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來找我尋了那麼多年的東西了。”說著直奔落在安靜怡不遠處的藍寶石原石。
“嗬嗬``````又一個貪得無厭的敗類!”
語落,安靜怡掄起斧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原石用力砸了下去,嘭的一聲過後,原石碎裂成兩半,滿地碎渣。
“安靜怡,我看你是找死!”
夏亦宣的目光艱難的從地上的碎片上移開,落在安靜怡身上,雙眼中的燃氣的火焰好似要將她燃燒殆盡。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尋找可以為他帶來財富的珠寶,最後卻被她輕輕的一斧頭給毀了,此時他恨不得將她給挫骨揚灰!
對著門外叫了聲,進來四五個彪形大漢,過去將父女兩個團團圍住。
“抓活的!”
“莫家出事,夏少不去救火,來這裏做什麼。”
夏亦宣的話語剛落,冷著臉的薛辰睿,鍾文和夏亦晴出現在門前。
見到妹妹,夏亦宣麵色鐵青,“你跟蹤我?”
“哥,有些事情不能一錯再錯,現在悔改還來得及。”
“來得及嗎?”夏亦宣冷笑幾聲,“夏家沒有我的位子,我一直在用我的辦法闖下一片天,可現在我的夢,我的未來都被這個女人給毀了,所以現在我也要毀了她!”
“你的辦法就是犯法,霸占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再說,這塊原石價值不菲就算是你得到你也守不住!”
夏亦晴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看不到未來,深陷絕望中的夏亦宣。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我曾經以為夏家就你是真心待我的,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跟姐一樣沒有男人活不下去,根本就罔顧親情!”
夏亦宣如個被惹毛的獅子般怒吼著,對著手下一招手,示意他們對安靜怡父女動手。
“我看你是找死!”
夏亦宣不聽勸,薛辰睿撚滅手中的煙頭,帶著渾身冷氣向他靠近。
“作為莫諱深的好友在他深陷火海的時候不去救他反而來救他的女人,薛少你是安的什麼心!”
“我安的什麼心都比你好!”
消防已經開始在那邊全力救火,他又不會發水,幫不上忙,剛好碰到麵色匆匆的夏亦晴,夏亦晴也沒跟他多說就拉著他向這邊跑來,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讓他一陣心慌。
一進門見到她被幾個人圍攻更是怒火中燒。
吩咐他帶來的人迅速圍了過去。夏亦宣的人一旦動手,他們也會毫不留情麵的反擊。
“這裏交給你,我去前麵看看。要不要一起過去。”一起來的鍾文對著正捏著咯咯亂響拳頭向夏亦宣喊了聲,目光掃過站在她旁邊的夏亦晴。
“不了。”夏亦晴搖了搖頭,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這輩子想要在他心上留下點痕跡還是照顧好他的女人吧。
鍾文多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比她看的要開,轉身對著身後的薛辰睿喊道:“薛辰睿咱們一人救一個,你如果保護不好她,就等著給我當內衣男模吧。”
“如果你輸了你就給老子設計一輩子的衣服!”
兩個一起長大的兩人用他們之間慣用的方式刺激著對方,薛辰睿對著站在對麵的夏亦宣比劃了下拳頭,“為了我一輩子都能穿時尚女魔頭親手設計的衣服,我今天也得打得你滿地找牙。”
何況你要圍攻的女人還是我想放在心尖上寵著,卻得不到的女人。
薛辰睿帶來的人各個都是好手,林擎處處護著安靜怡,她倒是沒傷著,不過才片刻的功夫,薛辰睿就將夏亦宣摁倒在地,幾拳下去,鼻青臉腫。
還想再來幾拳打個痛快時被夏亦晴攔下,“辰睿哥哥再打會出人命的,他做的錯事還是交給法律來懲罰他吧。”
畢竟是她的哥哥,就算是再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傷了他的性命。
薛辰睿掄起的拳頭收回,不管怎麼說,夏亦宣是夏家的少爺,死在他的手裏,夏家估計跟他沒完。不想被麻煩纏身,薛辰睿拍拍手起身,吩咐帶來的人直接把他們扭送到局子,查看安靜怡的情況。
安靜怡對他搖了下頭,擔心的看向渾身是傷一步步向的葉子珊走去的林擎,正在幫葉子珊擦拭臉上血跡的夏亦晴起身退到一邊。
林擎哽咽著抱起身體已經冰冷的人,步履略有些蹣跚的向外麵走去,安靜怡不放心跟了上去。
“爸,她已經走了,你看開些。”
“我隻是想帶她回我們曾經的家。別跟著我去看看莫少吧。”林擎回頭對著安靜怡勉強扯動下嘴角,“放心,爸是個男子漢,不會做傻事。”
相聚太短暫,他有太多的話想對她說,可此時她再也聽不到了。
二十多年前,他曾經想對她吐露真相。可他知當年她是負氣嫁給他的,心裏並不喜歡他,說了她也不會信。而且當年的那場海難追根究底是因為大爺執意要給她買那塊藍寶石原石,怕她會因此怨恨上自己,前思後濾他選擇了隱瞞。
以為有大爺跟她的孩子在,就算是她怨恨他,兩人也會將就一輩子,沒料到她會扔下大爺跟她的孩子離開,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這麼多年每回想起往事他都會問自己一遍,她那時候應該已經不喜歡大爺了吧,倘若他說出實情會不會兩人的命運就會不一樣了呢?
望了眼父親削瘦的背影,安靜怡奔向火勢已經被控製住的洋樓,入目豪華的洋樓已經滿目瘡痍,牆已經被熏的黑漆漆,根本都看不出原本顏色。
消防人員已經到裏麵去搜尋幸存者,一具具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體被抬出,安靜怡整個人像失了魂樣向還在冒著濃煙的洋樓裏麵走去。
“他不會死。”薛辰睿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看著麵目全非的洋樓他的語氣也不是那麼的肯定。
“我要進去找他。”
經曆一場生死較量,安靜怡此時已經接近虛脫,可她還在咬牙堅持。想告訴他,她在等他。
“你等下。”手機響起,薛辰睿滑下接聽,忽然麵上露出欣喜,“你確定?”
電話那頭的人十分確定的應了聲,薛辰睿抓住安靜怡的胳膊,奔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有人發現莫家常開的幾輛車正奔著樊城的方向奔去,我懷疑阿深可能在其中。”
安靜怡蹙眉,她明明見著莫諱深衝進火海,怎麼可能就去了樊城,以為薛辰睿在騙她,她掙紮幾下欲甩開他的手。
“像這樣的大宅有個逃生地道根本不足為奇,相信我沒錯。”
薛辰睿招手讓人把車開過來,安靜怡望了眼院子裏擺的屍體,等在這裏就被等於相信他已經葬身火海,跟著薛辰睿過去,心裏還揣著一份希望,遲疑下跟著他上了車。
車子一路疾馳,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四個多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縮短到兩個半小時,當他們抵達海邊的時候,莫諱深洛陽一群人正站在那裏看著空蕩蕩的海麵。
“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莫諱深緊緊把她擁在懷中,他眼眶泛紅,喉結猛烈的滾動幾下,察覺到臉上有淚水落下,安靜怡揚起頭看向沐浴在晨曦中的莫諱深。
“一切都結束了,回家吧。”
薄唇輕啟,他深深望了眼被火紅的太陽映紅的海麵。海水似血,一陣冷風刮過,安靜怡隻覺得渾身有些發冷。
對於那天的事情莫諱深從來都是閉口不提,後來安靜怡才從洛陽口中得知那天在火海中,二爺用她哥的命威脅老太爺更改遺囑,老太爺引燃房間準備跟二爺同歸於盡,二爺想抽身逃離被五爺攔住。
五爺掀開老太爺房間中用來逃生的秘道,二爺怕五爺帶著老太爺逃離以後會要了他的命,追了上去。五爺就一直引著他們去了樊城海邊上了一條早已經準備好的船。當他們追到這裏的時候,船已起航,清點洋樓傷亡人數才知四爺也失了蹤跡,應該也是被五爺帶上了船。
洛陽還告訴她,這條船消失在茫茫大海上,連帶著滔天罪孽消失無痕。五爺之所以這麼做應該是向大爺懺悔當年明知道真相卻不曾去揭發的做法,或許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很多人明知這些人並未死在火海,也沒人去提,更沒有人想過去打撈,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過去,掩埋在過往的光陰中。
三年後,墓園。
懷中抱著一束百合的安靜怡遠遠的看著站在安置在最角落墓碑前的白發蒼蒼的老人,他還未過花甲,早已白發蒼蒼,臉上爬滿皺紋,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僂著,久久凝望著墓碑上笑容燦爛的葉子珊,她的時光永遠定格而他還在接受著歲月的無情洗禮。
安靜怡眼睛微微濕潤,父親從來都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人到晚年形單影隻的他,經常來這裏,一待就是一天。他也不說話,就這樣默默的陪著她。
她為了轉移父親注意力,幫他專門開了一家珠寶玉石店鋪。可心不在那裏的父親,手把手教會哥怎樣鑒定真偽,當起了甩手掌櫃,從此以後很少去過店鋪,阻止不了,也隻能由著她。
“爸,天冷,你怎麼不多添一件衣服。”安靜怡蹲下身子把花放在母親的墓前,把脖子上的圍巾拿下圍在他的脖子上。
“有心了,每年你都記得,她泉下有知也會瞑目了。”
林擎臉上閃過一抹欣慰之餘,還有淡淡的傷感。
“我哥那個人就是嘴硬,其實他心裏早就原諒她了,就是心裏還有個坎過不去。”
說來緣分是個奇妙的東西,誰也沒有想到哥接手莫氏後跟夏氏接觸的多了,跟夏亦晴走到一起,兩人已經於一年多年結婚,前不久生下個女孩子。
她去探望的時候見到哥哥拿著母親的照片在那裏嘀嘀咕咕的說著話,估計是在向她道喜吧。
夏亦晴跟母親的關係挺好,時間長了,哥的心結慢慢打開,以後應該會跟夏亦晴一起來看望母親吧。
“嗯,應該是時間的問題。”林擎手撫上葉子珊笑容燦爛的照片,“你跟阿深他``````”
“他啊,最近工作忙的要死,早出晚歸的。”
提到莫諱深安靜怡麵帶不滿,昨天晚上想等著他回來提醒他今天是母親的忌日,記得陪她掃墓。他回來的太晚,她睡了過去,早上一睜眼他早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