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的話,讓元茴心髒一陣疼痛的收縮。
雖然不相信芯片是淩尋拿走的,但是餘念的推測讓她無法反駁。
曾經淩尋的確表露出,寧願拿芯片去換解藥,可是她耳後的芯片應該早就被取出了,但淩尋沒有給她解藥。
再退一步來說,如果淩尋偷偷取走了她耳後的芯片,這個行為就已經不能讓她接受了,不管他取走芯片是為了什麼,她都不能接受。
當然,如果取走芯片是為了牟取私利,元茴對他就不僅是不能接受這麼簡單,她會顛覆所有對他好的印象,包括對他的愛。
他若和一般商人一樣,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他就不再值得她去愛。
元茴的心就像浸在寒冷的冰窖,涼意無孔不入。
喉頭動了動後,她艱澀開口:“淩尋曾經告訴我,我跟墨墨是他在這個世上最愛的人,如果是淩尋偷拿了芯片,那麼,不管你們用什麼做籌碼,都威脅不到他。”
餘念看了白大褂一眼。
殺還是不殺,這是一個問題。
“雖然元茴跟她父親斷絕了關係,但也隻是口頭上斷絕了關係,如果我們真的殺了她,元國國王多半會動怒……我覺得殺她不是明智之舉。”餘念看著手裏的手槍,繼續道,“放她走,讓她去問淩尋芯片的下落……這樣至少還有一絲希望。”
白大褂沒有否決餘念的提議。
於是餘念對著元茴冷冷開口:“把傷口處理一下了就走!”
餘念將手槍丟在了桌上。
元茴沒有留下來處理傷口。
心裏裂開的傷口比身體上的傷口更深更嚴重。
她不願相信淩尋會偷偷拿走芯片,可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裏萌芽,就一發不可收拾。
元茴離開後,白大褂走到餘念身邊,拿起手槍把玩。
“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輕易放走他們嗎?”白大褂的聲音,帶著掌控一切的傲慢和驕傲。
“為什麼?”餘念詫異道。
“因為隻要我想,我就還能再見到淩尋的兒子。”
餘念:“……”
元茴走出去沒多久,便因失血過多渾身乏力而緩緩倒下。
在倒下去後,她的意識並沒有消失。
她的眼睛微睜著,眼裏透著微弱而倔強的暗芒。
她要去找淩尋。
她要問他,芯片是不是他拿走了。
隻要他敢回答是,那麼任何解釋都不需要,她要和他分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底線原則,他觸碰了,對她而言,就代表他對她的愛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純粹深厚。
隻是越想去做某件事,往往就越是不會讓你如意。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心下一緊,好怕自己再也見不到淩尋。
就在這時,一抹身影出現在模糊的視線裏。
她猛地將雙眼睜大,想看清站在眼前的人是誰。
“茴茴,你怎麼受傷了?”熟悉的聲音飄到耳裏,很快,元弈的臉出現在她眼底。
她被送到醫院,她知道自己還有機會去見淩尋,當麵問他那個至關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