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先生,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這個問題,令末笙百思不得其解,從昨天第二次見杜老,他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袒護自己,要是說老人糊塗,不過是一會兒的事情,但現在已經是第二日,他不僅一切照舊,甚至親自來了劉家,替她說話。
末笙神色流轉,眸色更是彷徨地厲害。
杜老認他作徒弟時,末笙值當做是一頓假話,卻不想,真就因此多了個有能耐還袒護自己的師傅,可是,杜老圖什麼?
“孩子,生分了不是……”杜老臉上閃過無奈,他似乎不想回答,隻是淡淡笑著,眼神斥滿憂傷,“你是我徒弟,我不護你護誰啊!”
“以後啊,我就是你的保命符,擋箭牌,要是我不在了,你就去找杜無玨,他一定會幫你的。”杜老慈愛的附上末笙幹糙的臉頰。
“……好。”
“行了,你要是不想跟我走,那就擱劉家待著吧,反正劉家根基淺,量他們也不敢得罪你,你要是有麻煩,盡管說,我一定盡全力幫助你。”
杜老的背影有些蒼涼,他白色鬢發上僅剩一絲黑發,一個單薄的身子撐起整幅幽景,令人大生憐憫。
末笙臉色慘白,但身上已經冒出星星點點的汗滴,這些冷汗,著實令末笙吃了一驚。
她隻是不能吃魚,萬萬沒想到吃了後果這麼嚴重。
回到餐桌,劉家人正默不作聲地埋頭吃飯。末笙也不好意思發出聲音,端了一碗大白米飯,慢騰騰地回房去了,她現在胃部虛空,饑腸轆轆,怕是再不吃,連站在地上的力氣都沒法提供了。
“聽說沒,昨個杜老去了社區,專門為了劉家媳婦去的。”
“哎,現在不能叫劉家媳婦,得叫杜老徒弟,這稱號,地位高出劉胖子多少啊!”
“也不知杜老看上那丫頭什麼了,這麼袒護她,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啊!”
“管他呢,反正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唄,劉家要變天嘍!就算村長媳婦能忍,也肯定堅持不了多久,我可聽說,杜老那徒弟,可真是恃寵而驕,今下午還給劉家臉色看,樹權威呢……”
苷村的天氣也開始轉入秋季,去多人多穿了層外衣,蓋上了較厚些的被子,即使這樣,常年茂綠的枝幹卻不減其顏色,整片樹林毫無變化,倒是與末笙前幾天見得無異。
夜色正濃,竹屋裏透著清爽,末笙洗漱之後,換了套幹淨的一副,她趴在床上,心裏百味聚焦。
回想半個月前,劉村長還特意將她與劉平生關在這個房間,想做一些齷齪的事情,而現如今,卻恨不得末笙與劉平生能一輩子不想見。
那是,末笙的心態還是良好的,但現在,已經崩塌了。
她就想一隻無頭蒼蠅,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或者該何去何從。
呆在苷村,根本不可能。
一聲聲歎息接二連三地發出,末笙越發煩悶。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情,連忙投過窗戶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