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拿著暖爐,來到前殿,剛走進大殿,就瞧見張德海站在門口,焦急的張望著。
大殿坐滿了人,倒也無人觀察這個不起眼的角落。
蘇婉凝看著張德海的樣子,便問了句,“張公公在這瞧什麼呢?”
張德海恭敬的回了句,“陛下的暖爐方才摔壞了,奴才叫人去再拿一個,都這麼久了,也不見人回來。”
蘇婉凝想著正巧她不想和南宮燁說話呢,便將手裏的暖爐遞給了張德海,“本宮方才出去的時候,正巧碰見準備暖爐的宮女摔傷了腳,便順手帶回來了。”
張德海頓時就不高興了,“這個該死的奴才,居然敢勞煩太後娘娘您,等奴才得空的時候,定要好好責罰她。”
誰知蘇婉凝剛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太後抬起頭來,那雙細長的鳳目正好對上了蘇婉凝的視線,她的目光犀利,像是一下子看進了蘇婉凝的心裏。
“皇後,站在那裏做什麼?”
太後這一說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蘇婉凝這個本不起眼的角落。
蘇婉凝吃了一驚,急忙走上前去。
南宮燁抬起了頭,冰冷的目光像劍一樣,蘇婉凝下意識的偏過頭避開,卻看到南宮羽睜大眼睛看著她,南宮羽也有些日子沒有看到蘇婉凝了。
蘇婉凝走到宴席中央,施禮道,“臣妾去外麵散步才回來。”
“那你獨自站在那兒幹什麼?”
“臣妾——”
蘇婉凝剛要開口,隻見南宮燁站起來說道,“回母後,剛剛兒臣覺得有點冷,就讓人去取暖爐,她給送了來。”
“哦,是這樣。”,太後點了點頭。
蘇婉凝正要往自己的座位走,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她也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此刻在看著她,看得她心裏直發毛,正準備回座位,卻見太後起身朝蘇婉凝走了過來。
太後伸手抬起蘇婉凝的下巴,細細端詳了一陣,突然一笑,道,“哀家許久不見你了,你如今真是比過去更加好看了呢,皇帝身邊向來不缺美人。”
說著,太後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南宮羽,“恭親王,你如今還未娶親,也該學學的。”
“母後誇獎了。”
南宮燁一開口,就好像一陣冷風吹過,整個夜宴原本熱鬧的氣氛都帶著一些冷意了。
這時,一旁的一位大臣插言道,“恭親王身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陛下、太後,你們也太小看恭親王的本事了。”
南宮羽冷冷的抬眼,“趙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恭親王,臣這是在誇您哪。”
“誇本王?”,南宮羽冷笑道:“本王倒是想誇誇你,李大人被抄家,他的兒子本該發配三千裏做苦役,怎麼被弄到你的府上還成了侍童了?”
趙大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這——”
周圍的人也大吃了一驚,包括站在原地的蘇婉凝,她本無心,沒想到卻因她再次生事。
沒想到趙大人居然有斷袖之癖,朝中也早有耳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這下連一直喝酒的南宮燁也皺了眉頭,說道,“趙愛卿,你也太不像話了,連罪臣的兒子你都敢包庇!”
趙大人急忙起身,說道,“陛下,微臣不敢!”
“不敢?那你說,李大人的兒子是怎麼回事!”
趙大人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正接不上口,這時蘇丞相站起來,微微笑道,“陛下不必動怒,趙大人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陛下雖然抄了李大人的家,可是其兒卻曾救過趙大人一命。”
“哦?”
“的確如此,當年趙大人隨軍征戰,李大人的兒子為了趙大人當下一劍,也算是還個人情吧。”
殿上南宮燁這才深舒了口氣,“既然如此,他倒也算救臣子一命立了功。”
南宮燁這麼一說,他人還能說什麼,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趙大人瞧著蘇丞相目光深然,緩緩頷首,以表感謝蘇丞相出言解圍。
蘇丞相不過淡淡一笑,緩緩坐下。
蘇婉凝此刻站在大殿中央果然有些尷尬,她竟不知何去何從。
南宮燁這時孤冷開口,“還站在殿中央做什麼?還不快坐回來。”
蘇婉凝應了一聲,起身來到南宮燁身邊坐下。
大殿再次熱鬧起來,歌舞升平。
南宮燁這時冷冷開口,“以後少管閑事。”
蘇婉凝緊了緊唇角,以為她想管嗎?
“侍奉陛下的侍女摔壞了腳,臣妾便順手給取回來了,進來就看到了張公公,便聊了幾句。”
南宮燁也不再答話,隻是拿起酒杯悶悶的喝了一口酒,殿下的廖蓁蓁看到了這一幕,麵容倒是有些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