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這時冷冷的瞧著坐在木椅上的廖蓁蓁,她不得不佩服廖蓁蓁此計高明,若是她愚笨一點,都看不出廖蓁蓁的此番心思。
既然廖蓁蓁是背後主謀,那麼也必然把事情都處理妥當,她雖不是皇商的女兒,但想必與皇商是一條船上的人,當然可以隱瞞後宮給她些芍藥花,然後給內務府的卻是芍藥粉,如此來陷害柔貴人。
而廖蓁蓁又精通醫術,借此來謀害蓮答應,將罪名全都扣在柔貴人的頭上。
如此縝密的計劃,讓蘇婉凝簡直挑不出半點可疑之處,眼下人證物證俱在,蘇婉凝隻能治柔貴人的罪,可這樣便會讓禦史大夫對她不滿,難保日後禦史大夫報複。
蘇婉凝坐在軟塌上,數秒之間,腦子裏思索出來的東西太多,使得一時沉默。
蓮答應瞧著蘇婉凝開口不語,便又開了口,“皇後娘娘,您可要姬妾做主啊。”
一無所知的蓮答應,當下已經堅定的認為就是柔貴人害的她。
蘇婉凝的思路被蓮答應的話打斷了,低頭瞧了一眼蓮答應臉上的傷,蓮答應此刻也委屈的哭了,淚水流下來劃過傷口,蟄的蓮答應有些疼,趕忙用絲帕去擦那半邊受傷的臉。
蘇婉凝沉悶的舒了口氣,事到如今,此事她心知肚明卻查不出半點對柔貴人有利的證據,她隻能委屈了柔貴人,隨後問了句太醫,“太醫,蓮答應的臉還有得治嗎?”
太醫點了點頭,“那藥膏裏加的芍藥粉並不多,況且被微臣及時發現,蓮答應用的日子也不久,醫治個半月便會好的,不會留疤。”
蘇婉凝點了點頭,抬手將蓮答應扶了起來,“別委屈了,回去之後好好養傷,半個月之後這臉就好了,幸好不能留疤,不然真是可惜了,本宮看著都揪心。”
蘇婉凝隨後又對翠雲道,“翠雲,讓宮人這些日子好生伺候蓮答應,叫禦膳房做些好吃的送過去,別讓蓮答應再受委屈了。”
翠雲應下,蘇婉凝又對太醫開口道,“既然你說能治好蓮答應的臉,那半月之後,本宮要看到蓮答應的臉完完全全的康複起來,萬不可馬虎了。”
太醫施禮應下,“是,微臣遵旨。”
蓮答應聽蘇婉凝這麼說,心裏自然欣慰,朝著蘇婉凝施禮道,“姬妾謝皇後娘娘關懷。”
蘇婉凝隨後瞧了跪在地上的柔貴人,故意做出一副氣憤的樣子,嚴厲道,“柔貴人,你可知罪?”
柔貴人倍感冤枉,目光越發的痛苦了,聲音哽咽著,“皇後娘娘,姬妾真的是冤枉的!”
蘇婉凝厭惡的白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哼,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本宮念你初入後宮,是初犯,便罰你禁足一月,麵壁思過,身邊不許有宮女伺候,一切用度皆以宮人為準。”
其實按理來說,柔貴人犯了這樣的過錯,怎也要降位份的,蘇婉凝已經是輕責了她,可柔貴人沒害過蓮答應,自然是委屈,一時間梨花帶雨的哭道,“皇後娘娘,姬妾是冤枉的!姬妾沒有害蓮答應啊!”
蘇婉凝怒皺眉頭,聲音高亮,“若不是蓮答應的臉能治愈,本宮定要重罰你!劉睿,把柔貴人拉下去,本宮不想再看見她!”
劉睿應了一聲,從外麵叫進來兩個太監,便將柔貴人給拉了出去,柔貴人哭著喊冤,蘇婉凝卻充耳不聞。
這期間,蘇婉凝一直盯著廖蓁蓁,她看到廖蓁蓁那抑製不住的得意,心裏有些生恨。
蘇婉凝自是忍得住的,她若是連這點城府都沒有,也別做這個皇後了。
隨後,蘇婉凝對蓮答應柔聲道,“你先回去好好養傷吧,若是缺什麼少什麼就派人和本宮一聲,本宮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蓮答應乖巧的施禮道,“是,今日多謝皇後娘娘為姬妾做主,姬妾告退。”
廖蓁蓁這時候也起了身,朝著蘇婉凝施禮道,“姬妾也不打擾皇後娘娘歇息了,姬妾告退。”
蘇婉凝冷冷的瞄了廖蓁蓁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看著她走出了大殿。
夜幕降臨,按往日的習慣,蘇婉凝是要去養心殿見南宮燁的,可是今日,蘇婉凝卻去了柔貴人的住所。
柔貴人如今被禁了足,門口有太監把守,不允許柔貴人踏出房門一步。
劉睿上前對那兩個太監命令道,“皇後娘娘要見柔貴人,把門打開。”
太監自然是不敢阻攔皇後的,應了一聲就把門打開了。
蘇婉凝走進了屋子,便瞧見柔貴人無精打采的坐在軟塌上,桌上還放著完好無損的晚膳,不過隻有一碗清粥和一碟鹹菜。
按照蘇婉凝今日的懿旨,柔貴人禁足這一個月,每日的三餐都要吃這些,身邊也不容許有任何宮女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