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來這裏都是他陪著,這次她獨自來,父親鐵定會擔心,可又不能不來。
“他喜歡經營珠玉寶石之類的,你在這方麵有天賦,多幫幫他,那樣你們待在一起的時間還能長一些。別像我跟你媽,活著的時候我以為她的心還在別人的身上,她走,我就給她自由放她離開。後來才知,我錯了。怕她孤獨也隻能在這裏多陪陪她了。”
淚滑過他滄桑的麵容,一滴滴落百合花上。
“我倒是想幫他,他說我一個女人家家的少在外麵拋頭露麵。”
莫諱深還如往昔一般,十足的醋壇子一個,每次跟他出去,她跟哪個男人走的近一些,晚上他就會狠狠的壓榨她。
她想跟他置氣又覺得他那是在乎,怕惹他生氣,她主動減少跟他出去的次數。
忽然,她秀眉緊擰下,最近一向跟餓狼一樣的男人好像在那事上提不起興趣樣,難不成``````心驀地一緊。
“怎麼了?”察覺女兒麵色有些異樣,林擎審視的看著她。
安靜怡搖了搖頭,他討厭背叛,應該不會做出她擔心的事兒吧。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安靜怡摸了下鼻子眼神有些閃躲,三年前沒發生那場火災前莫諱深一直趕著她結婚。禍事一出,他從未提起過。頭一年她以為他是心情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來,無心操持結婚的事情。
再後來時間一長,莫諱深待她三年如一日,她覺得過日子就這樣過沒什麼不好,結婚也就是儀式,不辦也沒什麼,沒有什麼影響的。
“也沒登記吧。”
“這戶口不是剛恢複不久嘛,還沒來得及。”
安靜怡這時才有些危機感,莫諱深倘若真有了外心,要把她i踢出家門,這一沒登記,二沒舉行婚禮的,她到時候估計連個雞毛都撈不著。
她輕拍了下頭,罵了自己一句想什麼呢!這麼背的事情經曆過一次,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阿深的人品我雖信得過,不過有的時候情動是心不由己,不是自己能控製的了的。與其等著情淡後悔,還不如趁著現在為他多做多想點,讓他離不開你。風大天冷,你先回去吧。”
林擎慈祥摸了摸女兒的頭,到了他這個年齡後有些事情有些事情就會看的透徹很多,有些話他要提醒下女兒。
“我跟你一起回去。”
林擎拗不過她,不舍的看了眼葉子珊跟著她上車,他住的地方近,安靜怡把她送回家後見到冰箱裏連最基本蔬菜水果都沒有幾樣,驅車去了市區百貨商場。
挑選蔬菜時,安靜怡無意間抬頭看到一道熟悉到刻進腦海裏的身影正在陪著一個女人在那裏挑選蔬菜,她腦袋轟的一下出現短暫空白,手中的娃娃菜掉落在地。
“小姐你的菜還要嗎?”售貨員把菜撿起來看向安靜怡時才發現她已淚流滿麵,“小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
心揪疼一片,安靜怡不知自己是怎麼結賬回家的,把菜拎回去以後讓一直來家裏做鍾點工的阿姨幫忙送到林擎那裏,自己則上了樓。
這些年她一直害冷,腦海中莫諱深跟別的女人買菜的畫麵不斷浮現在腦海,她如墜冰窖,冰冷蔓延四肢百骸,她上床裹緊被子,時間不長淚水打濕枕頭。
當天晚上莫諱深並沒有像前些日子回來的那麼晚,默然有幾天是住在學校的,家裏連燈都沒亮,一般這個點她都會在沙發上看電視。
樓下沒見到人,他上了樓,見到床上凸起的小山丘,略帶疲色的臉上浮現抹笑意,在床邊坐下,手剛碰到她的臉,被一直處在傷心中沒睡著的女人一把拍到一邊。
“別碰我。”
“今天沒跟你一起去掃墓是我不對,剛剛我已經去補上了。試試我手上是不是帶著墓地的寒氣。”
說著莫諱深把手伸進被子中,憋著一肚子委屈的女人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拿起身後的枕頭對著莫諱深狠狠砸了兩下,站起身指著半掩的門,“你給我出去!”
“安靜怡你發什麼瘋!”溫言軟語哄著她還被她這樣亂砸,莫諱深也是惱了站起身,桃花眼染上幾分怒氣。
嘔``````
淡淡的煙味混合著香水味讓她胃中一陣翻湧,跳下床赤著腳直奔洗手間,趴在洗手池旁幹嘔著。
好不容易緩過來勁安靜怡掬水拍打在臉上,她麵色不好,莫諱深怒氣頓時消失無蹤,眼底浮現心疼,遞過毛巾。
“不需要你假惺惺!”
“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無理取鬧!”
怒火剛熄滅又被她話語表情重新點燃,莫諱深攥住她的胳膊拉製麵前,逼著她跟他對視著。該死的女人應該是他平時對她太過寵溺縱容才養成了她現在的脾氣!
靠的近那股味又傳進鼻中,剛剛好些的胃又開始難受,安靜怡甩開他的胳膊,再次趴在洗手池上幹嘔。
“胃難受?我帶你去看醫生。”
見她這副模樣莫諱深既生氣又擔心,闊步向她靠了靠,手欲放在她的背上幫她拍拍舒緩下。
“別過來!”安靜怡推了他一把,“別用你碰過別的女人的手碰我,這會讓我覺得更加惡心!”
聞言,麵色驟然一黑的莫諱深剛欲開口,猛地想到什麼,眼波微動低笑聲,“你都看到了?”
“承認了?準備跟我攤牌?免開尊口,我自己收拾東西走人,除了莫然,我什麼都不要!”
激動的女人,捧了把水朝著他灑了過去,帶著滔天怒氣衝出洗手間,拿過衣櫃中的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們好好談談。”莫諱深在她身旁蹲下,手按在行李箱上。
“身上那麼重的香水味是在女人身上奮力耕耘時留下的吧,我聞不得這個,離我遠點。”
白天哭的太多,此時她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快速的整理著,隻想馬上離開滿是他味道跟影子的地方。
“薛辰睿把鍾文給他做的衣服送給別人惹的鍾文不高興,讓我幫忙勸勸。”
三年前一場玩笑似的賭約讓鍾文不情不願幫薛辰睿做了三年的衣服,鍾家跟薛家沾親帶故又有生意上的往來,薛辰睿自從被莫諱深掀了老底,狂蜂浪蝶不少,正兒八經的世家女孩子沒一個願意跟他交往的。
鍾文因年近三十還不曾正兒八經談過一次戀愛,昆城上層圈子一直盛傳她性取向不正,這可愁壞了鍾家二老。第一次見到女兒給一個男人做了那麼多次衣服,即使對方是臭名昭著的薛辰睿,他們也是樂得合不攏嘴。跟薛家二老一商量一拍即合,這門婚事就算是這樣定下。
剛開始兩人誰都不願意,兩家家長壓著,他們也隻好屈於他們的淫威,走一步看一步。相處久了,年齡不小的兩人都不曾遇到合適的也就萌生了將就過一輩子的想法。
最近有人誇薛辰睿的衣服好看,酒精上頭的薛辰睿海誇家裏就是純手工縫製的衣服多,麵對別人的豔羨之情,薛辰睿那叫一個滿足啊。當即允諾送他們兩身。
酒醒後才知這麼多是對鍾文的不尊重,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拿不回來。他挑揀兩身不常穿的送了出去,還讓別人幫忙保密。
這事最後還是被鍾文知道,脾氣一向不怎麼好的鍾文直接衝到薛辰睿的家把她所做的衣服一件不留的全部收走,據說連薛辰睿當天穿在身上的那套也扒走了。現在兩人還因著這事僵著,薛辰睿想低頭,鍾文不接他電話也不見他,他隻好讓莫諱深幫忙。
“鍾文?扯,你給我再接著扯!”
鍾文身材高挑,苗條,今天那個女的,高是高些,身材根本就是橫向發展。穿衣更是隨意,一件超寬肥上衣,下麵是打底褲,平跟鞋,怎麼可能會是被成為時尚女魔頭的鍾文!
“她懷孕了,雙胞胎。”
倘若不是懷孕,薛辰睿也不會那麼著急。要知道鍾文著女人特擰,誰知道時間越拖越久,她會不會直接去醫院把孩子給流了。
安靜怡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住,緩緩抬頭看向笑的像偷了腥的莫諱深。
“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給鍾文打電話。”
莫諱深拿出是手機,安靜怡握住他的手,不好意思的扯動下嘴角,臉上漫上層紅暈,覺得這醋吃的也太過不值了,悄悄把臉別向一邊。
“醋偶爾吃一次,還是能滿足下我的虛榮心,但千萬不能常吃。”莫諱深彎身抱起她進了浴室,靠近她的耳邊,輕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是不是這些天沒在你身上賣力才會多想?今天晚上我多耕幾次。”
安靜怡麵色如紅透了的桃子般,深深埋在他懷中,他還如以前一般下、流!
第二天一早,安靜怡醒來時身邊沒人,習慣性看向床頭櫃,這次除了便利貼以外是婚禮的流程表,一套珍珠首飾,還有婚紗。
“樓下有專業設計師,化妝師和傭人,讓她們幫忙試穿完後,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跟設計師溝通。現在去看我們的婚禮現場的布置情況,晚上細聊。”
望著便利貼上形如流水的一行字,心中被滿滿的幸福填滿,熱淚盈眶,原來這些天他是在婚禮而忙。
時隔三年才再次操辦婚禮應該是為了莫家死去的人守了三年孝期吧,是她多想了。
忽然胃中有些難受,她匆匆起身。洗手池前,幹嘔一陣過後,用清水漱完口,倚靠在大理石台上揉著胃部,最近好像沒吃過刺激胃的東西。
倏爾,她眼中閃過欣喜跑回房間在衣櫥底下翻找出試紙再次返回洗手間,看著帶著好孕的紅杠,安靜怡笑的開懷。
她也有禮物要送給他,不過她的禮物對他來說應該是驚嚇。
摸了下腦袋,碎片還在,醫生說保守治療不建議要孩子,莫諱深在這方麵一直做好措施,一直想著欠他一個女兒的安靜怡前些日子在某樣東西上做了手腳。
想象下莫諱深知道她懷孕時候的模樣,安靜怡緊張的吞咽口唾沫,深吸口氣,握緊拳頭。不管怎樣,這個孩子她要定了。
倘若他逼她去醫院拿掉,她就裝頭疼,看他能奈何的了她!
這般想著,沒某女臉上漾起狐狸般的笑,她現在要出去試婚紗,她要趁著肚子還沒凸顯出來的時候,做個美美噠的新娘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