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
安靜怡沉吟片刻,鼓足勇氣問出口。
“你已經知道夠多的了,你要知道往往秘密知道越多的人就越容易死。”
他這是變相的警告,安靜怡不再問,心中更加肯定當年的事情絕地牽扯上莫家兄弟,隻是牽扯到幾個她不知。
剛才莫老爺提過莫諱深的父親拿的是莫氏流動資金,會不會這件事情觸怒了莫老爺,他也牽扯了進去?
沒有證據,她確定不了,回頭看了下正在品茶的莫老爺,蹙了下眉道別離開。
一出門遠遠的見著薛辰睿正站在門前踮著腳香裏麵瞅著,麵露擔心。
他應該是怕莫老爺傷害她才會這般,安靜怡扯了下嘴角給他一抹笑。薛辰睿的心情比昨天好了不少,這麼多年的假麵被人給揭開,雖不是真正的花心。
麵對安靜怡時,神態表情還是有些不太自然,訕訕抹了下鼻子,“謝謝你昨天送的飯菜,很好吃。”低乒係亡。
安靜怡笑著搖了搖頭緩步走著。
“我那天回去問過我爸,我爸告訴我當年他是好奇過那幾箱東西,找人查過,但絕對沒有摻和進去。”
聞言安靜怡停下腳步,迷惘的看著薛辰睿。
“我以為莫諱深跟你提過呢。”薛辰睿嘟囔聲,低著頭一臉糾結的停在她不遠處。
“你到底想說什麼?”
一看他就是一副心裏憋著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見慣了他肆無忌憚口無遮攔的模樣,他這般扭捏的跟大姑娘樣,她都覺得十分別扭。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混蛋?”
“嗬``````”安靜怡輕笑聲,竟然覺得此時的薛辰睿有些可愛。見薛辰睿被她笑的臉上浮起紅暈,安靜怡咳嗽聲正了正臉色,“薛少不用在乎你在我眼裏的形象,因為不管怎樣,你一樣是薛少你,在我心裏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薛辰睿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等到他品出她話中的意思時,眼中的光亮一點點黯淡下去。
安靜怡對著他點了下頭,轉身剛好撞上急匆匆而來的莫諱深。
他雙手搭在她的肩頭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她一遍,沒發現身上有傷著的地方,才算是放下心。
沒理睬薛辰睿,一邊詢問著她,一邊帶她去了馬場。
馬場不大,卻有幾匹好馬,莫諱深挑了一匹比較的溫順的,要扶著她上去。
“我以前學過。”
安靜怡拿開她的手,一躍而上,拿起馬鞭對著馬屁股抽打下,馬兒不奔了起來。
莫諱深見她這般,也上了馬,追趕上去,兩人在馬場策馬跑了兩圈。安靜怡放慢速度,叫了聲莫諱深。
“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好啊,我讓洛陽去備車。”
莫諱深勒停馬,欲回頭叫人。
“我的意思是,放下這裏的一切,你帶著我去走遍你曾經走過的地方。”
“是不是爺爺跟你說了什麼?”
莫諱深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麵色稍顯冷峻。
“是說了一些。”安靜怡跳下馬,放開繩子讓馬兒自己吃著青草,她則在草地上坐下,“他知道我是林擎的女兒,還是接受我跟你的關係。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忽然鬆了口氣,很高興我終於被莫家承認了。我的病情不穩定,不知道``````”
在莫諱深瞬間沉下的眼神下,安靜怡咽下剛欲出口的不吉利的話,換成,“我很珍惜現在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我想我們世界裏隻有你我,不要摻雜其他。”
“爺爺說他接受你?”
莫諱深濃黑的眉緊緊擰起,好似兩座山丘壓在他的眉間,被安靜怡緊握住的手,反握住她的,力道加重而不自知。
“怎麼了?”
安靜怡點了點頭,仔細看著莫諱深的表情卻猜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莫諱深輕閉下眼睛恢複正常,拉著她起身,“地上冷,風大,我們回去吧。”
客廳中,正在看電視的安靜怡抬頭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莫諱深自從從馬場回來就進了書房,洛陽進去出來後表情嚴肅,匆匆離開莊園。
她仔細回想在馬場說的話,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心裏有些焦躁。
傍晚吃完晚飯後,莫諱深要帶她出去。車子在漸染玄色的夜空下疾馳,莫諱深路上一言不發,安靜怡看向窗外,這是去她家的路。她回頭看向莫諱深。
“說陪你去裏麵看看的,那天有幾箱東西在不方便。”
倘若他沒在書房裏呆上大半天她或許回信他的話,現在隻是半信半疑。
天完全黑下,站在門前,安靜怡望著以前一到夜晚,就會亮起各色彩燈房子心裏五味陳雜。
曾經以為物是人非,現在才知全都好好地活著,然而卻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相見。
洛陽拿出早已準備好開鎖工具打開門,吱呀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紮耳。
近六年沒有踏進這裏,不知道裏麵變成什麼樣,心情有些難以平靜,深呼吸口,抬起腳。
莫諱深推了下主宅的門,門緩緩打開,漆黑如潭的眸子微微動了動,讓安靜怡帶他去找開關所在的位置。
排開開關,房間中一切擺設都沒有多大變化,應該時間長沒有人住,客廳中的東西都蒙上一層灰塵,安靜怡不適的咳嗽聲。
“洛陽陪著你四處看看,感到不舒服的話就出去透透氣,我去下你父親的書房。”
他都這樣說了,想跟他一起去的安靜怡抬了抬腳又放了回去。
書房門未上鎖,莫諱深手放在冰冷的把手上擰了下,門應聲而開。
裏麵沒開燈,隻有淡淡的月光透過沒有拉嚴實的窗簾散落進來,莫諱深關門,利眸環視下書房。
“在的話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