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感覺自己已經跟哥哥拉過勾了,答應他不將他跑出去不知道幹什麼事的事告訴了媽咪,她不小心說漏了嘴了!
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擺著手說:“沒有啦!媽咪!”
白豆豆摸摸她的頭,疲憊地朝裏麵走去。
蘇曉彤挺著肚子走出來,本來叫她:“豆豆你下午去哪兒了?”
然而一看到她就愣了一下:“豆豆,你換了衣服了?”
白豆豆勉強地笑了笑,“嗯,出門的時候換的。”
蘇曉彤半信半疑地看著她,卻是皺了一下眉頭,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慮。
第二天早上,齊怒睜開眼睛,從簡單的床鋪上下來,聽到外麵喊:“齊怒,快出來,有人來看你。”
齊怒抹了一把臉,走了出來,他以為是香港那邊的律師過來跟他商量對策,要不就是李紫韻又來了。
然而,一走到接待室,他不由得一怔……
坐在那裏的,低著頭局促不安地,卻是白豆豆。
她穿了件長袖的裙子,不時地低頭咬著嘴唇。
聽到腳步聲,她連忙抬起頭,站了起來:“導演……”
齊怒心裏對她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不是不想忘記她的,不是不想徹底將這個一再拒絕自己,死都不接受自己,頑固的笨蛋徹徹底底地忘掉的!
將她的影子,將她燦爛的笑容徹底地從腦海裏趕出去!
可是,隻要一看到,他知道自己所作的心理建設全都是空白的。
他始終是忘不了她。
始終是……喜歡她。
還是喜歡她——白豆豆。
“你又來做什麼?”他板著臉,說著不耐煩地皺著眉,一下子坐了下來,卻是側著坐的,也轉過頭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
白豆豆小心地看著他:“導演……”
齊怒不看她,滿臉的不耐煩,好像看她多一眼都嫌煩,簡直是討厭死她了!
“有什麼就給我快點說!少浪費我時間!”
白豆豆一下子結巴了,話哽在了喉嚨裏。
齊怒的眼尾看她一眼,看著她張目結舌的樣子,心刺痛了一下。
戴著手銬的手握成了拳頭擺在了桌上,他依然是偏著頭,白了她一眼:“到底什麼事!”
白豆豆咽了一口唾沫,很勉強地提起了精神。
“導演,我們想知道,你心裏是不是有懷疑的人?你知道是誰陷害你,將毒品藏在你的皮箱裏的嗎?如果知道,你告訴我們……”
“沒有。”齊怒很坦然地說。
白豆豆被搶白得停頓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看著齊怒,看著他憔悴的臉龐,那樣帥氣的臉龐,這幾天好像眼睛已經凹陷下去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他戴著手銬的手——她的心,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導演……”她猶豫了一下,“如果你覺得我們沒辦法,你告訴你的律師,行嗎?據說他們準備材料和證據,馬上就要過來了。”
“……”齊怒抬起下巴,還是那樣拽,那樣傲慢的神情,一如當年。
他看著她,不耐煩得好像隨時要將她一腳踢出去。
“說完了?說完了就給我消失。”
說著,他站起來,轉身要離開。
白豆豆跟著一下子站起來。
“導演……”她叫住了他。
齊怒站住了,然而背對著她,沒有回過頭。
隻有他自己知道,在白豆豆看不到的地方,剛剛還是一臉不耐煩,好像很討厭她的樣子。現在卻是咬著牙壓抑自己的神情。
“導演。”白豆豆小聲說,“請你保重自己,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釋放的。”
在她開口說出“導演”兩個字的時候,齊怒深邃的眼睛裏是有一絲絲期望的——不管在她麵前失望了多少次!然而隻要她出現在他麵前,叫他,哪怕不是叫他的名字!
他的心仍然都會燃燒起希望。
連他自己都會覺得可笑!
當她說完,齊怒帥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他沒有回頭也沒有答話,直接走了。
白豆豆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地將手按在了桌子上,垂下了頭。
導演……你放心,不管怎麼樣,哪怕是一線希望,我也希望能救你出來……
能讓你平安出來……
下午一點鍾。
南牧冰別墅門口。
白豆豆從計程車上走下來,看著那熟悉的黑色雕花大門,心裏是感慨萬千。
往事一幕一幕地從眼前閃過去,每一幅畫麵都是這樣清晰,就像在昨天發生的一樣。
……不管她怎麼想忘記,可是六年來,無數個夜晚,這些畫麵始終是盤旋在她的夢境當中,讓她哭泣著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