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婦的懷抱,他想了多久,孩子自己都數不清了。
若不是孟嘉晟恰巧發現將要被帶走的末笙,劉平生永遠不知道,末笙對自己意味什麼。
這個女人真的離開了,那就奪走了他所有的精神支柱。
所以劉平生無法想象,若是有一天,他抱不住懷中這人了,自己會不會因此崩潰。媳婦真的不能丟。
“你劉平生,妄為君子。”劉平生不去理他,他被自己的雇傭兵扶起,終於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道。
媳婦在,君不君子還重要嘛!
天大地大,媳婦最大。
反正劉平生是認清了自己,他已經徹徹底底栽在末笙身上,永遠不可能起來了。
劉平生與薩八般,從不壓製自己的感情,他享福的日子不多,能有一天是一天,隻要這人對了,還管其他什麼重不重要的,與至關重要的人待在一起,即使隻有一刻,也值得劉平生回味一生了。
他不得已撒開末笙,此刻尚在狼窩,革命尚未完成,沒機遇甜蜜。
這種失而複得的滿足感,差點令他忘了什麼叫仍處危機了。
對於他窒息類型的擁抱,末笙表示能理解。
從死亡手裏躲命,也是苦了他了。
有些心疼這個孩子,在這一刻,他還不能露出欣悅,依舊繃著臉,薩八即刻會撲上來,孩子剛剛抱她時,滿心的歡悅末笙感覺到了,但他在壓製,末笙也感覺到了。
劉平生拉著末笙,本想極速離開,可是,他卻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要點。
後背,永遠不能留給敵人。
“砰!”
又是槍聲。
隻不過,這次沒了聲音。
倒下的,是劉平生。
他,在末笙身後倒下。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待到末笙轉身,他已經倒下了。
看著殷紅的血液沾濕白襯衣,她心裏揪緊一股繩,繃得直了,終於斷了,反彈力太大,直崩的她心中生傷,留著血,帶著筋,卻被層層寒冰覆蓋,冷到極致,是麻木。
她從未體會過如此,疼到無法呼吸,刺眼的血紅像是來自地獄的慰問,即將帶走劉平生,卻讓她傷心欲絕。
薩八玩弄著手槍,雖無法觸及他臉上的疼痛,但刷白的嘴唇坦白了一切。
劉平生傷在腹部,這裏的肌肉最為敏感,孩子已經止不住顫動流汗,說不出一句話了。
他倒在末笙懷裏,一雙眼睛滿是深情,他多想向她說明一切,可現在狼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劉平生尚且不能掉以輕心。
“你還挺深情,這槍,也能為她擋住。”那人又抬起槍,“我薩八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這東西既然已經髒了,我不能要,其他人也沒資格要。”
他的手指摸上板槍,槍筒瞄準了末笙,下一秒,這人就會被爆頭,相信腦漿溢出的壯觀場麵,會很好看。
劉平生怒哄,是他大意了,才會讓他有機可乘,他甚至怨恨自己的無能,為什麼不能護好這個人:“薩八!”
“砰!”又一股噴薄而出,這一下,土壤也變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