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皺眉,雲恒把她抱了上床榻,一如往常,不。比往常還要激烈的要了她一遍又一遍。
容尺素承受著。
這一夜是無眠。
第二天,容尺素再次被召進了皇宮。
這回找她的不是皇後,而是近日風頭正盛的仙賢妃,鑰歌。
“不知賢妃娘娘喚靖寧進宮,可有什麼要事?”容尺素問鑰歌,用盡量平靜的口吻。
鑰歌今日穿著一襲梅紅色的宮裝,披著輕紗,香肩半露,化著妖媚的妝容,極是撩人。
聞容尺素的話,咽下剛放進嘴裏的葡萄,輕啟豔紅香唇:“本宮一個人甚是無聊。便想找個人說說話。可宮裏的人,願意親近本宮的,本宮又不想親近。本宮想要親近的又著實沒有。皇上,便讓我找商王妃你說說話。”
末了,抬起長睫,鑰歌問容尺素,“難道商王妃可是不願跟本宮說話,同她們一般,瞧不起本宮?”眼裏有些受傷,喟歎了歎。
容尺素道:“賢妃娘娘言重了,能陪賢妃娘娘解悶,是靖寧之幸。”
鑰歌輕笑了下。“既是如此。你也不用與本宮太客氣,直接喚我鑰歌便好,總是賢妃娘娘這樣叫,太生疏。”鑰歌一下子攏絡了起來,倒是令人有些適應不過來。
容尺素一臉正色:“賢妃娘娘,規矩不可破。”
鑰歌有些失望,也不勉強。
跟容尺素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多數是鑰歌在問,而容尺素在答。
很平常的話,卻又好似句句暗藏玄機,令人不得不深思過後,才敢回答。
說起皇後,鑰歌滿臉惋惜:“皇後姐姐是個好人,隻是可惜了皇後姐姐竟是要遭這樣的罪,病了這樣久。還不能好。難道,真的是好人短命麼?”歎息著。
容尺素未語,靜靜的聽著鑰歌的話。
後麵這句,卻讓她不由蹙眉。
總覺得,鑰歌這話,還有點兒別的意思。
眸色深了深,深思著鑰歌話中的意思。
好人短命?!
若非要論個好壞人那個命更長更硬,那麼,無疑是好人短命的。
老天若真有眼,又怎還這麼多壞人活的好好的?
至於指責壞人的話,容尺素是說不出口的。
她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
“倒是讓你陪著我無聊了。”鑰歌輕笑,望向容尺素。
突兀的問容尺素:“商王妃,你可還因上次的事情,怨我?本宮也不是故意的,著實沒有想到,太後她……”
眼裏閃過一抹冷意,容尺素道:“賢妃娘娘,逝者已矣。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見此,鑰歌也沒有糾結起這個話題。
而是問起了容尺素與雲恒的事情,“聽說商王妃與商王成婚已經近五年了,孩子定當也挺大了吧?不知商王妃何時可以帶小世子進宮來給本宮看看?”唇角含笑,臉上隻有期待,沒有任何的情緒。
容尺素的眸色微微沉了沉,臉色極為不好看。
想要從鑰歌臉上看出點兒什麼,又什麼都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她問這話,是故意還是無意。
到底是心機太過深沉,她看不透。
還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鑰歌疑惑的看著容尺素,不解容尺素為什麼會突然間變臉,身旁的明珠提醒了鑰歌一句。
容尺素與雲恒尚還無子嗣。
鑰歌臉一瞬尷尬,歉意的給容尺素道:“本宮並不知曉商王妃與商王爺尚還未有誕下子嗣,本宮以為,商王妃與商王成婚這般久……”孩子早就該會打醬油了!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出來,可眾人卻都是明白鑰歌的意思的。
容尺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無子,這已經成為了她的一個痛處,可鑰歌卻偏偏這樣大大咧咧的往她的痛處裏戳,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容尺素都不是大度的人。
不過礙於情麵,和兩人的身份,不好鬧得太僵。
容尺素還是道:“不知者無罪,賢妃娘娘並非京城人士,又長在深宮裏,不知曉也是常事。”
話裏有刺,鑰歌也不知道是聽出來沒有,臉上還是笑著。
可容尺素卻注意到了,鑰歌抖了抖的尾指。
恁的想到了什麼,容尺素不動聲色的皺眉,觀察起了鑰歌的一舉一動。
趙悅靈生氣的時候,不管她臉上偽裝的再怎麼好,可尾指卻都會顫抖。
原本兩人有同樣的習慣嗜好並不奇怪,隻能說是太巧。
可偏偏,這個人,昨日她才懷疑是趙悅靈。
一次可以說是湊巧,兩次可以說是巧合,可三次的話,那無疑就是人為了……
短短一瞬時辰,容尺素心思已經是千百回轉。
“商王妃可是在想什麼?”見容尺素不再說話,鑰歌的問容尺素。
容尺素搖了搖頭。
鑰歌又自顧自的說道:“燕朝向來看重子嗣,聽聞當初商親王還為了商王妃您遣散了王府裏的諸多侍妾,對王妃情深意重。想必,商王爺一定很愛商王妃,你們之間一定和幸福吧?”
眼裏笑意淡淡,容尺素卻是無意捕捉到了鑰歌眼裏一閃而過的狠毒。
雖然被掩飾的很好。
容尺素臉色微微霞紅,像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一般,道:“能得王爺如此珍惜,是靖寧之幸。至於子嗣,這些年王爺常常在外打仗,甚少歸來,加之靖寧的身子也不太好。往後慢慢調理,總會有的。”
容尺素淡淡的說道。
開始給鑰歌細數這些年,雲恒待她的好,如何的珍惜她,為了她做了多少。
儼然就是一個跟別的女人炫耀自己丈夫,的驕傲幸福女人。
鑰歌臉色越來越難看,手裏的繡帕快被她給絞碎。
不動聲色的觀察,把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收入眼底。
出於女人的直接,容尺素越發覺得,這個女人是趙悅靈……
還準備繼續說一些,刺激鑰歌,鑰歌卻是突然間變臉道:“聽聞商王爺是一代單傳,總是得有個孩子的。”
“今年商親王好像二十有六了吧?這個年紀不小了,朝中像商親王這般大小的男子皆已經兒子繞膝,再過幾年,便又可以參加秋考了。”
容尺素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鑰歌,想要看看鑰歌想說什麼,又有什麼目的。
鑰歌道:“本宮知道一個偏房,對生孩子很有益的,商王妃可要試一試?”笑吟吟的說著,一副為容尺素打算的嘴臉。
容尺素道:“無需麻煩賢妃娘娘了,皇舅舅年紀也不小了,賢妃娘娘也該早些為皇舅舅生個孩子才是。”言下之意,既然有用的話,你還是早些給皇帝生個孩子吧。
皇帝現在年齡不小了,若是你不早點生的話,萬一那天皇帝歸西了,你是個沒有依靠的妃子,就算現在在得寵,以後也免不得要被送到宮外終老。
鑰歌笑的勉強,已經沒有再跟容尺素說話的興致了。
道了句,她乏了,要休息,便讓容尺素退出去。
容尺素自然是樂得自在的。
跟鑰歌呆著,她心情也好不到那裏去。
容尺素剛走,鑰歌氣的把一旁皇帝早前讓人送過來,價值連城的青花瓷都給砸光了。
明珠又是心疼,又是害怕。
這賢妃娘娘的脾氣,可極是厲害,比宮中她伺候過的任何一個妃嬪都要大,明珠可不敢得罪仙賢妃。
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就跪在一旁。
等鑰歌砸完了,氣消了一些。
鑰歌指著明珠,神情陰狠地道:“你,去把雲恒給我召進宮來,記住,莫要讓任何人看見!”
明珠咯噔了一聲,磕了個頭,連忙退下去,不敢有一絲逗留。
“……”
月上枝頭,華燈初掌。
近來,雲恒似乎很喜歡喝酒。
還是經常喝的醉醺醺的才回來。
容尺素的臉色不太好,質問正摟著她,臉還在她脖子處蹭的男人,“王爺今日去那裏了?怎麼又喝那麼多酒?”
捧起了他的臉,讓男人看她。
“素素……”雲恒半響吐出容尺素的名字,臉湊近,也把容尺素的臉扳過來,就吻上容尺素紅潤的唇。
探進唇縫,撬開她的唇?,深淺的品嚐著她的溫軟,狠狠地吻著,晾奪索取……
掃落茶盞,直接把容尺素壓在了桌子上。
邊吻著,邊把自己的衣裳給剝了,再去把容尺素的給剝掉。
微紅的眼角,含滿了情穀欠,吻著她的耳背,頸項,留下一個個淡淡的痕跡,炙熱的吻,她無處可逃。
容尺素微微輕咬唇皮,一把把雲恒推開。
雲恒一瞬錯愕,不解的看著容尺素:“素素?”那眼神就像是在問她,她幹什麼把他推開。
清潤的眸子對著雲恒那張無辜的臉,好半天,容尺素才吐出一個句話:“王爺,你醉了。”
雲恒輕笑了一下,似是不在意。
他的確是醉了。
把容尺素收進懷裏,低低地說道:“可是不歡喜在這裏?那我們到床榻上。”摟著她就上床榻,壓著她。
在他進入她身體的時候,一句話澆滅雲恒所有的熱情。
“王爺近來都去那裏了?”
雲恒頓了頓,“怎麼這麼問?”
四目相對,可以互相看到對方眼裏的情緒變化。
“王爺可還記得一個多月前,趙大人來過的事情?”
雲恒皺皺眉,答案昭然若揭。
“我沒有告訴王爺的是,那天,趙大人說過,行書去了湖州城,並不在京裏。”
緊緊地看著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並未有太多的情緒:“王爺請告訴我,那天,你跟誰在一起,與誰飲的酒?”
在沒有證據之前,容尺素不想懷疑,也不想不相信雲恒。
可,她終是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堅強,那麼的不在意。
若不能坦誠相待,同床異夢,這日子,何不如不過了。
對於愛人,容尺素到底是寬不了心。
雲恒從容尺素身上下來,躺在了她的身旁。
“王爺。”容尺素扭頭看雲恒,“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聲音很平靜,卻忍不住顫了顫。
泛紅的眼,雲恒沒忍住,憐惜的抱住容尺素,緊緊地,“素素,你難道不相信我麼?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不知曉麼?”低沉的聲音暗啞,酒醒了幾分。
“我信,我都知道,可就是因為我相信,我才要問王爺您。王爺,到底在瞞著靖寧什麼,為什麼不告訴靖寧?”睨著雲恒,眼裏的篤定雲恒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