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睿軒將自己這些年所掌握的資料,全部都移交給了負責此案子的警察。
同樣的,為了防止張銀勾結司,法官員,慕睿軒像對付高德倉那樣,通過關係,從外省調來了相關人員,進行異地審訊。
而從那日張銀被警察帶走後,慕睿軒便沒有去公安局旁聽審訊的過程,除了每日霍佳榮會不定時地將進展告知他外,他便像沒事人一樣,陪我散散步、聊聊天,偶爾還會興致大增地同我練會孕婦瑜伽。
寧遠和小冉時不時會來吃頓飯,在他們麵前,慕睿軒也是談笑風生。
大家都以為,他這是心中有了把握,所以放鬆了心態。
但是隻有我知道,在沒人的時候,他常常不自覺地就會停下手中的工作,望著外麵出神呆。
在結論沒有出來之前,他把所有壓力都藏在了自己的心裏,也把一直以來的期望,降到了最低點。
我明白這一切,便也不去觸碰,隻當沒事人一樣,安靜地陪在他身邊,等著最後的宣判。
這天,我跟慕睿軒去醫院做產檢,醫生說孩子育得很好,預產期也臨近了,隨時都可能生產。
回家後,我們倆便開始收拾待產包,準備提前住院,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正收拾著,突然,慕睿軒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一邊收拾著,一邊接聽起來,“佳榮?什麼事?”
不知道那邊霍佳榮說了些什麼,他現在每天都要打無數個電話,向慕睿軒彙報慕氏和法院那邊的情況。
所以,我以為這還是一通例行的報告,便沒有太在意。
但是,慕睿軒聽著聽著,手便停了下來,慢慢地,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臉色也異常的凝重。
過了半響,他隻說了四個字,“我知道了”,便若有所思地掛斷了電話。
“出什麼事了?”我忙放下手中的活,擔憂地問。
“張銀,在看守所自殺身亡了。”慕睿軒道。
“什麼?自殺?她怎麼會?”我驚呼了一聲,心也跟著砰砰地跳了起來。
慕睿軒緩緩地說:“她自己不會不知道,所有的證據都對她不利,另外,今天華悅的父親召開了股東大會,煽動他們華氏的股東易主,他現在已經是新任董事長了,還落井下石地向尚在看守所的張銀提出了離婚,協議書都送了進去,大概這也是導致張銀自殺的直接原因吧。”
是了,張銀活了半輩子,便壓製了華父半輩子,如今身陷囹圄,以她好勝的性格,一定是受不了這份侮辱的。
她選擇這個時候自殺,大概也是想以這種方式告訴華父,不管什麼時候,隻有她可以決定他們倆的婚姻狀況。
寧可喪偶,絕不離婚。
我緩下一口氣,但是看到慕睿軒陰晴不定的臉,我又不確定了,這對於他來說,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我試探地問,“睿軒,你是不是不高興啊?”
慕睿軒聽了,遊離的眼神終於回籠,緊繃的臉龐也慢慢舒展,最後,坦然的笑容爬上了眼角。
“沒有,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有些震驚,總覺得還沒有宣判,這件事就不算完結,但是現在我想明白了,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說著,他攬住我,緩緩走到飄窗前,扶著我坐下,“如果宣判,我母親被高德倉侮辱的事情,就一定會被傳出來,在我的印象中,母親一直都是極重聲譽的人,她一定不希望自己死了這麼多年後,清白盡毀,成為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其實,他的話說到一半時,我就明
白了他的心思。
張銀已然為她的錯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至於宣判的結果會是死刑,還是死緩,慕母都不會因為這個結果而起死回生,所以並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