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一個身著白色浴袍的男子站在了夏霽的麵前。
他應該是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身材很高,應該在一米八五以上,夏霽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從他的臂彎下鑽了進去。
這時陳大誌也捂住頭追了出來,一看夏霽鑽進了對麵房間,也要追進去,但被浴袍男攔住。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一開口就給人壓迫感,“這是我的房間。”
“那個表子是我的女人,她竟然敢砸我,我今晚非玩死她不可。”陳大誌說著準備硬往裏衝。
“這是我的私人空間,我隻說這一遍了。”浴袍男再次伸手攔住陳大誌。
“去尼瑪的私人空間!把我的女人交出來。”
陳大誌好歹也是董事經理,竟然出口成髒。
浴袍下伸出了一隻穿著酒店一次性拖鞋的大長腿,砰的一聲劈在了陳大誌的臉上,這一腳很專業,就連沒練過武的夏霽也能看得出來這是跆拳道的路數。
陳大誌被劈得哼了一聲,退後了兩步,浴袍男砰地關上了房門。
夏霽準備升出兩個大姆指為浴袍男點讚,想大叫一聲幹得好,但當浴袍男轉過身來時,她卻張大了嘴,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張棱角分明得像藝術大師雕刻出來一樣的臉,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五官以最為恰當的形態排列在他的白皙的臉上,讓這個男人英俊得有些不像話,冷淡的眼神有拒人千裏的疏離。
浴袍男並不管夏霽的發愣,自己走到一邊,拿起毛巾繼續擦拭頭發,齊了耳根的長發烏黑而柔順。
淡黃的壁燈下,留給她一個頎長而挺拔的背影。
“謝謝你救我。”夏霽說。
浴袍男沒有理他,弄幹頭發後,轉過身來,解開了係在腰間的的浴袍帶,露出了健碩的身材,肌肉結實,他隻穿著一條四角褲!
夏霽不是那種青澀的小女生,會驚慌失措倉惶而逃,或者故作嬌羞地捂住雙眼。她感覺他不會對她怎樣,所以並不作聲,隻是靜觀其變,順便欣賞著那讓人快要流鼻血的男模般的身材。
事實上男人什麼也沒有做,往臉上抹了些晚霜後,在床上躺下,順手拿過一本財經雜誌靜靜地翻閱。
他好像忘了這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會喘氣的人了。
夏霽走了過去,“你為什麼不問我和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放下雜誌,也沒有看她,半天才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我為什麼要問,不就是小姐和漂客之間的紛爭嗎,有什麼好問的,對了,你什麼時候走?我要睡覺了,我不喜歡別人看著我睡覺。”
夏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我感激你救了我,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汙辱我!誰當小姐了?你才小姐呢!”
他愕然地看著她,似乎不太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憤怒。
“你不是就算了,我也沒說要買你。你可以走了。”他淡淡地說。
夏霽覺得和這個人根本沒法溝通,站起來向房門走去。
“如果擔心會被人在門口堵住,那就留下吧,你可以睡沙發。”身後那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話倒也提醒了夏霽,陳大誌吃了虧,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確實有在門口堵住她的可能,胡振邦已經出賣她了,當然也不會再管她的事,這大晚上的出去,凶多吉少。
她轉身回來,和衣躺到沙發上,“謝謝收留了。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峻和慢條斯理:“我姓呂。”
難怪如此傲慢無禮,原來是呂家的人。
坊間有段子說,亞丁市百分之四十的財富都掌握在呂氏家族手裏,如果呂氏搬家,亞丁在全國的城市經濟總量排名將會下降二十位。
夏霽供職的長青這樣的公司,在呂家的鼎盛國際麵前,那就是小兒科。
想到長青公司,夏霽又想起了胡振邦,想起了她們一起走過的青春,他竟然為了利益背叛了她,都說女人虛榮拜金,其實男人更甚。
想著想著,她忽然心灰意冷,爬起來對著他說出了一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我們一起睡吧。”
他放下雜誌,烏黑而深邃的眸子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她,像在品鑒菜肴的色香,再決定要不要下筷子。
“行。”他淡淡地說。
幾分鍾後,她緊握著床單,咬牙承受著那種疼痛,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用輕柔的吻安撫她。
她把胡振邦四年都沒得到的東西突然地就交給一個陌生男子。她不知道這是在報複胡振顧,還是在報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