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深夜來客(2 / 3)

田嬸也是剛剛知道這位夏太太是安靜怡的母親,覺得那天這位夏太太眼中的焦急和擔心不像是假的,開口勸導。

安靜怡沒給田嬸任何回應,她認為不管葉子珊有什麼苦衷,也不該對當年哥哥的處境不管不問。既然冷情了那麼多年,現如今又何必假惺惺!

“我想吃葡萄,田嬸去幫我買些。”

剛欲再次開口的田嬸被煩躁不已的安靜怡打發出去,臨出去之前,叫來一個年輕小護士守著她。

“幫我倒杯水。”

頭有些疼,安靜怡把莫諱深幫他放在觸手可及的藥抓到手裏。接過水,欲把藥放進口中。

“止疼藥吃多了不好,如果不是太疼,半片差不多。”

“我覺得見到你,藥劑得加大兩倍。”聽到聲音,安靜怡動作停下,秀眉緊緊擰起。連看她都沒看一眼,把要放進口中就著水咽了下去。

對於不請自來的人安靜怡秉著眼不見為淨的原則,背過身子。

“靜怡,知道你父親會出現,我的心情很複雜。既期待,又有些不敢見,卻又因為想弄清當年的事情而不得不見。”

不在意安靜怡的態度,葉子珊在床邊坐下。

期待?不敢見?安靜怡冷哼聲,“現在夏太太衣食無憂家庭美滿,當年的事情怎樣,你大可不必擔心。我爸出現的時候,你可以裝成個死人,完全可以不用麵對他。”

“我曾經也像你愛廖楓的樣愛過一個人,深深傷害過後是你父親把我從痛苦深淵中拉了出來,當時我以為我會跟他好好的過下去,後來因為在海難中``````”

說到這裏,葉子珊淚水蓄滿好看的眉目,好似在回憶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

“夏太太不便說的話,我也不想聽,你不用為難你自己,門在那裏,慢走不送。”

“沒什麼不方便的,當天晚上我被人下了藥,被捉奸在床,你父親什麼也沒問我,直接把我送上了小船。之後那條大船發生海難,我逃過一劫。海難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父親,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父親又不給我任何解釋。是你,對於這樣的人你還能愛的起來嗎?之後我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自殘過,也自殺過。有一次去醫院檢查,我在門外聽到醫生告訴你父親我這種情況很危險,或許在某天說不定會對著孩子下手。自此以後我就常常把自己關在房間中,很少出門。後來我覺得我情況越來越糟,加上周長順的到來又帶給我新的證據,我對你父親僅存的希望破滅,離家。”

說完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秘密,葉子珊整個人輕鬆了很多,不是她不相信林擎,她給過他很多次解釋的機會,可他給她的隻要的無盡的失望。

安靜怡抓著被子的手鬆了鬆,作為一個旁觀者她體會不到葉子珊那時候的無助,卻能體會到她的痛苦,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輕易釋懷的,她依舊不言不發的躺在那裏。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尋求你的原諒,也不是像你倒苦水,是想告訴你,離開你並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我的原因。”莫諱深遲疑下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倘若你不好,阿深那個凡事都挑的一塌糊塗的人,怎麼會喜歡上你?好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福伯告訴她提到她,安靜怡情緒又開始激動,她的病不建議手術,為了防止她下一次再因為她而病發,她覺得有必要跟她解釋下。

“周長順找你隻是告訴你新的證據那麼簡單?”

“以前覺得是,現在想想當時他應該是想從我這裏知道那幾箱珠玉寶石的下落。”

“那幾箱東西真的在我爸手中?”

他父親是靠著他的勤勞一步步白手起家,應該沒有動過那幾箱東西。而且她覺得倘若那幾箱東西真的在父親手中的話,他大可以帶著這筆不菲的財富躲得遠遠的,而不是來離昆城那麼近的洛城。

“這個我不清楚,你得去問你爸。”

目送著穿著寬鬆病號服的葉子珊離開,安靜怡久久沒有回過神,脫掉貴婦人的裝扮,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她來洛城那麼長時間也不見夏立寒來找過她,兩人的感情應該不是太好,這些年她應該是表麵上風光,心裏應該也很苦吧。

腦中忽然閃過外婆曾經說的話,安靜怡一直沒有舒展的眉又擰了擰,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會是莫諱深的父親嗎?

莫諱深回來的時候,安靜怡還處於神遊中,莫諱深叫了她幾聲都沒見到她有任何回應,在她麵前揮了幾下手。

“回魂了。”

“回來了。”安靜怡對他不好意思笑了笑。

“看看這是鍾文幫你設計的婚紗的草圖,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莫諱深把手裏的袋子放在她的麵前,瞥見床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撿起來的香囊,伸手拿過,“這是哪來的玩意兒?”

“葉子珊。”安靜怡把香囊拿過塞進被窩,從袋子中抽出設計稿擋在麵前。

見到她對葉子珊不同於以往態度,莫諱深輕挑下眉,隨後唇邊浮現一抹欣慰的笑。

“這設計草圖是不是也太簡單了些?”安靜怡翻了翻手裏麵三張設計稿,除了胸口設計跟裙擺的長度有些不同外,這幾款婚紗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全部都好似一件整紗布裹上去樣。要腰身沒腰身,要特點沒特點。都說做新娘子那天的女人是最美的,她不知得到底多美的女人才能把這塊大抹布穿出美感。

聞言,直接拿過來都沒開封的莫諱深拿過來瞅瞅,嘴角抽了抽,暗自低咒聲該死的女人竟然耍他!

“你們真是好友那麼簡單?”

安靜怡看著他逐漸繃起來的臉,單手托著腮,如個抱怨丈夫在外麵招蜂引蝶的深閨怨婦,努力瞪大眼睛,撅著嘴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不然你以為呢!”莫諱深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捏了捏她的臉頰,“別用這種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