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也是對權知夏的肯定,她在唐靖陸心目中也變了許多,終究還是讓她感覺到幸福的,權知夏笑了一下,“是嗎?可能是我變了許多吧。”
不是她想變,而是環境讓她變化太多了,失去了權家的寵愛,她根本什麼都不是,她沒有過人的本領,也沒有讓人羨慕的身份,憑什麼驕傲的活著,走在大街上,她就是個普通人,幹著普通的事,如果她抬高自己,得到的隻不過是其他人的鄙視。
其實什麼都沒變過,她還是權知夏,隻不過她學會了看人眼色,也不再像過去那般莽撞。
唐靖陸不排斥權知夏,並不代表自己會愛上她,經過這麼多事情,他也看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不要帶有偏見和怨恨活著,那樣活著很累,愛過他的人,他應該多看兩眼,不能把她的愛給忽視了,就像他對唯一的愛一樣,一直被她忽視,那種痛苦,他懂,自然也理解權知夏了。
“知夏,我們結婚這麼久了,是我辜負你,可能我會辜負你這一輩子,如果你累了,我們就離婚吧,這才是對你和我最好的,讓你在唐家,實在是受了太多的委屈。”
權知夏已經不期待唐靖陸會說出什麼讓她高興的話來了,他的溫柔也隻可能會是唯一的,所以他說這些話,她一點都不奇怪,但是讓她和唐靖陸離婚絕對不可能,並不是因為怕他和唯一舊情複燃,她也很清楚,唯一愛的人隻有權翊,不可能和他複合,隻不過是她不想讓唐靖陸那麼孤獨,還有她無路可去。
“我不想和你離婚,雖然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不想和你離婚,希望你們成全我。”
“隨便你吧,和你結婚好想也沒結婚,我無所謂了。”
唐靖陸進入浴室,再也不曾和權知夏搭話。
權知夏紅了眼眶,她和唐靖陸結婚確實和沒結一樣,哪有夫妻三天兩頭哦不見麵,從未睡過一張床的,那麼隻有她和唐靖陸了,可是她不後悔,也候後悔不了,她根本就沒地方可去,沒有了唐靖陸,她根本連自己的命都保護不了。
唯一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看著周圍環境她也知道自己在哪裏,這裏是權翊的辦公室,她暈倒之後權翊帶著她來到他的辦公室,唯一受寵若驚,還以為權翊會拋下她不管,畢竟他們之間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仿佛都要把對方撕裂一樣。
一對親密接觸的戀人變成如今的水火不容,這應該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了。
唯一下床,不知道權翊去了哪裏,好像辦公室十分安靜,安靜得沒有人存在,她出了休息室,也沒有看到權翊回來,或許他根本就不在這裏,或許丟下自己一個人回家了,讓她在這裏,隻不過是因為不能見死不救,在唯一腦子裏出現無數答案,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唯一卻發現權翊帶著人走過來。
權翊正和別人談論的工作,見唯一醒來了,也不意外,和那人說了一句話,那個人就離開了,皺著眉一步步的過來,詢問,“你出來幹什麼,夜裏外麵冷,在屋子裏暖和一點。”
他是覺得唯一現在處於關鍵時刻,不應該出來吹風,也不知道吹風會不會對她的身體產生影響,這和過去的權翊多像,也是唯一認識的那個權翊,唯一隻覺得鼻子一酸,馬上要哭出來一樣垂著頭。權翊沒有再多說,而是把唯一整個人提了進去。
唯一並不敢確認的說,“你怎麼回事,怎麼帶我回來了,不應該把我丟在大馬路上嗎?”
“我不能讓一個病人死在我旁邊,別人還以為是我害死的,對我的名譽有所影響,你別想太多。”權翊冷淡的說道。
唯一哽咽了,從他嘴裏蹦出的這些話,太難聽,她也受不了,“好,那我走了,我現在還沒死,有能力回去,不勞煩權總關心了。”
和權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連最基本的談話都變得極其刺耳,其實心底還是渴望權翊能給她一個正麵的眼神,溫柔寵溺都可以,可這該死的冷漠是她無法承受的,就在她走到門口,權翊回過頭,冷聲說,“站住!”
唯一真的聽話的站住了,“還有什麼事?”
“你現在出這個門,要是出了事也算我的,我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等我一下,等下我送你回去。”
唯一還杵著不動,有些別扭。
“愣著做什麼,回來,不要給我添麻煩。”權翊冷聲說道。
唯一隻好過去,在權翊麵前,她永遠都做不到反駁,隻要權翊認真說話,一本正經很嚴肅的和她說,她都會服軟,簡直每一次都中招,完全不給自己一點餘地。唯一安分守己的坐在沙發上,而權翊則在一邊辦公,時不時的看向唯一,她垂著腦袋不知道幹什麼。
其實權翊也心不在焉,因為他完全可以讓司機把唯一送回去,可最終他還是舍不得,還親自送,隻不過是給自己找個借口,他想要和唯一待一會,多待一會,想想權翊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竟然會有這種想法,不想和唯一分開。
權翊歎氣,他終究還是躲不過唯一。
時間過了有點快,短短一個小時過去了,權翊看了看手表,抬頭看向唯一時,她還是保持那個姿勢,不過是在摳著指甲,看上去十分煎熬,權翊放下筆,喊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唯一應道。
權翊拿過西裝穿上,走到前麵,和唯一基本上是沒什麼交流,麵部表情十分冷漠,不像是剛才偷偷看唯一的那個人,唯一在後麵追著跑,無奈他走得太快,隻能跟著跑過去,可突然權翊不走了,唯一沒有刹住車,一股腦的撞到了權翊的後背。
她的鼻子撞得生疼,捂著鼻子十分難受,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權翊回頭,唯一還仰著腦袋,鼻血流了出來,她生病以後,比之前要脆弱許多,稍微碰撞一下都會流血。權翊見她流血,臉色蒼白了,立馬抓住她的胳膊,“別動,我來。”
權翊直接把唯一抱起來,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明知道自己身體不行,還這麼莽撞。”
“還不是因為你,你走太快了了,我跟不上,你突然又刹車,誰會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