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狼突然急躁,猛的躥起半個身子,從末笙頭頂上縱身一躍,頓時,原本氣勢洶洶的小姑娘氣勢短了半截,她像個夾心餅幹一樣被狼兩口子夾在中間,身體繃直了,警惕地看著身後的那一直,心髒跳得厲害,晶瑩剔透的液體鑲嵌在她那飽滿額頭上,也不知是雨,還是汗。
那狼卻大膽,躍過末笙,也根本不在意她凶神惡煞的麵龐,尋著高處,接著哄:“啊偶!”
這一聲,使末笙的神經徹底繃直,她額頭上的青筋顯而易見,突突地跳個不停,望向雄性野狼溢慢凶狠。
接著,呼嘯聲此起彼伏,末笙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因為她知道,狼群要來了,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凶猛,越來越粗壯,直將人魂魄逼出來。
杜無玨望著末笙緊憋的眉目,輕笑出聲:“嗬~”
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身姿,高傲脫俗的氣質,從沒見過如此的不食煙火。他如清風般柔順,慢悠悠地淺笑著,嘴角微張,好像掩飾著別樣的韻味,眼神仿若蜻蜓點水,清幽靜美,掃過末笙,掃過世間一切。
這丫頭根基不深,氣質倒有幾分出眾。
這麼想著,杜無玨打起了小心思,多看了末笙幾眼。
末笙微愣,片刻後,方才想起他是何人。
兩位明顯不在狀態的狼大哥也發現了杜無玨,他們分分皉著滿嘴的獠牙,目光冰冷,給人的感覺,就是撕碎與被撕碎,在畜生戲謔的眼中絕望,怕是沒有比這更可笑的吧!
“杜…先生?”
剛剛的氣焰頓時被打消了,她看著眼前容貌驚人的男子,內髒的某個器官突然一陣疼痛,逼得她不能呼吸。
末笙略微皺眉,表示疑惑。
杜無玨,末笙一輩子忘不掉。
但是,此非此,餘非餘。
眼前的這位,定不是兒時的那個他,定不能是他。
兩人,差太多。即使姓名一樣。
杜無玨笑的端莊,正直,末笙實在無法將人販子的稱呼招呼到他頭上。
“你果真認識我!”
他的眼神明顯光亮了些,望著末笙,語句帶著期盼。
眼中的女子微愣,對他的話語,表示疑問。
“杜先生,咱們還是先看眼前吧!”
末笙率先打破這尷尬的局麵,對杜無玨的表現,深感懷疑。
杜無玨來不及反駁,眼中的身影已經避開他高深的眼睛,將頭偏在一處,淡淡開口:“這裏危機四伏,你本來就不該踏入的,若想活命,就聽我的。現在,我拖住狼,你先出去。脫了狼口,拚命跑就是,不用管我。”
他笑笑,道:“噢~這位姑娘是否知道,自己是個女子,而且,你這傷,還沒還吧?”
杜無玨找不出,為何末笙如此自信,他怕死呢?
為何如此悲觀?
被狼嚇破了膽子?她不應該是這般沒膽量的啊!
她慘白的小臉使杜無玨不由得調輕了語調,但言語依舊不留情麵:“姑娘,咱們三人,何不嚐嚐全身而退,而不是這以命換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