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忙碌了一整天的南宮燁回到了養心殿,慵懶的躺在軟塌上。
大殿裏安靜的很,南宮燁甚至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目光瞧著某處發呆,思緒紛亂。
曾經,這個時辰,他不是在鳳翔宮,就是蘇婉凝在養心殿。蘇婉凝經常會坐在那太師椅上,或端著燕窩讓他食夜宵,或笑著和她聊些有的沒的。
而如今,太師椅上卻空無一人,大殿裏靜極了,竟讓南宮燁覺得安靜的有些孤獨。
南宮燁心底一沉,想著這小半個月,蘇婉凝那邊卻沒有一點動靜,這更讓南宮燁有些不安,喚了聲,“張德海。”
張德海推門而進,走到南宮燁身前,彎著身子回道,“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南宮燁淡淡的問道,“皇後這幾日都在做什麼?”
張德海眉頭一挑,站在原地想了想,便開了口,“皇後娘娘這些日子沒做什麼,不過就是在鳳翔宮養傷,聽說如今腿傷已經養好了。”
“沒有其他的了?”
張德海聽著南宮燁話裏有話,他便裝糊塗,“沒有其他的了。”
南宮燁心頭一緊,反倒覺得這樣的蘇婉凝讓他很生氣,想著她做了那些對不起他的事情,如今倒是無動於衷了。
張德海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開口,“對了,今日皇後娘娘晉媛答應為媛貴嬪了。”
南宮燁一聽瞬時眼底閃出一道磷光,“為什麼?”
“奴才聽說好像是因為前段日子皇後娘娘染了風寒,媛貴嬪送去了一副很管用的土方子,皇後娘娘一時高興就晉了媛貴嬪的位份,還讓媛貴嬪從今以後代掌毓秀宮。”
南宮燁氣憤的緊了緊拳頭,他這樣聰明的人,怎麼不知道蘇婉凝的心思,冷哼一聲,“她這是要打算和朕對的幹了。”
張德海趕忙閉了嘴,不敢接南宮燁的話,生怕說錯了什麼惹得南宮燁不高興。
南宮燁又開口問道,“她的腿傷可是用了靈貴人的藥才好的這麼快,就沒晉靈貴人的位份?”
張德海搖了搖頭,“沒有,皇後娘娘隻賞了靈貴人一對兒玉如意。”
南宮燁眼睛微微一眯,冷道,“看來她是不喜歡靈貴人了,既然如此,那朕今夜就讓靈貴人侍寢吧。”
張德海趕忙應了一聲,“是,奴才這就去派人通傳。”
張德海轉身離開了,大殿裏又隻剩下南宮燁一個人。
南宮燁越想越氣,他萬萬沒想到蘇婉凝會這麼做,他本以為蘇婉凝會來和他解釋,會低三下四的來求他原諒,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而偏偏南宮燁也不是服輸的人,既然還在乎,既然還愛,那麼便會變本加厲,蘇婉凝想得到什麼,他偏偏不讓蘇婉凝稱心,蘇婉凝越生氣他做什麼,他偏要做給蘇婉凝看。
當廖蓁蓁來到養心殿的時候,南宮燁仍舊躺在軟塌上,譴退了所有的宮人,靜靜的躺在軟塌上,根本就不理睬廖蓁蓁。
廖蓁蓁與南宮燁關係特殊,四下無人的時候,廖蓁蓁倒是顯得無拘無束,悠哉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問了句,“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睡覺嗎?”
南宮燁緩緩睜開眼睛,瞥了廖蓁蓁一眼,語氣也不溫柔,“你身為嬪妃,能看朕睡覺是你的福氣。”
廖蓁蓁不悅的緊了緊牙根,“我和你的那些嬪妃不一樣!我是廖蓁蓁!”
南宮燁抽冷一笑,“在朕的眼裏,你和她們沒什麼區別,朕若是高興,便可以賞你個笑臉,朕若是不高興,也可以賞你個巴掌,你明白了嗎?”
麵對南宮燁的冷漠,廖蓁蓁發恨的緊著拳頭,冷冷的嘲諷了一句,“那誰在你眼裏與他人不同?是皇後麼?嗬嗬,你別忘了,皇後如今的心裏可未必有你!”
如此一句,竟讓南宮燁驟然大怒,猛地起身就朝著廖蓁蓁吼了一句,“閉嘴!不許在朕麵前提她!”
廖蓁蓁反而覺得可笑,哧鼻一笑,“嗬,就算我不提,事實已經擺在麵前。我到底還是了解你幾分的,你那麼愛她,如今心裏定是不好受吧?是不是一個人的時候,總能想起她啊?”
南宮燁牙根一緊,青筋暴起。
廖蓁蓁見狀便知自己說對了,笑得越發優容了,“可人家未必想你,人家現在整日悠哉的很,吃得香、睡得著,今日省安的時候,我可瞧見她打扮的極其亮眼,滿身的優容華貴,盡顯尊貴呢。”
南宮燁越發的不高興了,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朕讓你閉嘴,你聽不懂嗎?你別以為朕不敢把你怎麼樣!”
廖蓁蓁毫無畏懼的站起了身,朝著南宮燁緩緩走去,站到南宮燁的麵前,眼睛微微的眯著,“南宮燁,真是枉費我當年傾盡一切的幫你,我為了你可以拋下一切,可你是怎麼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