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就見天佑神秘兮兮地揣著一隻手機跑進來。安千寵擔憂地看向門口,因為沐姐剛走。
“放心吧,沐管家沒看到我!”她笑,點了點他的鼻尖愛憐道:“小佑最聰明了。”說完,兩人默契一笑。
幸好安千寵記得楚辭的電話號碼,當電話在滴第三聲的時候,那頭終於有人接通。
“你好,我是楚辭。”簡短禮貌地先自我介紹,躺在床上的楚辭有些頹喪。突然從電話裏出現安千寵的聲音時,驀地從床上坐起,一臉激動。
“千寵?你最近怎麼樣,為什麼電話都不通?!”“我手機壞了,這個手機是臨時借來的,隻是想告訴你我沒事,別擔心。”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從那天吼完她之後他就毀斷了腸,不停地打她手機,卻一直提示關機狀態。他也跑去華家好幾次,但都被阻擋在外。
“千寵,我、我為那天的激動道歉,我是太擔心你了,所以才會口不擇言,你原諒我好麼?”他的聲音甚至帶著點卑微的期盼。
安千寵心口一疼,眸子左右閃爍,不去正視那個讓她無法給答案的問題。她知道自己膽小,也很壞。
“楚辭,我不生氣,真的。”他鬆氣笑了出來:“那就好,你早點離開華家吧,我可以去接你。”不去詢問她在華家做什麼,楚辭隻是急切地想讓她離開華拓。他太了解那個男人的能力,如果千寵動搖了,那自己這四年來的努力又算什麼?
手機那頭突然陷入沉默,楚辭焦急等待。
正當安千寵想找理由說自己暫時無法離開的時候,手臂突然被抓住、抬高,手機很快被奪走。
她震驚地跳起來,明亮的眸子對視那雙陰鷙的黑眸,恐懼瞬間覆蓋。
“少、少爺。”他怎麼會在這裏!
安千寵身體發抖,明明沒做錯什麼,但麵對男人陰翳的眼神,身體竟不爭氣地顫著,雙腳冰冷。
當著她的麵,華拓按下掛斷鍵,陰森的表情隨著電話的切斷恢複正常,卻讓安千寵更加害怕。
他揚唇一笑,晦暗不明的笑意讓人心身發冷。
“下次想打電話,可以告訴我,不需要讓孩子去偷。”正在麵壁思過的天佑聽到他們提及自己,小屁股一夾,渾身冷汗直流,表情快哭了的樣子。
他太悲催了,爸爸在別墅裏裝雷達了嗎?
“我、我……”隻是讓小佑去借一下他媽咪的手機,到了男人嘴裏就變成偷。安千寵委屈地想解釋,但麵對男人一張雲淡風輕的臉,嘴巴張了張,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看著他漠然轉身的背影,如鯁在喉,僵硬地站在原地。
漠然離開的身軀頓住,身子的主人看向麵壁思過的男孩,銳利的眸子橫掃過去。天佑正巧偷偷在看他,被銳利的眼神一掃,想尿尿的小弟弟都蹦起來了!
他不停地抖,當察覺那道視線還一直注視著自己時,身體一哆嗦,褲子濕了。
“……”華拓眯眼,終於大發慈悲抬腳走出了房間。
他前腿剛走,下一瞬間丟了臉的天佑就捂著臉趴在牆上哭:“我不活啦~”看著男人一臉陰翳的無視自己從身旁走過,靠在牆邊的琳達挑了挑眉,耳邊拂過兒子的哭喊聲,大致猜到了情景。
隻怪她兒子太笨。偷拿她的手機也不看一下她有沒有在屋裏,真是個大笨蛋。
站在門口沒多久,就聽到安千寵安撫兒子的聲音傳來。她蹙額,駐足片刻後扭著圓潤的翹臀離開。
一點都不擔心兒子。
臥室裏,安千寵還在努力安慰天佑:“你是孩子嘛,嚇得尿褲子很正常的。”趴在她肩膀上的天佑不停地抖著,卻是有哭無淚,暗自笑的得瑟。
為了達到目的,尿褲子裝哭算什麼?
爸爸和千寵阿姨不都被他唬住了?哈哈哈……幾乎在電話無故切斷的那一刻,楚辭就猜測到,安千寵的手機被搶走了。甚至她說的手機壞,都有可能是故意騙自己的。
他煩躁地在原地踱步,總覺得再不做點什麼,就要真正失去安千寵。
眼前突然拂過一個點子,他連忙掏出手機——華家莊園——頃躺在辦公椅上的男人渾身戾氣,手中還握著琳達的手機,那力道仿佛要生生捏碎它一般。
沒有敲門就進來的琳達,正巧看到這一幕。她詫異了下,隨即裝模作樣在門上敲兩下:“拓,我可以進來麼?”“出去!”她搖曳著身姿,笑容四溢聲音柔媚:“真沒良心,人家好心給你線報,你翻臉不認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說著,不顧男人陰森的表情,徑自走了進去。
察覺女人的身體竟然都依附在自己身上時,華拓冷冽的眸子豁然睜開,銳利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眼底拂過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