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一會,劉平生終是抑不住心裏淡淡憂傷,茫然一閃而過,為末笙可笑的腦回路,也為自己愚蠢的舉動:“害你?我不是妖精,你也不是唐僧,你沒有長生不老的本領,我也不求你什麼,談什麼害你。”
為什麼會一直想著她,為什麼想將眼神直接貼在她身上,即使知道她不配了,不合適了,還是抑不住,想靠近,哪怕破了規矩,亂了程序,也無法阻止劉平生想末笙。
劉平生語氣淡漠,說完這話,身子不由自己靠近幾分,卻在下一秒立即分開。
“……”
末笙眼睛一熱,差點哭出來,兩人的關係,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複雜呢?她多想自己還是劉家傻兒子的媳婦,劉平生,還是那個整日跟著她喊媳婦卻畏手畏腳不敢動真家夥的小孩童。
為何短短數日不見,卻讓人如同從未相見一般陌生呢?
劉平生見他不言語,也深知自己的話傷了少女的心,一時間有些內疚,一時間僵在那,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一個大老爺們,反不能委下身斷去哄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吧,這多丟人。
末笙未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劉平生早已不見了人影。一人站在荒蕪一片的山峰上,那裏單調的樹枝與慘白的麵龐成了末笙心裏和明麵上最真實的寫照,一時間,滿目清涼,心生寒意。
末笙不哭返笑,她從小到大受盡屈辱埋沒與蔑視,卻沒有一次是比這次感受深刻的。
兩人的命運,仿佛在這一刻便已成了墓碑。
……
等到第二日的下午,末笙再次渾渾噩噩從夢中驚醒,渾身的汗水讓她眸色又深幾分。自從見了杜無玨,先前的夢境便一直困擾末笙,每當末笙安逸熟睡之時,便會有一道古老的嗓音帶領末笙走進黑暗,走進隧洞,而末笙明明確確感覺到自己還有意識,卻也是心甘情願跟著的。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到劉家的,隻記得昨日陽光正好,天色蔚藍,劉平生單薄的衣紗令末笙有些默默的擔憂,他背影消失地快,來去匆匆,像是從未出現。
說實話,末笙還是惦記劉平生的傷究竟好沒好利索,那些傷,還得怨她不是。
不過睡著前,似是落入了一張溫暖的小窩裏,自發熱的,躺進去,渾身疲倦完全消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
倒真是個好夢啦!末笙起唇漏笑,皎潔的牙齒帶著吝嗇,不肯顯露太多。心裏想著:這個夢,能抵我這一輩子做過的噩夢了。
“澎澎!”
杜老趴在門邊,像個老頑童,一雙炯而有神的眼睛不時地張望,盼著末笙趕緊出來:“徒兒,醒了沒,你這都睡了一天了,那家人都等急了,你要是再不醒,這宴席隻能交給別人做了,這宴金,也就隻能別人拿了。”
“別,師傅,您先等等,我穿鞋,這就來。”
末笙心裏遲疑,但動作不肯鬆懈。她慌忙套上鞋,給杜老開門的路上還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