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舒服一些，胃裏再也忍受不住，翻江倒海也不在推遲，直直撞向嗓門。
“唔…歐……”
“徒弟，”杜老看著末笙撐著嬌弱的身子般，逃也似的離開，心疼自然不要掩飾，再說，他什麼時候掩飾過，“劉家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你們家，髒的可怕！”
杜老氣的胡子一顫一顫的，眼皮直跳跳，他嗓門本就大，如今一咋呼，全村人幾乎聽了個大概，好不容易留下的寂靜再次被打破，問外又開始嘰嘰喳喳，吵著李玫環最不願意聽到的內容。
怎麼說呢，這師徒二人，一個比一個會罵。
末笙是初級的，觸碰不到李玫環的底線，但杜老就不同了，薑還是老的辣，他活的歲數比李玫環大，許多事情也清楚，也許，自己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想，他也一清二楚呢。
李玫環變了臉色，卻不敢輕舉妄動，她還想著，血洗苷村呢，不能讓小老頭毀了。
“哼。”
索性杜老未曾說過激的話，他隻是匆忙趕去末笙身旁，替她把脈。
“爹，媳婦怎麼了嘛？”
“別叫她媳婦！”李玫環轉過頭，她總覺得劉平生這些日子與她生分了。“兒子，她都不讓你叫，你還喊嗎？現在啊，你的媳婦，就是夏洛絮，她比那個好多了，是不是？”
李玫環有些激動了。
她握住劉平生的手指用了力氣，仿佛緊緊捉住性命一般，那力道！連劉平生也忍不住皺了眉，急迫掰開。
“嗯！”
“這些菜啊，就是你媳婦坐的，你嚐嚐，好不好吃，你啊，最喜歡吃魚了，你多吃些。”
劉平生望了李玫環許久，總感覺她的精神有些不正常，為何在這個時候，提起他愛吃魚呢？
“你不能吃魚？”杜老放下末笙手腕，細細拍打她的背部，待末笙點頭後，又急著問，“那是誰讓你吃的，你告訴我。”
“是……”末笙不敢說了，說到底，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有些慚愧。
本想嫁禍給劉玉林的，畢竟也確實是他搗給自己的，但是，劉玉林從始至終，也未做過對自己多麼傷害的事，她在最後一刻，還是沒法狠下心，修理劉玉林。
這種做法，倒是讓之後的末笙大大鄙夷。
知道她為難，杜老也不強求，“好了，你胃部纖弱，之後，海洋生物，別在吃了，要是出了什麼大問題，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杜老鬆了口氣，他額上密密匝匝的汗珠證實他是真的緊張。倒是讓末笙暖心不少。
“師傅……”
“好了，你要是不想叫，那就不叫，反正也隻是保你平安的頭銜，沒那麼重要。”
“嗯。”
“行了，跟我走吧，呆在劉家，多累啊，這一家人，沒一個好心的，全是狼子野心，他們啊，已經喪屍病狂，你跟我走，我也能好好照顧你。”
說這話時，杜老到底藏了多少私心，連他自己也算不清了。
這張臉，倒是與她有七分想呢。
也是又血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