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刀光劍影,隻是單槍匹馬的一場赤手空拳,這比真刀真槍更讓人觸目驚心,這每一拳,都是用盡了力氣,打在肉體上,片刻淤青。
轉瞬間,已經過去五個回合了。
那些雇傭兵被下了命令,他們個個像啞巴,站在一旁不吱聲,就連眼神也很少有轉變。
末笙被排除在外,她沒有拳腳,或者說自己的跆拳道在這對武功高強的室外高林眼中實在不值一提,拿不上台麵,末笙也不好意思幫忙。
她本想趁亂跑掉,最好讓薩八幫她把人辦了,也省的自己親自下手,可看到劉平生每一拳都在拚盡全力,發狠地揍在薩八身上,像是賭氣的孩子,悶頭悶聲,鬱悶傷心。
這人是替他教訓薩八。末笙這樣勸自己,才讓心裏覺得順暢些。
她硬是待到兩人均身心疲憊,動亂僵硬為止。
不得不說,劉平生身手雖好,但還是比不過薩八,因速度夠快,才沒使戰爭迅速結束,而是拖到對方精疲力盡,才鬆鬆牙口,略微鬆懈。
她疑惑劉平生的身手,但想到他的經曆,便壓下心中疑惑,故作明了。
“砰!”
這一聲槍響,著實驚人。
把這些訓練有素的雇傭兵都下了一跳,也是有本事。
不是消聲手槍,而是確確實實的一把正兒八經的手槍。
這空曠的響動在幽靜的森裏裏傳出好遠,震驚了遠處回巢歇息的麻雀,就連林子裏的空氣,都跟著顫了兩三顫。
再仔細看那兩人,才發現有一人倒在血泊裏,已然中了搶。
這槍,究竟是誰開的。
末笙感覺她快要崩潰了,多麼希望他付出代價,最好死了,留在世上也是人渣,可是,真帶這個決絕的地步,她寧願死的是薩八。
目光在觸及地上的人兒時,末笙都沒注意到自己眼了口氣,心裏多麼放鬆。
“薩八,你輸了。”
劉平生手中握槍,俯視倒在地上這人,目光冷冽,像是在看一件事物。
他渾身皆是戾氣,一般人不敢靠近。末笙也是。
眼中透著絕望的狠毒,像是在野外看一條饑餓的豺狼虎豹般決絕,他高挺的鼻翼在太陽的光輝下留下暗影,尤其又有樹影打在身上,使他整個人成熟不少。
男孩的肌肉不停戰栗,胸膛前依舊無法停息,他許久未有如此激烈地打過了,棋逢對手,不隻有迫切,還有肯定。
他的媳婦,沒人能搶走。
血液從大腿處流出,高檔定製的黑色西服被浸染,依舊一點不沾,這些血液,直接流入了土壤裏,也算是薩八來這裏送的最大的禮品了。
薩八讚賞著大笑,仿佛受傷的不是他,疼痛的也不是他,浪蕩公子哥,桀驁不馴,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劉平生,你可真是個好對手,隻要能贏我,你寧可下黑手。”
這話一出,劉平生臉色終是不變,但語氣卻變了:“對你,下黑手都算留情。”
他大步踱到末笙身邊,將她緊緊圈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