢見過王妃,給王妃娘娘請安。”
丹兒從未見過容尺素本人,向來隻聞傳聞這王妃的厲害。
這一見,不免有些緊張。
“起來吧。”
“是。”
丹兒起身,便聽容尺素問她有什麼事情。
心有忐忑,丹兒好一會才道:“王妃,趙主子想見您,問您能不能見她一麵,她有事情想要跟您說。”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生怕容尺素會突然間發怒。
“趙侍妾想要見本王妃?”容尺素微眯著眼眸。
倒是有些疑惑。
好端端的,趙悅靈想要見她做什麼?
“是的,王妃。近來趙侍妾一直在懺悔、後悔當初一時糊塗,做了糊塗事,險些傷害了王妃,想要親自跟王妃您道歉。王妃,您能不能去看看主子?主子是真心想要給您道歉的。”丹兒說的誠心誠意,一臉的緊張,生怕容尺素不相信自己。
懺悔?想要跟自己道歉?
容尺素有些好笑,不過是想見自己,趙悅靈竟然找出這樣可笑。恐怕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的借口。
趙悅靈會想跟自己道歉?
這簡直比讓她相信雲恒會愛上她還要難。
“王妃?”見容尺素不說話,丹兒又小心翼翼的喊了容尺素一句。
“本王妃身子不適,道歉便免了。本王妃也不是小氣的人,事情過了便算了,何必還要舊事重提,你回去吧。”容尺素微微笑著,讓丹兒退下。
“王妃,趙主子是真心想要跟王妃您道歉的。您能不能……”
丹兒還想要說什麼,卻直接被蘭溪攆了出去。
吊在嗓子裏的小心髒也總算可以安心下來了。
方才蘭溪還真怕容尺素就答應了。
幸好,容尺素沒上趙悅靈那個蛇蠍女人的當。
“看把你嚇得。”容尺素無奈的看著蘭溪。
蘭溪吐了吐舌頭,跟容尺素辯駁:“奴婢也是為了王妃您好,那女人壞心思多著呢。要是一個不小心傷著王妃、和王妃您肚子裏的孩子這可怎麼辦。”
說起孩子,容尺素手輕撫上了平坦的小腹。
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彎著嘴角,輕歎了歎。
“王妃,您怎麼了?”蘭溪不解的問容尺素,怎好端端又苦著一張臉了?
容尺素搖了搖頭:“沒什麼。”
容尺素沒有去紫雲軒,趙悅靈似是不甘心,又讓人來請容尺素一次,一來二去,似是要把容尺素請到為止,雖見不到容尺素,但在外麵徘徊。或者跪著著實很無奈。
蘭溪直呼沒有見到過這樣不要臉厚臉皮的人。
趕了幾次都趕不走。
這都是讓容尺素越發好奇,趙悅靈究竟在玩些什麼把戲,竟是不惜費盡這麼多的力氣來請她。
“王妃,那女人不懷好意,您怎麼能去。”聽說容尺素要去紫雲軒,蘭溪頓時就炸毛了。
“怎麼?害怕她吃了你家王妃不成?”容尺素笑著問蘭溪。
蘭溪嘟囔:“她自是沒有這個本事的。”若有本事,能被自己蠢死兩次?
“既然沒這個本事,還怕她作甚?”容尺素笑問蘭溪。
蘭溪還要說什麼,被晴河給製止。
最後無奈,隻好跟著容尺素去了紫雲軒。
趙悅靈下了禁足令,不許雲恒來見她,卻未說不許容尺素進來,看守的丫鬟婆子皆是受了趙悅靈的好處,彼時容尺素來,自然也不攔著容尺素,直接就放了容尺素進去探望趙悅靈。
容尺素在一旁軟塌坐下,瞧著跪在地上的趙悅靈,也不讓趙悅靈起身,給小三兒順著毛發,少頃才問趙悅靈:“聽丫頭說,你想見本王妃?”
趙悅靈跪在地上,弓著腰不敢抬頭,“是的,王妃。”
瞧著她累的瑟瑟發抖的雙腿,估摸跪得也差不多了,容尺素才讓趙悅靈起身。
“有何事便說吧。”
“上次的事情,是妾身一時糊塗,險些害了王妃您,還請王妃恕罪,原諒妾身一時鬼迷心竅。”
“我看你分明就是心懷鬼胎。”蘭溪沒忍住憋了句出來。
趙悅靈眸中迅速積攢滿了淚水,楚楚可憐的搖著頭:“王妃,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真的知道錯了。”
容尺素掃了蘭溪一眼,蘭溪連忙閉上了嘴。
隻是還是有些不滿,忿恨地瞪著趙悅靈,趙悅靈委屈的就哭了出來。
可憐楚楚的模樣,倒是好生叫人心疼。
“事情既然過去那就算了,趙侍妾無需如此,起來吧。”
跪得太久,趙悅靈站的有些不穩,還幸得綠兒上前攙扶,才咬著唇勉強站了起來,沒有摔倒。
下意識輕撫小腹的動作使容尺素皺了皺眉,趙悅靈懷孕才三個月,肚子還並未突顯。
趙悅靈咬著唇,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簾,問容尺素:“王妃,妾身可以單獨跟您談談嗎?”
“哦?趙侍妾可是有什麼事情想說的?晴河蘭溪皆是本王妃的親信,你但說無妨。”
“王妃,您是怕妾身對你怎麼樣嗎?妾身現在已經懷有了孩子,這裏是妾身的院子,妾身怎會……”這裏是她的院子,就算要害,也萬不會讓在這裏害她!
趙悅靈再三堅持,“王妃,妾身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與你說。”
趙悅靈這達不到目的便不罷休的性子真是讓人不喜,不過卻越發的挑起容尺素的好奇心。
容尺素讓晴河蘭溪退下。
想要看看趙悅靈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兩人退下去後,屋子內僅剩下趙悅靈、容尺素二人。
容尺素喝了口茶,睨了眼趙悅靈:“有什麼話便說吧。”
趙悅靈這回也不裝了,微揚著下巴,直勾勾的與容尺素對視。
趙悅靈長得著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巴掌大的瓜子臉,杏眼桃腮,唇紅?白,一身水藍色的衣裙把她襯得膚若凝脂,領如蝤蠐。
一顰一笑,都是這麼的勾人心魄,女子看了也移不開眼球,怪不得雲恒會為趙悅靈著迷至此。
若是身為男兒身,不看別的,單是這樣的相貌,這樣的美人兒,她恐也會心動吧?冬大節血。
男人都是免不得俗。
雲恒自然也不列外!
隻是,怎竟在趙悅靈身上,竟是會看到她前世的身影?
乍看,倒是與前世的她有好幾分相像。
隻是相比於前世的自己,趙悅靈身上多了幾分她前世沒有的媚氣和溫婉如水。
“王妃。”趙悅靈喚了她一聲,把容尺素喚了回神。
容尺素不語,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趙悅靈,似是想要看看趙悅靈想要玩什麼把戲。
“王妃,我與王爺是真心相愛的,王爺根本就不愛你,你又何必苦苦糾纏著王爺呢。”趙悅靈問的理直氣壯,根本就沒有之前的半分柔弱。
“哦?那你的意思是?”她輕笑,也不怒。
趙悅靈是想要跟她攤牌?
“所以妾身想請王妃離開王爺,不要再糾纏王爺了。王爺愛的隻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愛上你。”
“王妃也是個聰明的人,又何苦要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浪費時間呢?這樣對王妃您根本就沒有好處。若王妃您先向王爺提出和離,如此,王妃您也不丟臉,依照王妃您的身份,想要在嫁予別的優秀男人,並非什麼難事。”
趙悅靈如此苦口婆心的替她著想,若不是知道趙悅靈是在勸她跟雲恒和離,自己敗壞自己的名聲,容尺素真的要感謝趙悅靈了。
少頃,她譏誚的笑了出聲:“你倒是替本王妃著想。”
譏諷的睨著趙悅靈:“隻是,本王妃為何要與王爺和離?本王妃是王爺的原配妻子,便是插足,也是你插足本王妃與王爺,你現在跟本王妃說這些不覺得很好笑嗎?”
容尺素到真不知道趙悅靈那裏來的這麼大勇氣,與她說這樣一番話。
不說這婚事是皇上賜下的,縱使是想離也離不了,便是說,‘和離’這都是天地不容的。
若不是著實過不下去,忍不了,再苦再累,誰願意和離?
身份高貴點沒什麼,若沒有一點背景,‘和離’一個不慎,便會被夫家冤枉成偷漢子,侵豬籠的。
這趙悅靈倒是真的會替她著想考慮。
小說電視劇看多,趙悅靈根本就不懂真正古代的條條框框,用她自以為的知識仍繼續大言不愧,一副大佛大悲的模樣:“王妃,我這也是為你好。若以後被王爺休了,丟臉的也是你。”
“反正遲早也是要被休,王妃又何必要等著做被休的那個呢?何不若早點兒自己解脫,如此,便是和離,妾身也會讓王爺善待王妃您的。”
容尺素怒極反笑,她雖沒有想過跟雲恒天長地久,卻也沒想過終有一日,竟然有人敢在這裏大言不愧的勸她與雲恒和離,真是可笑至極。
“如果本王妃說本王妃不會跟王爺和離呢?”
“那王妃就不要怪我了。”
心生警惕,容尺素眯了眯眼眸,“你想做什麼?”
餘光瞥見雕花縷空木門外映現的一道影子,趙悅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