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從養心殿出來,便急匆匆的回了鳳翔宮,去了南璞初的住所。
踏進大殿,就看到南璞初沉著一張臉,雖然已經不哭了,可是眼圈卻紅紅的。
蘇婉凝走過去,溫柔的喚了聲,“初兒。”
南璞初卻帶著氣的大聲說了句,“娘親好壞!為什麼要在父皇麵前說皇叔的壞話!”
蘇婉凝看著南璞初不高興的樣子,便說道,“初兒,娘親說的那些都是假話,是故意那麼說的。”
“娘親時常告訴兒臣,說不許兒臣撒謊,可是娘親為什麼卻對父皇說謊?”
蘇婉凝臉色一沉,無奈道,“初兒還小,有些事情還不懂,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娘親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南璞初如今把蘇婉凝當做依靠,睜著大大的眼睛,問著,“真的嗎?娘親不是真的討厭皇叔?”
蘇婉凝唇畔一揚,笑得有些苦澀,“當然,娘親怎麼會討厭皇叔呢,初兒也很想念恭親王吧?”
南璞初點了點頭,“嗯,兒臣很想皇叔。”
蘇婉凝撫了撫南璞初的額頭,溫柔道,“很快你就能見到你皇叔了。”
還不懂事的南璞初此刻高興的拍著手,“好耶!好耶!”
新年就這樣到了,今年與往年不同,太後仙逝不久,南宮燁也臥病在床,所以這年節顯得有些冷清了些。
大年初二,蘇婉凝正打算去養心殿,劉睿忽然跑過來道,“主子,安答應臨產了。”
蘇婉凝頓時一驚,忙問道,“要生了?”
劉睿點了點頭,“是的,眼下接生婆已經過去了。”
蘇婉凝便趕忙道,“快叫人傳太醫入宮,你隨本宮去安答應那裏。”
待蘇婉凝到了安答應的住所,走到庭院便聽到安答應歇斯底裏的叫喊,宮女和太監在安答應的住所進進出出,神色慌張。
安答應入了寢殿的內閣,瞧見媛貴嬪也在,媛貴嬪起身朝著蘇婉凝施了禮。
寢殿此刻被帳簾遮著,蘇婉凝隻能透過光看到裏麵匆匆的身影,聽著安答應痛苦的叫嚷,蘇婉凝問了句,“裏麵怎麼樣?還沒生嗎?”
媛貴嬪搖了搖頭,“聽說是難產。”
蘇婉凝緊了緊眉頭,這時候太醫就到了,蘇婉凝趕忙吩咐道,“安答應眼下難產,你們快進去瞧瞧。”
太醫們不敢耽擱,趕忙都走了進去。
媛貴嬪這時說道,“方才好些妃嬪都來了,亂哄哄的,嬪妾便讓她們都先回去了。”
蘇婉凝點了點頭,“也好,她們在這裏也使不出什麼力,通知陛下了嗎?”
媛貴嬪回道,“已經派人去了。”
然後,蘇婉凝就坐在軟榻上了,眼下她能做的就是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伴隨著安答應一聲歇斯底裏,一聲孩提從寢殿裏爆發出來。
媛貴嬪頓時一驚,站起了身,“生了!生了!”
蘇婉凝也是高興,唇畔不自覺的微微揚起,目光緊盯著帳簾裏麵。
接生婆這時候走了出來,懷裏抱著個小嬰兒,對蘇婉凝喜笑道,“恭喜皇後娘娘,是個小皇子。”
蘇婉凝提唇一笑,起身走到接生婆跟前瞧了瞧,那孩子生的很瘦小,但不過還是很招人喜歡。
忽然就在這時,隻聽帳簾裏有宮女驚叫道,“安答應流了好多血!”
如此一聲,讓帳簾裏響起嘈雜的聲音,接近著就亂作一團,喧喧嚷嚷的看來是出了事。
蘇婉凝忙在外麵問道,“安答應怎麼了?”
一個宮女跑了出來,回道,“啟稟皇後娘娘,安答應大出血了。”
蘇婉凝甚是驚訝,忙道,“告訴太醫,務必保住安答應。”
宮女應了一聲,便趕忙又回去了。
蘇婉凝和媛貴嬪一直在外麵等著,過了好一陣子,張德海便來了,問道,“皇後娘娘,陛下讓奴才過來問問,都過去這麼久了,安答應生了嗎?”
蘇婉凝點了點頭,“生了,是個皇子,隻是安答應因難產大出血,現在太醫正在醫治。”
張德海點頭應下,“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回去通稟陛下,陛下還等著呢。”
蘇婉凝回了句,“張公公慢走。”
待張德海出了屋子,媛貴嬪歎了口氣,言道,“哎,這宮裏果真是世態炎涼,他隻顧著通稟陛下,卻根本不在乎安答應的死活。”
蘇婉凝不過淡淡一笑,“這世間每一天都會有無數的人死去,若是在乎,在乎得來的嗎?”
大概過去了一個時辰,太醫走了出來,麵色難看,“啟稟皇後娘娘,微臣和太醫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了。”
蘇婉凝一聽這話,便知安答應沒救過來,臉色一沉,問了句,“安答應現在如何了?”
太醫回道,“安答應現在很虛弱,怕是時辰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