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玉夫人和花晨雙雙栽進水中,霎時打破整麵湖的平靜,漾開一圈一圈碧色的波浪。
琴夫人的身後,青萘焦急地想往謝昭這邊來,卻被杏雨和雪兒聯手製服並且捂住了嘴,同時,杏雨撕心裂肺地大聲叫喊:“來人啊!來人啊!玉夫人和花晨姑娘落水了!”
謝昭的眸子冷冷地眯起,驀地抬起自己的另一隻手,拉住琴夫人的胳膊,一個轉身,借用慣性,帶著將琴夫人狠狠一甩——就算她現在遠不如從前,但對付一個深宅女人,力氣還是綽綽有餘的,何況她最近休養了這麼久!
猝不及防下,琴夫人踉蹌著身子後背重重撞上亭柱子,撞得她眼冒金星。未及她反應,謝昭的手掌已鉗到她的脖子上,勾起嘴唇,貼近她花容失色的麵龐,薄涼地笑:“還要繼續跟我玩是麼?好啊,我、奉、陪!”
那眼神,如月夜下一頭凶狠的母狼,看得琴夫人的心尖禁不住一顫。
謝昭並沒拿琴夫人怎樣,驟然鬆開手,轉而走到亭欄邊上。
玉夫人浮在水麵上,臉色慘白地疾呼求救。謝昭不知道她是真不會遊泳還是裝的,但明顯花晨的狀況糟糕得多,大口大口地喘息,於湖中起起伏伏地拚命掙紮,大有下沉的趨勢。
認清楚方位,謝昭毫不猶豫地跳下湖,“噗通”一聲沒了蹤影。
青碧色的湖水中,她如一尾靈活的魚兒,淺白色的群裳在水中層層綻開如一朵國色天香的白牡丹,濃黑的墨發暈染在水中似潑墨一般娟美。看見花晨似乎已經暈過去,正往湖底一點點地沉,她加快了速度遊過去,撈起花晨的身子,奮力往上浮。
這湖看起來不大,卻頗深,她浮出水麵很是費力,還多托了花晨,更是加大了困難,眼瞅著馬上就要抵達岸邊了,背後,玉夫人忽然扯住了她,驚慌失措地大喊:“救我!救我!你們不能丟下我!你們不能丟下我”
哪裏承受得住再一個人的重量?謝昭瞬間被玉夫人拖累地往湖裏沉,嗆了好幾口水不說,花晨還給脫了手。
謝昭趕忙遊過去重新摟住花晨浮出水麵,玉夫人卻仍舊搭拉在她的胳膊上,怎麼都不鬆手。
媽的!要死你自己去死!
暴怒之下,謝昭一腳踹上玉夫人,玉夫人吃痛,當即鬆了手,謝昭暫時也顧不得她了,兀自帶著花晨遊向岸邊。
聞訊的管家帶著府中的家丁和侍衛趕來得及時,恰好等在岸邊接應謝昭。謝昭把花晨托上岸去後,自己正準備上岸,便聽雪兒哭著大喊:“夫人!夫人!玉夫人還在水裏!快救救玉夫人!”
謝昭回頭一瞅,離她約莫一隻手臂水花撲濺的地方,玉夫人已經不冒頭了,貌似是被她方才那一腳踹得沉下去了。
呸!自作孽不可活!
謝昭心底暗暗咒罵,一咬牙,終是重新鑽進水裏,握住玉夫人的手腕,拉著玉夫人往水麵浮。